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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10:27 作者: 若詩安軒
    荀衍淡笑道:「能幫到你們,我也很高興。」

    荀衍畢生沒有太大想做的事,唯一想做的便是好好守護江黎,她安好,他便安好。

    他想好了,若是她不想的話,那他便這樣伴著她也可以,想見面便可以見面,想喝茶便可以喝茶,想對弈便可對弈。

    即便做不成夫妻,做一對知己也是不錯的。

    他懂她,她念他,足矣。

    此時的江黎,真真顧不到其他,在她心裡,努力掙錢才是緊要的,她要把母親留的房子買回來,還要去尋她的身世。

    至於荀衍,至於謝雲舟,至於未來如何,那便交給以後吧。

    -

    謝雲舟本是外出為江黎尋身世的,未曾料想還順手做了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同當地官府一起,把窮凶極惡的海冦一舉擒獲。

    後,他方知曉,海冦搶劫的糧食原來是江黎新購得的那些。

    原本他打算走陸路,聽聞此事後,乾脆走了水路,成了押送糧食的人,他做這件事做的很開心,謝七卻有了些許不同的意見。

    也可以說是不滿。

    海風吹來,衣袂紛飛,謝雲舟立在船頭,日光拂到他清雋的臉上,像是鍍了一層耀眼的光澤,顯得越發清雋。

    眉眼像是用筆描繪而成,側顏線條剛毅筆直,無一絲瑕疵。

    他就那般迎著光,負手而立,身上的黑色錦袍迎風擺動,像是一隻巨鷹欲展翅翱翔。

    他如松如竹的身姿,倒影出挺立的影,隱約透著一抹清冷感。

    謝七凝視著了許久,終是不吐不快,抱怨道:「主子你在為了守住二小姐的糧食殫精竭慮,你可知此時或許二小姐正在同那個荀衍嬉笑放紙鳶。」

    「每次都給人做嫁衣,自己反而竹籃打水一場空,主子,你不氣嗎?」

    「好,便是你不氣,可我不服。」謝七道,「明明是主子為二小姐做的更多,為何二小姐眼裡只看得到荀衍,就是看不到主子你呢。」

    「主子,要不要把荀衍抓起來,等哪日主子同二小姐締結姻緣了,再把他放出來,大不了到時候好吃好喝供著他。」

    就這主意,謝七可是思慮了許久呢,想來想去就這個方法可行。

    謝雲舟睨著遠方,淡聲道:「抓起來,關哪裡?」

    「地牢啊。」謝七道,「關他個三年五載的,繼時主子同二小姐的孩子都生了,我看荀衍還能作何。」或許還生了好幾個呢。

    謝雲舟知曉謝七是為了他好,佯裝生氣道:「胡鬧。」

    謝七皺眉,他知道自己說的是胡鬧,嘟囔道:「屬下還不能過過嘴癮嗎。」

    謝雲舟扔給他鑰匙,努努嘴,「想過嘴癮還不好說,去,問問那些海冦到底是何人派他們來的,問不出來你飯可以不吃了。」

    謝七領了命令,拿著鑰匙離開。

    謝雲舟眸光再次落到遠方,想起謝七的提議,勾唇笑笑,也就只有謝七能想出這般的鬼點子。

    把荀衍關起來?

    這個提議似乎還不錯。

    他腳步微移動,又憶起謝七下一句,等孩子生了看荀衍還能作何。

    孩子?

    他同阿黎的孩子。

    他腦海里勾勒出那孩子的長相,白嫩的肌膚,好看的眉眼,若是女兒的話定與江黎一般無二。

    女兒…

    他同她江黎的孩子,真好。

    謝雲舟想到江黎身上的不適悉數消失,他只待明日見到江黎時,她詫異的模樣。

    -

    確實詫異了,不過不是江黎,是謝雲舟。

    準確說不只是詫異,還有心傷,難過,心碎,痛苦,總歸是那種很難捱的感覺。

    謝雲舟沒想到他從船艙走出看到的是這樣一番場景。

    光影綽綽中,江黎倚在荀衍懷裡,兩人的身子幾乎要貼上,江黎的臉頰羞紅,荀衍唇角含笑,他手放在了江黎手臂上。

    隨後,他似乎低頭說了句什麼。離得遠,謝雲舟未曾聽到。

    但他看到了,江黎頂著緋紅的臉站起,後退些,抿抿唇,輕點了下頭,隨後便不緊不慢跟在荀衍身後。

    荀衍應該是在刻意等她,是以放緩步子,邊走邊朝後看去,眼底淌著濃濃笑意。

    那笑代表什麼,謝雲舟身為男人心知肚明。

    就是因為明了,他才會這般痛楚,須臾,腦海中有個可怕的想法蹦出,他們不會是……

    不,不,不會的。

    江黎可不是那般隨意的人。

    謝雲舟喉結滾動,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可心情還是很複雜,他又做了吞咽的動作,手下意識的想去抓什麼,這次抓到了劍柄。

    手握上那剎,他眼神陡然變暗,竟有一分想殺了荀衍的心思。

    他的阿黎,容不得其他男子覬覦。

    謝雲舟大抵又忘了,江黎早已經不是他的江黎了。

    想歸想,謝雲舟到底沒做出什麼,他斂去眼底的冷意,緩緩揚起唇,對著幾步外的江黎說道:「阿黎。」

    江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抬眸看過來時著實愣了一下,「你怎麼在這?」

    謝雲舟還未說什麼,船上的其他人開了口:「多虧這位大人糧食才得以保住,不然啊,這些糧食早沒了。」

    江黎沒聽太清楚,眼睫輕顫,「你話里是何意?」

    「我是說,多虧了這位大人姑娘你的糧食才給保住了,」船員道,「你若是想謝的話可要謝謝這位大人了,你是不知當時有多危險,也就是大人身手好才有驚無險,但凡身手弱些,都不知還能不能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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