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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10:27 作者: 若詩安軒
謝雲舟擺明要給江黎做主,側眸睨著她問道:「可有事?」
江黎並不想借著謝雲舟的身份做什麼,他們已經和離了,她的事可以自己解決,她勿需他出頭,淡聲道:「無事。」
謝雲舟抬眸,眼神變得有些許耐人尋味,「真無事?」
他多麼希望江黎還是能如從前那般,凡事都同他講,讓他幫忙解決。
「嗯,無事。」江黎道。
「我也無事。」趙雲嫣附和。
既然都無事便沒了杵在這的必要,謝雲舟道:「散了吧。」
趙雲嫣轉身朝前走去,春草對著謝雲舟屈膝作揖後,轉身急忙跟上。
江黎也轉身欲上馬車,她手出手,想讓銀珠攙扶她,後想起,她剛讓銀珠進馬車裡避著了。
遂,欲收起手,還未曾放下,有人先還一步握住了她的手,那人掌心滾燙,淌著汗,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江黎垂眸去看,謝雲舟道:「我扶你,慢點。」
無人知曉,這片刻的相觸與謝雲舟來說意味著什麼,是久旱逢甘霖,是雨日遇傘,是冬日贈暖爐。
是心冷遇春風。
他只覺今日的出行太過如意,定是老天見他艱辛遂才給了他如此機會,若是可以,他想牽著她的手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
莫名的,謝雲舟想起了端午節那日,他悲戚戚喚她,阿黎,救我。
他承認,他倒地是故意而為之,聽聞荀衍要來,他只想把她留住,哪怕多留一刻也好。
他舍了自尊,棄了傲嬌,甘願臣服在她腳下,只求她多看他一眼,一眼也足矣。
然而,希望終是落空了,她未曾多看他一眼。
她的心,到底還是更無情些,可是怎麼辦?縱使知曉她無情,他還是不能自拔,心裡也只能容下她一人。
謝七曾問他:「主子,值得嗎?」
他是怎麼回答的?
他回:「若那人是她,便值得。」
他錯過一次了,萬不能再錯第二次。
「我只是想扶你上去。」謝雲舟輕聲道,「來,慢點。」
江黎睨著他,遲疑片刻後,手未曾收回,而是讓他扶著上了馬車。
這一日,與謝雲舟來說,好似新生,他同阿黎終於近了一步。
江黎並不知他心中想法,若是知曉的話,方才定會不允他扶,路,她可以自己走,且走的很好。
她不需要任何依靠。
謝雲舟看著遠去的馬車,眉梢淡挑,等車子不見後,他臉上的笑意也斂了去,「走,去相府。」
還是這日,趙雲嫣被相爺用了家法,挨了板子後,又去祠堂跪了一夜,一夜後,人昏倒在祠堂。
足足三日才醒過來,醒來後的她,非但不知悔改,還越發極端,整日想著如何對付江黎。
猛地她想到了江藴,聽聞江藴被謝雲舟送出了燕京城,她得尋個機會把人找到,兩個人對付一個人,才能得心應手些。
……
江黎不知謝雲舟為她做的這些事,今日,荀衍、何玉卿一起到府里用膳,三人飲了些酒說話沒了顧忌些。
趁著荀衍去裡間拿杯盞,何玉卿打了個酒嗝,托腮凝視著江黎,眨眨眼,醉意朦朧問:「阿黎,你到底心悅誰啊?」
江黎卷翹的長睫輕輕顫動,水漾的眸子裡綴著星光,「什麼心悅誰?」
「荀衍、謝雲舟啊。」何玉卿一邊叩擊桌面一邊問,「你到底心悅他們哪個?」
江黎笑笑,端起酒樽仰頭喝下裡面的酒,隨後又給自己倒滿,唇角揚起好看的弧,輕笑,「你想知道啊?」
「當然。」何玉卿嘿笑,「快說,是誰。」
江黎仰頭看向夜空的明月,對著明月端起酒杯,「干。」
言罷,又喝了一大口。
何玉卿攔她,「欸,你不要一直喝酒,你還沒說你心悅誰呢。」
兩人談天時未能注意到,折返回來的荀衍,還有更遠處站定的謝雲舟。
何玉卿不斷催促,「說,心悅誰?」
江黎勾唇笑笑,眼底好似浮著霧氣,氤氳蒙蒙的,「我——」
她話說得慢,偷聽的那兩人不約而同豎起了雙耳,光影綽綽中,兩人的神色都不明朗。
謝雲舟背脊挺直,下頜緊繃,指尖陷入掌心裡,屏住呼吸,聽到她說:
「我心悅——他。」
江黎說著緩緩伸出了手,那手指指向了某一處。
謝雲舟的心猛地一顫,像是碎了。
作者有話說:
求營養液,推預收《錯嫁》
火葬場完結文《九五帝尊他瘋了》
第73章
他是多餘的那個
江黎今夜多飲了些酒, 看什麼都朦朦朧朧的,遠處廊下籠燈泛著紅光甚是好看,她半眯眼看了許久。
何玉卿問她, 心悅誰?
江黎氤氳著眸子笑笑,腦海中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待她想看清那人是誰時,又消失不見。
她笑得越發璀璨, 水漾的眸子似攏了月光, 漆黑的瞳仁里淌著點點銀白, 如簇簇的星火。
何玉卿還在問著, 「阿黎, 你到底心悅誰?」
恍惚的,江黎看到了荀衍, 他穿著一身白色錦袍站定在幾步外, 神色有些許耐人尋味。
他臂彎里掛著披風,就那樣征愣站著,也不知有沒有聽到何玉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