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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10:27 作者: 若詩安軒
「她?妹妹?我呸。」江藴好像瘋魔了一樣,眼睛都是紅的,「她算哪門子妹妹,她才不是。」
江黎想起了昔日的種種,聲音打顫,「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少時,江黎為了江藴真的做了很多很多,那些打在她身上的藤條,有多一半時因為江藴。
她是在為江藴受過。
「好?你哪裡好?」江藴好似不記得江黎為她做過的那些事,只記得自己願意記得的事,「你同我爭父親母親,爭兄長的愛,爭阿舟……你哪裡好了。」
「父親母親明明更喜歡的是你。」江黎看了眼江昭,不得不承認,江昭更喜歡的也是江藴,「還有兄長,他在意的也是你。」
她又看了眼謝雲舟,斂去心底的異樣,「昔日是你告訴我,謝雲舟喜歡的是我,是你把他從身邊推開的,同我何干。」
「還有,你嫁人在先,我入謝府再後,什麼叫我爭?我如何爭了?」
不講理的人總是有千萬種理由來證明她是對的,就像江藴。
「你可以不嫁他,不入謝府。」江藴道,「你若是那般做,我便再也怪不到你。」
她不要的,江黎也不能要,一旦江黎要了,便是同她爭,這便是江藴的想法。
「江黎,你太不講理了。」
「我便是這般不講理,你又能奈我何。」
江藴真是被慣壞了,「怎麼?難不成你要殺了我?江黎,你能嗎?哥哥會允許嗎?父親母親若是在天有靈知道你這樣對我,會放過你嗎?」
「江黎,你不能動我。」
江藴在用昔日的情誼束縛江黎,江黎的命是江父江母救的,她若是敢對她做什麼,那便是忘恩負義。
「殺你?我怕髒了我的手,」江黎問道,「說吧,你是如何迷昏我府里眾人的。」
一個個來不可能,江黎認為江藴有內應。
「就你府里這幫飯桶,哪裡需要我出手。」江藴依舊那般囂張,「自有別人來對付。」
江黎若是不查出誰做的,今夜怕也難免,「好,那我便一個個查,總能查出來。」
謝雲舟給了謝七一個眼色,謝七退了出去,一刻鐘後,他拎著人進來,那人被打的鼻青臉腫,跪在地上,不斷求饒。
江黎定睛一看,原來是廚房做飯的老張。
謝雲舟冷聲道:「把你做的那些都說了,我可以饒你不死,不然——」
老張:「我說,我說。」
事情經過是,江藴尋到老張給了他一筆錢,要他在飯菜里下藥,老張母親病了,正需要銀兩治病,遂,昧著良心應了下來。
不過藥量他給改了,只放了一半,是以府里的人只是昏迷並未出現其他不妥之處。
老張把事情的前前後後說清楚,跪在地上咚咚磕頭,「求小姐饒命,求將軍饒命,求小姐饒命,求將軍饒命。」
老張進府有一段日子裡,平日為人也不錯,江黎聽罷後,命人打了老張二十板子,隨後把人趕了出去。
老張這個同謀處理完了,接下來便是江藴了,江藴哭鬧了好久,口都渴了,伸手要水喝。
江黎讓下人給她端來水,她接過,大口喝完。
謝雲舟問:「你要怎麼做?」
江黎道:「送官。」
江藴一聽,手一抖,茶盞掉到了地上,怒斥道:「江黎你說什麼!」
「送官。」對壞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江黎不是菩薩,在江藴做了那麼多錯事後還對她和顏悅色,那是不可能的。
她剛剛差點因為江藴失去了性命,江藴該受罰。
江藴見江黎態度堅定,開始慌了,跪到江昭面前,抱著江昭的腿求饒,「哥哥,救我,我我不要去官府,哥哥救我救我。」
江昭輕斥:「是你咎由自取。」
江藴又去求謝雲舟,謝雲舟更不可能心軟,在他看來,她如此做法,送官也是輕了,應該責打完再送官。
但,江黎既然決定送官,那他便不再多說什麼,一切以她的意見為主。
「謝七,把人帶去官府。」謝七道,「告訴劉大人,好好審問。」
謝七抱拳作揖道:「是。」
江藴見謝七來拉她,徹底慌了,抱著桌子腿不鬆手,「不要,我不要去官府,我不要去。」
「哥哥救我,救我。」
「阿舟,我不要去,別讓我去。」
「阿黎,我是你阿姐,你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的,你不能送我去官府,不能。」
江藴在給江黎下毒前未曾想到自己會失敗,便是想到了,她也認為江昭會護她。
只要江昭肯護她,江黎便不能拿她怎麼樣,她最多便是關幾日,等一切過去,她又是想做什麼便可以做什麼。
依然可以對付江黎。
她這般想法,若是給他人知曉,不知是該說她天真還是缺根筋,饒是親姐妹,幾次三番害人,她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江藴掙扎中昏了過去,謝七像拎小姐似的把人拎了出去,江昭看著敞開的房門輕嘆一聲,轉身對江黎說道:「阿黎,都是兄長的錯。」
是他慣壞了江藴,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江黎知曉江昭記掛著江藴,道:「兄長你想如何做我不會攔你,但從今往後江藴不再是我的姐姐,我同她沒有任何干係。」
這姐妹情,她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