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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04:46 作者: 不染風霜寒
    回到衙門,歲寧知府向蕭長恆稟報了捕快查到的消息,如蕭長恆所預料的那樣,李彬就是一個人伢子,且已經深扎歲寧十多年。

    十多年……

    一次性剷除不大可能,李彬還是會被押送回京城,交給京都大理寺處理。

    兩人離開的時候,李潤身上突然開始冒虛汗。

    李潤心中憂慮。

    按照常理來說,他現在的身份就是原主,那李彬所做的事情,多多少少會與他有些牽連,但是歲寧知府好像知道他和蕭長恆的關係,閉口不提李彬這件事會不會牽涉到什麼。

    兩人徒步往客棧走,李潤身子越來越軟,最後,走一步喘兩口粗氣。

    蕭長恆很快發現了李潤不對勁。

    集市人流中,蕭長恆主動上前挨著李潤,用手架起李潤,貼著他的側耳道:「怎麼了?」

    李潤搖搖頭,笑了笑:「嚇得。」

    蕭長恆垂睫,看著一臉潮紅的李潤,他頭上還冒了不少虛汗。

    李彬這件事可大可小,大了株連九族都是輕的。李潤這個狀元郎的名銜雖有水分,但是也不至於不知道李彬這件事的影響。

    蕭長恆:「確實,李彬這件事性質嚴重,定是要株連九族,屆時……」

    蕭長恆壓著聲音:「你可要首級不保。」

    李潤:「……」

    擦,有點腿軟怎麼回事。

    李潤站了站腳,停了下來,蕭長恆架著李潤,跟著他也順道停了下來。

    李潤從袖中取出來一手帕,將自己額角上的細汗擦了擦,半靠著蕭長恆喘了幾口粗氣。

    李潤無奈抽了抽嘴角,笑道:「那可怎麼辦。」

    蕭長恆看著靠著他休息的李潤,沒心沒肺的笑出了聲。

    「哈哈哈。」

    蕭長恆本想逗李潤幾句,哪成想李潤一本正經的盯著他看。

    「要與我和離嗎?」李潤無奈的笑了一聲,語氣中竟然還帶著一絲不舍的口氣:「若是和離了,以後我要被問斬,也連累不上你了。」

    李潤說完,感覺身子更不舒服了,他知道自己不單是情緒的問題,定是昨晚上蕭長恆給他泡了冰水受了寒,再加上早上沒吃飯,身子虛得慌。

    好難受。

    城中的集市上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於耳,紛雜的聲音像是錘子敲擊腦子一般。

    顱內滋滋地疼。

    李潤和蕭長恆站在一小販的攤子前,兩人挨得及近,李潤說完話又靠上了蕭長恆的肩膀。

    「我休息……一會兒。」

    蕭長恆垂眼,盯著自己肩膀上的人看。

    李潤還抬著嘴角,像是期待他會回的話,一張白淨的小臉上,雙頰紅的嚇人。

    蕭長恆不覺地抬了抬手,指腹擦過李潤唇肉,落在他的下頜處。

    這一碰,蕭長恆才發覺,李潤臉上溫度比平日高了些。

    他抬手,摸了摸李潤的額頭,說道:「臉上燒得厲害。」

    李潤搖搖頭,心想著自己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無妨,只是受了點驚嚇 。」

    蕭長恆:「……」

    「真嚇著了?」

    李潤裝作不知道蕭長恆唬人,沒力氣的笑了笑:「是啊,因為你要休了我。」

    蕭長恆蹙眉。

    害怕這個?

    害怕自己休了他?

    蕭長恆將李潤橫抱在懷裡,盯著懷裡一身汗的人,蹙眉:「真是笨的可怕。」

    李潤笑了笑,心道:不是笨,是活的真累,狗命可真難。

    李潤想,若是蕭長恆自己處於他現在這個處境,一個和周圍人不一樣的人,還嫁給會變成暴君的小可憐,不知道有沒有他鎮定呢。

    回到客棧,蕭長恆讓見春煮了些驅寒的湯藥。

    李潤被蕭長恆丟在了塌上,身上里一層外一層的裹著棉被。

    剛開始只是發熱,現在已經開始肚子疼了。

    李潤在床上翻了幾個滾,將身上的被子踢開,又將自己的衣服脫了去。

    是熱期,這感覺明明就是熱期快到的症狀。

    第21章 第二十一回傷口

    李潤想起來前天,自己吃了李彬下的藥酒之後,便開始不受控制的開始散發熱香,這麼一算,剛好也快到了他的熱期了。

    肯定因為藥物原因,熱期提前了。

    正常成年之後的哥兒三個月左右便會來一次熱期,一次三到五天不等,這期間哥兒的身體便會不受控制的開始發熱,身體也會散發熱香,同樣,很多哥兒還有強烈的生理不適應,例如肚子疼或者胸口疼等症狀,這種症狀只有喝下特製的熱期藥或者與男子交/合才能得意緩解。

    成了婚的哥兒自然不害怕熱期,反而在熱期正是備孕的好時候,體驗感也會隨著熱期散發出來的香味而增加。但是對於一個沒成婚的哥兒那便是毀天滅地的災難了。不僅僅要忍受生理不適,還要忍受來自心理上想要與人結合的折磨。

    之前大父親之所以逼他早日成婚,招個順眼的贅婿打理家務,也是為了讓他在熱期的時候少受點罪,分出更多的精力來放在事業上。

    這可如何是好。

    李潤肚子已經開始隱隱地開始疼,身上的溫度也在逐漸上升,哪哪都不自在。

    李潤咬著唇肉,修長的指節緊緊揪在被褥里,忍著身體一陣又一陣的浪潮,喘息之間,他啞著嗓子喊了一聲蕭長恆:「長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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