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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10:27 作者: 若詩安軒
    外面的風陡然變大,吹得廊下籠燈亂晃,江黎被聲音驚醒,才知自己做了什麼。

    她伸手推了謝雲舟一把,淡聲道:「將軍,請自重。」

    作者有話說:

    抱歉,晚了。

    最近可能都這個時間了。

    第79章

    想她想得心發疼

    謝雲舟不敢惹江黎生氣, 見她臉色沉下來,乖乖後退站好,那站姿像是在金鑾殿上聆訊似的, 胳膊搭在身前,肩背挺得筆直。

    乖得不行。

    他這副樣子若是給方才在御書房裡的眾人看到, 指不定怎麼腹誹呢,畢竟方才他同人爭得面紅耳赤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險些把右相氣暈過去。

    右相便是趙雲嫣的父親, 趙昌, 爭論的便是消減各地藩王兵力的事, 趙昌的意思, 各處藩王在開國時期都有不小的功勳,草率消減兵力不妥。

    天子聽罷, 眸光落在了謝雲舟上, 問道:「謝愛卿以為呢?」

    謝雲舟得天子器重,想法同天子一般無二,「撤藩之事勢在必行,右相百般阻撓怕不是同那些藩王有什麼私交吧。」

    此話一出, 趙昌高呼一聲,「聖上明鑑。」便屈膝跪在地上, 聲淚俱下表著忠心。

    謝雲舟眉梢蹙起, 懶得聽他唱戲, 片刻後出了御書房,哪裡也沒去便來了江黎這裡。

    江黎見他還算乖順, 冷意也淡了些許, 瞧著他肩頭濕漉漉的, 便命金珠拿來帕巾。

    謝雲舟不知是被趙昌刺激到了, 還是意識到江黎不會真同他生氣,神色又多了幾分鬆弛,睨向江黎時,黑眸里溢出笑意。

    「阿黎,你近日可安好?」其實他還有話想問,問她可有想他。

    他是想她想的心都疼了,可話到嘴邊又停住,不能這般問,阿黎臉皮薄會生氣的。

    金珠把帕巾送來,江黎接過給了謝雲舟,他伸手接時,指尖若有似無碰觸到她的手指。

    眉宇間的笑意又加重了幾分,心尖也像是這般被撓了一下,有些癢也有些麻。

    他捨不得抽回手,指尖捏著沒動,就那麼直勾勾睨著江黎看,好像要把多日的相思悉數看回來,眼睫都捨不得顫一下。

    他這副盯人的神情著實讓人害羞,江黎頭偏轉看向了窗外,初冬的第一場下的並不是很大,雪花落在樹梢壓彎了些許。

    謝雲舟想起了他昨夜做的那個夢,也是雪日,他單臂環著江黎同她一起賞雪,她輕軟的氣息拂面而至,他克制不住地吻上了她的唇。

    沒有太用力,而是淺淺磨著,直到她輕溢出聲音。

    那個夢,讓謝雲舟後半夜直接失眠了,瞪著燭光久久不能入睡,最後沖了涼才好了些許。

    但也只是好了那麼一點,心像是被火烘烤著,他恨不得立刻回到燕京城。

    謝七也沒睡好,他想了銀珠,想起她含羞帶笑的模樣,和謝雲舟一個屋內一個屋外,害起了相思。

    江黎率先打破了沉靜,隨口問道:「你事情辦得如何了?」

    她就只是隨意問問,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豈料,謝雲舟偏往那條曖昧的路上帶她。

    眼尾淡挑問道:「阿黎是在關心我嗎?」

    江黎被他問的一愣,眼睫輕顫著說:「沒有。」

    昔日謝雲舟聽到這話大抵會難過很久,但現下他學聰明了,會分辨哪些是真話,哪些時口是心非。

    他的阿黎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謝雲舟淡笑回:「辦好了,聖上很滿意。」

    謝雲舟本欲告知江黎,關於她的身世他又有了些新眉目,他相信很快真相便可以浮出水面。

    但他這人向來報喜不報憂,尋思須臾把話又咽了回去,還是有了消息再知她的好。

    兩人再度沒了話講。

    其實講不講話謝雲舟都不介意,單是這樣睨著她,他心緒便似那泛在湖面上的舟兒,左晃右晃,蕩漾不停。

    風吹來時掀起了陣陣漣漪,他便在這漣漪中春心浮動。

    謝雲舟抬手去擦兩側肩膀,擦拭完肩膀又去擦身前,今日的雪雖不大,但架不住他一路的長騎行,再小的雪淋久了,也能打濕衣衫。

    身前身後都拍打完後,他欲把帕巾放下,江黎見狀開口道:「等等。」

    謝雲舟停住,挑眉道:「有事?」

    江黎打量著他髮絲上的雪花,本欲不理會的,但到底沒忍住,走近,伸出手,「給我。」

    謝雲舟不知她要何物,遲疑的,伸出手,然後放在了她掌心中。

    「……」江黎一陣羞赧,眼睫輕顫著道,「誰要你手。」

    謝雲舟問道:「那你要何物?」

    江黎杏眸里染了潮意,眼底氤氳蒙蒙的,「帕巾。」

    言罷,她抿抿唇。

    謝雲舟把帕巾遞給她,她仰起頭,隨後道:「你低點。」

    謝雲舟不疑有他,立刻照做,奈何他身量太高,江黎還是夠不到,「再低點。」

    謝雲舟身子前傾,頭又低下很多,脖頸順勢蜿蜒出一抹弧,淡淡的薄光拂在上面,像是浸了玉色。

    他眼尾上揚裹挾著淡淡的笑意,眼神有些許勾人。

    江黎沒看他,一直盯著他頭,指尖攏著帕巾在有雪的地方輕輕拂了拂,擦拭的有些晚,濕意已經侵沁進了髮絲里。

    她道:「將軍衣衫濕著還是趕快回府的好。」

    府里又無人惦念著他,他回去做甚,「無妨,吹吹風便會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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