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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10:27 作者: 若詩安軒
兩人走到拐角處,見有賣冰糖葫蘆的,荀衍說了聲:「等我。」
便快步朝前走了過去,回來時手裡拿著一串糖葫蘆,站定在江黎面前,「給。」
江黎抱著兔子不方便吃,剛要說不,荀衍抱過兔子,把冰糖葫蘆給她,「嘗嘗看,是這裡的好吃還是曲城的好吃。」
「自然是曲城的。」江黎邊吃道,曲城與她來說,算是第二個故鄉,她鮮少的快樂都在曲城。
「想回去看外祖母嗎?」荀衍問道。
「想。」江黎很久前便想回去看望外祖母了。
風把她額前的髮絲吹亂,荀衍情不自禁伸手給她攏好,柔聲道:「等你病好了,我陪你回去。」
江黎問道:「你陪同我一起?」
她知曉他有很多事要做的。
「是。」荀衍滿眼都是她,目光灼灼道,「但你得答應我快點好起來。」
「嗯,我一定會快點好起來的。」江黎眉眼彎彎應下,見懷裡的小兔子亂動,她抱起湊到臉頰上輕觸了下。
隨後兩朝前方的馬車走去,直到馬車駛離,謝雲舟還是弓著身子動也未動,連映出的影子都那般孤寂。
他摳著膝蓋的手指已經發麻了,心痛到無以復加,痙攣了一次又一次,此時已經不知是心更痛,還是身子某處更痛。
亦或者都痛。
明明他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可好似還存在,他眼底氤氳蒙蒙的,什麼也看不清,耳朵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鼻子下方傳來痛感,同那幾日流血時的感覺一般無二。
不過今日還多了一樣,喉嚨傳來灼熱感,好像有火在燒,痛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有時甚至在想,或許這便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懲罰他那些年對江黎不聞不問。
但若真是那樣,他又覺得這般的懲罰過於輕了些,應該讓他痛死才對。
看,他對自己都如此痛恨,那阿黎不理會他也是情理之中。
謝雲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直沒聽到謝七喚他,「主子,主子。」
謝雲舟緩緩側眸,「何事?」
謝七道:「我們…去哪?」
來這裡是為了找二小姐,現下二小姐同荀衍走了,他們要去何處?
難不成追上去?
謝雲舟再次想起方才那幕,心抽痛了一下,沉聲道:「去軍營。」
「可主子的身子……」
「無礙。」
謝雲舟的命令謝七不敢不聽,遂調轉方向朝軍營駛去,路上謝雲舟再次提起匈奴侍者,命令謝七儘快去查。
謝七點頭應下。
查找並不順利,匈奴使者好似早有準備般,暗中跟了三日依然無所獲。
謝雲舟心情極不好,這事不能再拖下去,拖的時間越久越會生變。
另一個讓他揪心的便是江黎,她毒一日不清除,他提著的心一日放不下,好在,這三日她並未有毒發的跡象,且常太醫言明,江黎脈象平穩,可以暫緩幾日服食心頭血。
謝雲舟明了,常太醫這是為他的身子著想才如是說,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江黎的安危更為重要。
謝七知他心意,怕他做出什麼事,時不時寬慰道:「主子放心,二小姐看著很好,不會有事的。」
話音方落沒多久,江黎還是出事了,不是毒發,是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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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藴自從那日被謝雲舟五花大綁送回江府後,這幾日都不曾出門,江昭要她閉門思過。
可在江藴眼裡,她自己一點錯都沒有,這一切都是因為江黎,她不明白,為何江黎都如此這般了,謝雲舟還依然對她不離不棄。
明明那些年,謝雲舟更喜歡的是自己,一定是江黎說了什麼。
她把恨意再次歸到江黎身上,不是說她中毒了嗎,那為何還不死,不如…她幫一幫她。
江藴瞞著江昭出了府,帶著東西來到別苑看江黎,下人聽說來人是江家大小姐攔都沒攔,讓她走了進去。
江藴的把戲不繁瑣,帶了些糕點,又在糕點裡加了些東西,常人吃了無礙,只是身子弱的人吃了會不大好。
具體有多不好,她也不知,有可能只是小痛也有可能會…死。
單看自己的造化。
至於江藴為何如此狠心?
那還不是因為江黎一直插在她同謝雲舟之間,讓她當不成這個將軍夫人,她氣急了而已。
當然,燕京城中達官貴人眾多,也不只謝雲舟一個男子,江藴也沒必要非他不可。
但,江藴就想嫁給他,只因為當日算命的說過,她將來會做將軍夫人,算命的都如此說了,她當然容不下想搶她將軍夫人位子的人。
江黎,該死。
江藴百密一疏沒想到江黎沒吃糕點,糕點讓那隻白色的小兔子誤食了,起初兔子活蹦亂跳的還挺可愛,後來漸漸的沒了生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江黎從偏廳進來看到的便是兔子躺下的這幕,怒火蹭蹭衝上來,不由分說給了江藴一巴掌。
江藴也不是吃素的,挨了一巴掌後作勢要打回去,還未碰觸上江黎,江黎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銀珠端著茶水過來,見江黎昏了,放下茶盞便急匆匆跑了過來,後面別苑的其他人便知曉了此事。
謝雲舟沒來得及細聽完,站起身,冷聲道:「備馬,去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