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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10:27 作者: 若詩安軒
只是他那些無心風雅之事,連茶水都未曾細品,要麼不喝要麼草草喝完離去,根本沒顧及到她的心意。
謝雲舟端著茶盞細細品起來,他竟然品出了甜味,一如他此時的心境。
江黎能好,他心便是甜的。
不經意的,兩人的視線對視到一起,謝雲舟抿了抿唇,話還未吐出,江黎道:「銀珠。」
謝雲舟以為江黎又要趕他走,忙起身說道:「讓我小呆片刻不可嗎?」
江黎睨著他,淡聲道:「你願呆便呆,無人趕你。」
「那你——」
「讓銀珠端來糕點怎麼了?」
謝雲舟搖頭,輕笑道:「無事。」
荀衍不喜歡江黎把心思放謝雲舟身上,輕喚了她一聲:「阿黎。」
阿黎眉眼彎彎輕輕笑起,「衍哥哥,我可要贏了。」
荀衍低頭去看,果不其然,江黎又贏了,他笑道:「阿黎棋藝了的,我自愧不如。」
江黎道:「都是衍哥哥讓我。」
荀衍淡笑不語,不說是,也不是不是,兩人就那般對視著,眸底浮現出光澤,如是可以,他想這樣同她呆一輩子。
下下棋,賞賞花,做盡她歡喜的事。
荀衍對江黎的喜歡,已經到了骨子裡,江黎能不能感覺到無人可知,但謝雲舟是感覺到了。
他眉梢蹙起,說道:「我同荀公子對弈一局,可好?」
上次兩人對弈把棋盤都給砸了,現下還要對弈,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荀衍道:「好啊。」
江黎站起,謝雲舟坐在了她方才坐的椅子上,莫名的嗅到了她身上沁人的清香。
他睨了她一眼,「阿黎,可否幫我把茶盞拿過來?」
江黎本身要婉拒的,想想他救了她一命,也沒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只是讓她把茶盞端來,這點小事她若還計較的話,倒顯得真無趣了。
遂,轉身去端。
茶盞是謝雲舟故意放下的,他是有話要對荀衍講,都是練過武功的人,用氣音也能說話。
謝雲舟提醒荀衍莫要過分。
荀衍回瞪謝雲舟,我若是呢,你能奈我何。
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倒影出遠處的山川美景,細聽下還能聽到樹枝的沙沙作響聲。
謝雲舟確實不能怎麼樣?
但在這裡不可,那回到燕京城便沒什麼顧忌了,他一定會找個機會告知荀衍,什麼叫他可。
謝雲舟斂了心底的怒意,笑道:「荀兄,請。」
荀衍同謝雲舟對弈和江黎極為不同,他步步緊逼,想著一舉贏下謝雲舟。
謝雲舟也是下棋高手,他逼,他也上,兩人棋藝不分高下。
江黎把茶盞放謝雲舟手裡,垂眸去看,露出驚嘆的神情,這才是高手博弈吧。
原本空蕩蕩的棋盤須臾間便被填滿,江黎甚至看到有些入迷了。
難得的和諧,謝雲舟見狀竟然不想破壞了,若是可以一直這樣,也甚好。
他側眸看向江黎,黑眸里流淌著深情厚愛,眼神似乎能拉出絲來,纏纏繞繞,裹住了江黎。
心裡有道聲音響起:阿黎,我欽慕你。
他只敢心裡想,不敢嘴上講,怕千辛萬苦得來的祥和被破壞掉,面對江黎,他是越發小心翼翼了。
近不得,遠不得。
不見不行,見多了會沉淪。
想聽她笑,怕聽她哭。
滿心滿眼都是她。
惟願她安好。
謝雲舟極少許願,他不信佛只信自己,但今日他願許下重諾,只要江黎好,他便是減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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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邊相處還算好,另一處有了些許動靜。
尼姑庵里,傳來低沉的說話聲:「什麼,江藴病了,還會傳人?」
「是。」
「那不行,她不能在庵里呆著了。」
「主持,那要把她送去哪裡?」
「用塊蓆子裹著她,隨便找個人什麼地方扔了便是。」
「好。」
門開啟又關上。
半晌後,尼姑庵後院門口有兩人悄悄走了出來,那人趕著馬車快速朝山下走去。
另一人道:「快點,別人讓給發現了。」
隨後,她們隨意找了個地方,把車裡的人推了下去。
江蘊昏昏沉沉的滾落下來,後背撞上了一棵樹,然後她停了下來,這一撞,她清醒了很多,看著周圍的雜草,突然笑了起來。
她、她終於出來了,也不枉費她為了逃出來買藥把自己喝病了。
江藴想起了那些甘苦的藥汁,胃裡便一陣不適,隨後她用力壓下,抓住樹枝慢慢站起來。
她身上的衣衫已經換成了來時的衣衫,只是這頭髮……
她撕碎衣角,扯下一塊包住了頭,這樣看上去便好了許多,隨後她沿著蜿蜒的小路朝下走去。
江藴每走一步,便在心裡詛咒江黎一次,她把她所有的不幸都歸在了江黎身上。
她這次下山便是要找江黎算帳的。
她不會讓江黎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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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這幾日過的有些許恍惚,想起那日同何玉卿做的事後,恍惚成了羞愧,他怎麼他怎麼?
她可是妹妹,他也太禽獸了。
實則,江昭也沒做太過分的事,他只是背著酒醉的何玉卿回家,走到街口時,他想問她還好嗎,轉頭時,唇貼上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