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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10:27 作者: 若詩安軒
    他笑得有些悲戚,大抵等他從邊關回來時,江黎同荀衍的好事便近了吧。

    亦或者,他們已經拜了堂,成了親。

    不其然的,謝雲舟再次想起曾經做過的夢,夢裡他看到江黎同荀衍跪地拜堂,還看到他們孩子成群。

    他亦看到,他倒在了血泊中,死在了那年的冬日,漫天飛雪為他送行。

    -

    江黎是在幾日後才知曉謝雲舟離開燕京城去往邊關的事,還是何玉卿同她講的。

    何玉卿話里話外還有些許氣憤,「聽聞這事天子時屬意其他人去的,不過謝雲舟極力進諫天子也不只能允了。」

    「聽聞謝老夫人知曉他去邊關竟然沒有半分傷心,反而要他務必把謝雲權帶回來。」

    「我還聽聞,這幾日王素菊開始往娘家搬東西呢,那副樣子好像謝家倆兄弟都不會回來似的。」

    「哦,對了,昨日她還去卜了一卦,你猜怎麼著?」

    江黎道:「如何?」

    「別人問吉凶,她問錢財。」何玉卿輕哼,燕京城就這麼屁大點的地方,但凡有個風吹草動誰都會知曉,也不知她哪裡來得臉面去占卜錢財,好歹也得問問吉凶吧。」

    江黎未曾去過邊關,也未曾親眼看過戰事,故此也一點

    麗嘉

    不知,她道:「謝雲舟能安然回來吧?」

    何玉卿正欲喝茶,聞言輕點頭,「他武功高強,肯定能回來。」

    語罷,她頓住,「阿黎,你是在問謝雲舟嗎?」

    江黎點頭,「是。」

    何玉卿睜大眼睛,「不是,你為何要問謝雲舟,你不是應該問荀衍麼?你算算你與荀衍到底幾日未見了?」

    自喝酒那夜起便沒見過。

    「衍哥哥在忙。」

    「之前多忙他都會抽空見你。」

    「或許他去了別處。」

    「我能問過了,他一直在燕京城。」

    「那應該是忙著與人相看的事。」

    「相看?他既有了你,為何還要同其他女子相看?」

    何玉卿生氣了,她生氣很嚴重的,想揍人。

    「我沒同衍哥哥在一起。」

    「你何意?」

    「我只把衍哥哥當兄長。」

    「……」

    何玉卿靜默片刻問道:「你不要告訴我,你心悅的是謝雲舟。」

    江黎:「……」

    江黎眼睫輕顫,心跳的有些許不規則,不適感又被她強行壓了下去,「你不要亂講。」

    何玉卿:「……」她哪裡亂講了。

    江黎端起茶渣低頭去喝,喝得太急被嗆到了,好一通咳,咳著咳著眼淚都出來了,她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才沒有心悅他。」

    何玉卿:「……」她就說了一句,她可是回了兩句。

    江黎心悅誰連她自己都不知,或許不是不知,是不想深思,糧行生意還未走上正軌,她眼下只想顧生意。

    想雖這樣想,但不可否認的事,某個瞬間想起謝雲舟來,她還是有一絲擔憂的,刀槍無眼,但願他能安虞。

    心中剛如是想,下一息她又輕嗤,他安不安虞同她何干,他便是死了也與她沒有干係。

    夜裡做夢,江黎還真夢到謝雲舟出了事,一把長劍刺穿了他的胸口,他倒在了血泊中。

    不只是夢境的原因還是其他,那段日子,江黎過的格外焦心。

    先是糧行出了些問題,連日大雨衝垮了糧庫,裡面的百旦糧食被雨水浸泡後,幾乎都發了霉。

    後,藥材行也出了事,有人買了草藥,拿回家煎服,誰知有了中毒的跡象。

    不順的事情加在一起,江黎一下子清瘦了很多。

    好在事情最終都得到了圓滿的解決,這一切還要多謝荀衍,饒是荀衍愛而不得,但應不願看江黎難過。

    隨著夏日的離去,屬於江黎的霉運也漸漸遠離,她臉上再度有了笑容。偶爾何玉卿提起謝雲舟來,她才憶起,他在邊關呆了整個夏日。

    值得欣慰的事,江黎這一整個夏日都未曾毒發,安然來到了初秋節氣。

    -

    秋高氣爽的日子,人的心情應該好些,可趙雲嫣的心情很差,尤其是她在多番陷害江黎,江黎還能順利度過難關後,她心情是越發差了。

    讓趙雲嫣鬱悶的還有一處,那便是江藴,不知謝雲舟把江藴送去了哪裡,為何就是尋不到她。

    她又急又氣,卻也無計可施,只能繼續派人找尋。

    尋來尋去依然尋不到蹤跡,趙雲嫣把怒火發泄在春草和稚子身上,年幼的孩子日日啼哭,眼睛整日都是紅腫的。

    也不怪他,實在是因為趙雲嫣太過可怕,對他又打又踢又掐,他稚嫩的身子上已經傷痕累累了。

    春草有意守護,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跟著他一起受罰。

    相府後院裡,時不時傳來哭聲,聲聲悽慘。

    ……

    何玉卿近日有些許忙,江昭前幾日不小心從馬上墜了下來,她要照看與他,對於她這種做法,何玉卿父親母親很有意見,一個小女娘怎能去照顧不相熟的男子。

    說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可何玉卿無所謂,她道:「誰要笑話便叫她笑話好了。」

    「你這般任性,將來還有誰敢給你做媒。」何夫人道。

    何玉卿輕哼,「無人便無人,我正好也不想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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