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們赤[luǒ]纏綿，發燙的兩顆心緊緊依偎。

  歡愛過後，她枕在他的臂彎里小睡了一下，黃昏時他叫醒她，穿上衣物走出房間，倚在窗口看著日落的景色。

  一場纏綿讓她累了，回到馬場後，他讓人將他的愛駒帶過來，他自己先騎在馬上，再讓她偎坐在他的身懷裡，然後他俐落地控制著韁繩，讓高大的棕馬在樹林間漫步，來一趟浪漫巡禮。

  其實向可芸一點也不想學騎馬，這樣多好，很有安全感。

  辛子曜也沒打算真的教她騎馬，那只是帶她來農莊度假的藉口之一，像她這麼嬌弱的身子，學騎馬絕對吃足苦頭，他才捨不得她受苦呢。

  預計在農場待兩天的度假行程，因為倫敦分公司出了一點事情，需要辛子曜親自過去處理，因此他提早一天返回市區。

  周日早上八點半，辛子曜開車送向可芸返回公寓，送她下車後，他就要立刻前往機場，飛往英國，未來半個月都會待在倫敦分公司。

  「祝你工作順利。」她伸手開門下車。

  在她關上車門時，他也已經下了車繞過車頭，將她拉入懷裡，低頭吻住她的唇，眷戀不舍地熱吻著，直到饜足才放開她。

  「耐心等我回來，我會補償你。」熱吻結束，他粗礪的指腹輕輕撫mo著她微腫的粉唇，目光專注而炙熱地盯著她的嬌紅美顏。

  「我會等你，如果沒空的話不用打電話給我，自己要多休息。」被吻得嬌喘吁吁、雙頰艷紅無比的她，不忘溫柔叮嚀。

  他放開她，回頭大步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

  向可芸站在車外對他揮揮手，目送他離去，這才轉身走上階梯，不料才剛轉身，卻看見黎美恩拎著兩大隻行李箱站在不遠處，對她曖昧地眨眨眼。

  「哇，一大早就打得這麼火熱，看得我臉都紅了。」風塵僕僕的黎美恩，拎著行李箱快步走近。

  「美恩，歡迎回來。」看見好友提早回國，向可芸好開心，給好友一個熱情的擁抱。「我跟可樂和小米都好想你。」

  「騙人，想我的只有可樂跟小米，你才沒有！你心裡只有辛大總裁而已。」黎美恩反手回抱好友，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心裡也只有可樂和小米，還說我呢。」向可芸退開一小步，看著皮膚曬黑但卻一點也不影響漂亮容貌的好友。「你真好，要曬多黑都行。」

  她長年在舞台上表演，維持皮膚白皙很重要，穿禮服才好看。

  「你也不適合曬黑，曬黑了辛大總裁可就不愛嘍。」黎美恩才羨慕好友白嫩的肌膚呢，不過那不是她黎美恩的風格，經常跟著國際醫療團隊前往各地義診的她，曬黑皮膚可是家常便飯，但她非常勤於保養，皮膚保水度還不錯，不會因為時常曝曬在陽光下而乾裂，這是她相當自豪的一點。

  「他不是那麼膚淺的男人。」向可芸笑笑地反駁。「我如果曬黑的話，第一個跳腳的一定是我的經紀人。」

  「說的也是。」話題到此為止，黎美恩迫不及待想見見她的寶貝愛貓。「我們回家吧，我好想可樂和小米喔。」

  「抱歉，可樂和小米不在家，因為出門度假的關係，昨天早上我把它們送去寵物店了。」

  「現在寵物店還沒開始營業，那我只好先等等。」黎美恩看看表，決定先飽餐一頓再說。「可芸，你吃過早餐了嗎？」

  「在山上吃過了。」辛子曜的廚子做的餐點超美味又豐盛，讓向可芸食指大動的多吃了一些。「飛機餐很難吃對不對？這樣吧，我去市場幫你買早餐回來，你先上樓去洗澡吧。」

  「可芸，我最愛你了！我想吃野菜沙拉和藍莓貝果，你到市場最後面那間有機商店就可以買到，另外幫我外帶一杯熱拿鐵。」黎美恩開心地快速點餐，然後就拉著行李走上階梯，打開大門先行上樓去了。

  向可芸迎著冷風散步到附近的市場，雖然天氣很冷，但一早的市場還是一樣熱鬧，很多主婦都來這裡買水果蔬菜。

  她走到市集最後面，在有機商店買了黎美恩指定的早餐後往回走，中途在一間小巧的咖啡店買了一杯熱拿鐵。

  當她回到家時，黎美恩已經洗好澡、換上舒適的寬鬆

  ..

  家居服，正將行李箱裡的衣物整理出來，拿到陽台放進滾筒洗衣機里清洗。

  「有需要送洗的衣物嗎？再過半小時寵物店就要開門營業了，我幫你把衣服拿去送洗，順便把可樂和小米接回來。」她將早餐和咖啡放在餐桌上，走到後陽台跟黎美恩說話。

  「等一下我們一起出門，我迫不及待要見它們了。」沒辦法在家裡枯等。

  「我就說你最愛的是可樂跟小米嘛！」向可芸說的一點都沒錯。

  「我不像你有男人可以愛，只好愛貓咪嘍。」黎美恩最愛享受單身的美好，談戀愛還不在她的人生規劃之內。

  「我有男人愛，但也愛貓咪。」不需要二選一作選擇，她統統都愛。

  「哇，聽起來你跟辛子曜是玩真的哦！」回到廚房，拿起擺在餐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無限滿足哪。「我好久沒喝到這麼好喝的咖啡了。」

  還是回家好。

  「我是很認真。」她拉開對面的餐椅坐了下來，她愛辛子曜，嘴角彎起甜甜的幸福笑容。

  「那他呢？也是認真的嗎？」黎美恩有幾位朋友也在商場上打滾，聽說過辛子曜的作風，在商場上十足鐵腕，對女人也一樣，合則在一起，但從不交心，一旦決定分手也是冷硬而果決。

  黎美恩並不反對好友跟辛子曜來往，但她更希望好友做好全身而退的準備，萬一哪天辛子曜決定不愛了，他絕對會走得很乾脆決絕！但向可芸絕對無法輕易放手，她是個富有感情的女子，是個溫柔而優雅的可人兒。

  「我相信他也是認真的。」她對這份感情很有信心。「他對我很好，雖然個性很霸道，但他已經慢慢在作修正了。」像昨天到農場度假，他會先詢問她的意願還有時間才作決定，懼貓的他也能忍受貓咪上他的車，幫忙載貓咪到寵物店住宿。

  「那我就放心了。」黎美恩衷心祝福好友找到好歸宿。「啊，我得快點把早餐吃完，我等不及要去接可樂和小米了。」大口咬下貝果，一邊拿起叉子享用著野菜沙拉。

  「別急，慢慢吃，小心噎著了。」向可芸傻眼地看著黎美恩狼吞虎咽。

  轉眼間，向可芸已經來到巴黎兩個月了。

  二月的巴黎氣溫只有六、七度，天氣比之前更冷了。

  今天是周五，向可芸從學校離開後，便搭上計程車前往一間中國餐館跟黎美恩會合。

  黎美恩說這間中國餐館價廉味美，生意很好，因此她們好幾天前就先預約了今晚的席位，但途中向可芸卻接到了黎美恩的來電，她說她有個開刀病患臨時有緊急狀況，必須留在醫院裡待命。

  「美恩，給我餐館的電話，我打電話去取消預約好了，一個人吃飯好無聊。」向可芸正在前往餐館的路上，她心想天氣這麼冷，自己身體又微恙，不如就打道回府算了。

  最近幾天氣溫很低，她在前兩天感冒了，有輕微的發燒，但不算太嚴重，白天作息依舊能維持正常，不過錄音室那邊暫時沒去，晚上就待在家裡休息，若不是因為黎美恩早已訂了位，她會在放學後直接回家。

  「那裡的中國菜真的不是蓋的，你一定得去吃吃看，保證你讚不絕口。」黎美恩堅持她得去。

  「那……好吧，反正我也快到了。」人都來了，那就留下來吃一餐吧。

  「可芸，記得戴好帽子圍巾再下車，可別讓感冒加重了。」電話那端的黎美恩不忘叮嚀她。

  「好。」計程車已經停在餐廳門口。「美恩，我要下車了，你快去忙吧。」跟黎美恩說拜拜之後，她收起手機，拿錢付車資後下了車，迎著冷冽的寒風朝餐廳走去。

  才走到餐廳門口，手機驀地又響了。

  「美恩，還有什麼事嗎？」她站在餐廳門口，迅速脫掉手套接起手機，以為是黎美恩又打電話來。

  「老師，我是華爾。」華爾站在冷冽的街頭打電話給向可芸。

  「華爾？找我有什麼事嗎？」她跟華爾的互動越來越好，卸下心防後，其實華爾是個滿好相處的學生。

  「老師，我想跟你報告一個好消息。」他的語氣十分興奮。

  「什麼好消息？」她期待地問。「難道是……」

  「我通過丹尼爾先生的考試了。」

  他開心地大聲宣布。

  「天啊！太好了。」她開心地驚呼。「華爾，為了慶祝你通過丹尼爾的考試，我請你吃飯好嗎？你快過來ｘｘ路的金喜中國餐館跟我會合。」她開心地邀請他，剛好有人陪吃晚餐。

  「好，我馬上過去，但今晚由我請客。」他不會讓女生付錢。

  「好，都隨你，你快過來。」

  「我二十分鐘左右到。」說完，華爾掛上電話，走到路邊揚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不到半小時，華爾抵達餐廳，他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餐廳里用餐的人很多，向可芸已經脫下大衣和帽子圍巾，穿著優雅的連身洋裝，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

  身材瘦高的華爾一走進來，她立即看見了。

  「這裡。」她開心地朝華爾揮揮手。

  「老師好。」華爾走過去，雙眼發亮地看著漂亮的她，在他眼裡她不只是老師，還是他暗戀的女人，即使她比自己大上好幾歲，但華爾一點也不在意。

  「把大衣脫掉，快坐下吧。」她目光驕傲地看著華爾。「你真厲害。」

  「謝謝。」他坐下來，老師的讚美讓他微微臉紅起來。「老師餓了吧？我們快點餐。」

  他揚手招來服務生，看著菜單，很快的點了兩道菜，向可芸也點了兩道菜和一道湯品，四菜一湯足夠兩人吃了。

  這間中國餐館的料理做得很有家鄉味，讓向可芸吃得好滿足，華爾顯然也喜歡這裡的菜，他們開心的享用著這頓晚餐，像朋友一樣度過愉快的夜晚。

  席間華爾問了很多她的事情，大多是有關在全世界巡迴演出的事，向可芸侃侃而談，把本身的一些經驗告訴他，她相信有朝一日華爾也能在舞台上占有一席之地，成為亮眼的鋼琴家。

  晚餐在九點半結束，兩人步出餐館，向可芸以為會面就此結束，但沒想到華爾卻堅持要送她回家，堅持陪她一起搭計程車。

  半小時後，計程車來到她所住的公寓樓下，她戴好帽子並圍好圍巾，才開門下車。

  「華爾，很晚了，你別下車，快回去吧。」

  「我送你進門再走。」華爾要計程車司機稍候一下，隨後跟著向可芸一起下了車。

  對他的堅持莫可奈何，向可芸只好讓他送。

  越晚越冷了，她抓緊帽子圍巾，快步走上階梯，拿出鑰匙打開樓下的大門，迅速走進裡頭。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老師……晚安。」原本直挺挺站在門口的他，突然上前一步，迅雷不及掩耳地低頭吻住她的唇。

  向可芸驚詫得整個人凍住，站在門口不知該如何反應。

  華爾在她反應過來前，快速轉身走下階梯，搭上計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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