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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04:46 作者: 不染風霜寒
    對於是個哥兒的李潤,折磨便大了,算算距離他的下一次熱期已經不足一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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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後,他們趕到了原主老家歲寧城。

    原主出身一般,家族經商失敗,親戚也不再來往,原主家裡的親人又因為受不了打擊接連去世。進京之前原主已經將家裡僅剩的一點家產,搬到了城外不遠處。

    原主被賜婚給蕭長恆的事情也並未宣揚,所以此次回家,蕭長恆和李潤打好了商量。對外,只說蕭長恆是一起進京趕考落榜的好友,一齊在家中備三月後的鄉試。

    這日午時前,他們到了原主歲寧老家。

    房子建在護城河邊上,一排楊柳後便是挨家挨戶的磚瓦房,雖然這裡房子離河岸近,白色的牆體多生霉斑,但是卻不得不承認,此處倒是遠離喧囂,周圍大多數房裡都荒廢著,沒什麼人打擾。

    李潤按著記憶里的位置,在房子前的一處磚塊前摸到了鑰匙,打開門後,他又回喚蕭長恆下車。

    馬夫將馬車停在了河岸上的石頭橋邊,李潤過去,見春先趕了過來:「公子,是不是找到鑰匙了?」

    「嗯,」李潤說罷,掀開了馬車的帘子,「公子,移步吧。」

    馬夫將車趕到院子,見春拿了割草的鋤頭將院子的雜草清理了一番,一上午馬忙活完,這小四合院便有了點生活的氣息。

    一間正堂寬敞些,剩下的兩間偏房和一間廚房都不大,李潤把房間的門窗都打開了透氣,一圈弄下來發現,這小院子十分合他的心意。

    原先住的房子是大父親和小父親成婚時候的婚房,往日在家裡住著的時候,大父親最是刻板,李潤多時候是不能隨他的心意弄一些花花草草的,就連懶覺都很少睡過,成婚後和便過的更不舒心。

    將正殿收拾出來,他便去了院子裡尋蕭長恆,到底是大腿,房間還是讓蕭長恆先選。

    出了正堂,李潤踱步走到門前,發現蕭長恆正立在垂柳前,頎長的身影映在地上,像是粘住了一般。

    一個瞎子站在岸邊做什麼,難不成還欣賞風景不成?

    李潤走近了:「此處風大,公子眼睛不舒服還是早點回去休息的好。」

    李潤駐足,站在蕭長恆身邊才發現人又將自己眼上護目的絲帶扯下來了。

    蕭長恆半眯著眼,薄唇抿著,看著又似心情不好。

    突然,蕭長恆將遠眺的目光轉向李潤,「此處是你幼時成長的地方,回來了怎不見有親信往來?」

    李潤蹙眉:「說來慚愧。」

    「這房子是我進京之前搬過來的,原先家中經商,一直在城中住著。眼下臣沒了雙親,家道中落,便搬到了這裡,族中剩下的幾個堂親,便還在城中住著。」

    李潤微微側身,對上蕭長恆淺笑:「不過倒是多謝公子提醒,這幾日空了,臣便斗膽向公子討個清閒,去城中拜訪。」

    按照李潤獲得的記憶,原主應該還有幾個表親,為了不露餡應該改天去拜訪一下,省的蕭長恆再生疑心。

    蕭長恆盯著李潤微微閃躲的眼,抬了抬嘴角:「准了。」

    李潤被人看著難受,蕭長恆看人的目光像是帶刺,扎的人渾身難受。

    李潤:「不說這些了,寒舍收拾的差不多了,公子先去挑一間貼心的住處。」

    一說起住處,蕭長恆又看著開心了不少,眉心舒展開,悠哉的將自己的護目的絲帶丟著李潤:「走吧。」

    回到院子裡,見春已近將雜草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李潤帶著蕭長恆回了中間這正殿。

    三間房挨著,正堂兩側各兩間房,結構也都簡單,房間都大庭相徑。

    李潤跟在蕭長恆腳後,主動將側房間的門打開:「這邊向陽,透氣,公子看看如何?」

    蕭長恆在正堂來回走了兩步,又來到李潤極力推薦的那間側房門口,看到帶著點點霉斑的牆體和一人大小的床時,不滿意的蹙緊了眉。

    李潤識趣,看見人不感興趣了又解釋了一句:「房間雖然舊了一些,但是住著還算舒心,晚上還能看到天上的星星。」

    說罷,他走過去,將窗前半人高的窗戶又往上支了一下:「這裡,晚上從這裡能看到天上的星星。」

    李潤原先住的房子也有一扇大窗戶,晚上做完功課,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數天上的星星。

    蕭長恆盯著李潤展開的眉眼,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他踱步走到李潤身邊,「你住哪裡?」

    李潤:「對面還有一間差不多的,我住哪裡。」

    李潤收拾了一上午房,身上弄得有些狼狽,雖然已經讓見春幫忙將身上的灰塵清理了一番,卻在背後還有一些殘留。

    蕭長恆離得近了,他便怕將身上的灰塵弄到他身上,便小心的退了一小步。

    蕭長恆才剛聞到李潤身上淡淡的香味,人便像是逃瘟疫一樣躲開了。

    他剛想將人拽回來,又想到那日李潤同他說過喜歡男子的事情。

    懸在半空的手慢慢收了回去。

    不偏不惜,房樑上的雀兒見人驚了,一飛動便帶了許多灰塵下來,全都落在蕭長恆一絲不苟的袖口上。

    李潤見狀,連連上前,將衣袖握在手裡幫人擦衣服。

    李潤挨得近極了:「不要緊不要緊,幸好只是一些灰塵。」

    蕭長恆任人抱著自己的右手,他垂睫,入目的是低著頭的李潤藏在藍色衣襟中瓷白如玉的後頸,他微微低頭那股淡淡的清香便濃郁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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