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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04:46 作者: 不染風霜寒
    見春坐在李潤身邊,覺得李潤好生厲害,拿著韁繩的動作,比同行了馬夫還要熟練。

    見春還在長身體,啃著一塊油餅,吃的正香:「少君好生厲害,又會考試又會趕車,生的又俊俏和王爺真是好般配。」

    李潤手中繞著韁繩,心中的情緒也隨著一路的顛簸給消除了個乾淨,吹著小風,映著落日,感覺這路程,倒是別有一番風趣,讓人心曠神怡。

    李潤輕聲笑了笑:「嘴貧,休要在王爺面前說這些話。」

    見春不清楚李潤和蕭長恆的真實關係,好奇問:「為什麼?」

    李潤思緒全在待會要去拜訪的親屬上,他一個獨處習慣了人,最不喜歡的就是親戚之間的往來,以前小父親總開導他,總說多個親信多條路,就應該經常走動一下,那時候他不聽,也不做 ,現在突然要面對了,竟然還有些後悔,那時候應該聽小父親的話。

    想起傷感的事兒,音調就不自覺的傷感了起來,李潤敷衍道:「王爺不喜歡我,以後不提就是了。」

    見春看著剛才還眉眼展笑的人,說起來這件事便變得格外憂鬱,他心想,原來王爺不喜歡少君,所以少君才會一個人出來。

    見春也不懂,覺得李潤傷心了,那他便不再提了,隨便說了一嘴:「王爺自幼在蘭樓長大,聽宮裡的老人說吃了不少苦頭才勉強活了下來,結果回到大晟,先帝爺將皇位傳給了當今陛下,您又是陛下許給王爺的,興許王爺是生陛下的氣,生先帝爺的氣,您這麼好,王爺肯定喜歡的。」

    李潤蹙眉 ,想起來蕭長恆平日裡淨吃他豆腐的事兒,心裡煩躁:「不說這些了。」

    見春吃餅,見李潤太傷心,心道:少君真的好痴情啊!

    -

    李潤離開後,蕭長恆將郁子音召來。

    郁子音趕來時,帶來的還有溫習樂留在歲寧的遺書。

    十六年前,溫習樂帶著六歲的蕭長恆從蘭樓逃到了歲寧,後來溫習樂病逝,蕭長恆被人販子拐賣幾經轉手 ,被天淵上任閣主救下。

    蕭長恆不在閣中,閣中一切事物幾乎全都落在了魏琛和郁子音手中,郁子音從蘭樓一路趕回歲寧,又命人按風不動取來溫習樂墓中的書信,趕到李潤的住處時,蕭長恆正一臉冷霜的發脾氣。

    郁子音平時在京都時,很少走正門,今天趕過來的時候也是從房上掀開了瓦片走進來的,但是不知為何,蕭長恆以前從來沒說過什麼,今日卻看著房頂上的窟窿,眼中帶著怒火。

    郁子音單膝跪著,雙手呈著書信,聲音有些試探的問:「閣主……子音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蕭長恆將那份霉斑點點的牛皮紙接過,蹙眉打開,掃了一眼,便迅速將紙張揉成了一團,放在燭火上點燃。

    郁子音抬頭,一臉震驚:「閣主……那可是將軍留下來的。」

    溫習樂嫁給先帝前,曾是護國大將軍之女,巾幗不讓鬚眉,她生蕭長恆前曾繼承了父親的職位,所以郁子音便一直以溫將軍稱呼。

    她抬眼對上蕭長恆。

    蕭長恆眼中血絲瞬間爬滿,一雙深邃的黑眸像是要滴出來血水。

    「長恆,你的眼睛……」

    蕭長恆閉了閉眼:「全是些無用的廢話,又何須本王親自走著一遭?」

    「閣主,將軍的意思您還不明白嗎?她是要您登……」

    郁子音說到一半被蕭長恆怒喝打斷。

    蕭長恆沉吟:「滾。」

    郁子音蹙緊了眉心:「閣主,您保重身體。」

    說罷,她躍起,從來時路返回。

    -

    李潤返回到城外的房子時已經天黑。

    今日出去的晚了,並未買到新鮮的蔬果,只帶了路邊商販賣剩下的幾顆蘿蔔和幾根玉米。

    但還好,最近的時間充足,明日正好再去一趟。

    原主的幾個親屬也挑了幾個拜訪了一二,許久不聯繫的幾個表親,見他落榜,沒了翻身的機會,也都不太願意往來的意思,這也正好如了李潤的意,往後在歲寧的日子,可算是要舒坦了。

    只需說話的人,以後總會有的。

    今日路過,李潤還發現城中還有一茶樓,新上的大紅袍和龍井,說話本的先生就有三個,還是一些新鮮的內容,光是駐足看了一瞬,便覺得身心都舒坦了不少。他想著,明日一定要早早出發,呆上一整天!

    回到家中,見春將馬車拴在院子裡,拿著今日買來的蔬果往廚房拾掇,李潤拿著帶回來的肉包子往正堂走去。

    推開門,沒點蠟燭只有窗戶處透著淡淡的月光,倒是能看見坐在太師椅上的人。

    李潤被嚇得一個激靈,心道,蕭長恆大半夜的不休息,坐在這裡做什麼?

    李潤摸黑點上蠟燭,將牛皮紙包裹著的熱包子放下打開:「王爺,熱乎的肉包子,吃一個嗎?」

    蕭長恆都沒有反應,李潤低了頭,想仔細看看,卻發現蕭長恆雙眼緊閉,濃睫上還透著淡淡的血痕……

    李潤嚇得揪心,一把扶住了蕭長恆的臉:「……這是,這是怎麼了?」

    第9章 第九回距離

    李潤嚇得半死,全然不顧的自己已經和蕭長恆無距離接觸了。

    而挨得近了,蕭長恆腦中那些滋滋疼的感覺,便會被李潤身上的味道驅散大半,他索性就任由李潤抱著他的臉,嗅著香味兒,就連那些假意關切的聲音竟然也有些聽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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