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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10:27 作者: 若詩安軒
    「你先看。」王素菊努努嘴,看完你便能明了了。

    謝馨蘭狐疑打開,一頁一頁翻過,隨後蹙眉道,「這是二哥的私帳,嫂嫂是從何得來的?」

    像這樣的帳本都會放在謝雲舟的書房裡,平日他的書房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的。

    王素菊要想拿當然沒那麼容易,但是下人是可以進去的,她買通了下人,讓她偷了出來。

    「你別管那個。」王素菊覺得謝馨蘭這腦袋就是有毛病,現在是追究帳本為何再次的時機嗎?

    現在是想想辦法,看看怎麼把田產奪回來。

    「你二哥都把田產給江黎了,你以後便什麼都沒了。」王素菊道。

    「那是二哥的東西,他想給誰便給我。」謝馨蘭最近懂事了不少,說的話也中聽了些,「我不惦記。」

    「你傻啊?」王素菊道,「謝府未曾分家,你二哥的東西說到底也是謝府的,是咱們大家的,將來你尋了婆家是要有陪嫁的,都被你二哥送人了,你去哪裡找陪嫁。」

    「沒了陪嫁,你會被夫家欺負死。」

    王素菊接著道:「謝家的東西給誰都行,就是不能給那個下堂婦。」

    謝馨蘭似乎被她說動了些,「那可怎麼辦?」

    「怎麼辦?」王素菊勾勾手指,附在她耳畔出主意。

    謝馨蘭聽後,皺眉道:「這樣會不會不妥啊?」

    「有什麼不妥的。」王素菊道,「她既然敢收,咱們便敢鬧。」

    「二哥知道後會生氣的。」謝馨蘭還是有些怕謝雲舟的。

    「你是他妹妹,即便再氣也不會真對你怎麼樣的。」王素菊寬慰道,「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上次藥材鋪子找事沒成功,這次王素菊把主意打在了綢緞莊鋪子上,她就是要讓江黎做不成買賣。

    -

    翌日,謝馨蘭叫著一眾小姐妹去了綢緞莊鋪子,指著裡面的布料說是次品,揚言要報官。

    鬧鬧哄哄的瞬間吸引了好多圍觀的人,何玉卿今日外出有事不在店鋪里,管事的只要江黎。

    店掌柜匆匆跑進裡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布料如何,江黎心知肚明,他們店裡向來用的都是最好的。

    聽罷,她道:「掌柜你去幫我尋個人,他自會知曉如何做。」

    掌柜問:「何人?」

    江黎:「荀衍,荀公子。」

    隨後,她從裡間走出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謝馨蘭,她站在人群正中央,趾高氣昂的說著什麼。

    大抵就是這家鋪子騙人,以次充好,若是他們不給個合理的說法,今日便把這鋪子給砸了。

    他們這可不是做壞事,是為民除害。

    江黎還從來不知謝馨蘭有如此口才,等她說完後,她徐徐走近,問道:「你是如何知曉我家布料是次品的?」

    「這還用說嗎,大家來看看。」她拿過其中一匹,輕輕一扯,布料應聲裂開,「一碰便裂開,這不是次品是什麼。還有做工,這繡樣都是什麼呀,花不像花,鳥不像鳥,獸不像獸,我看啊,這就是次品。」

    「對,就是次品。」附和聲此起彼伏。

    不知誰突然冒出一句,「姐妹們和她廢話幹什麼,給我砸。」

    有人剛要上手,江黎冷聲呵斥,「我敢誰敢砸!」

    其中一人道:「怎麼,我砸了又怎麼樣?」

    「無故破壞,小心我去官府告你們。」

    「呵,你以為我們怕啊,別愣著,給我砸。」

    「誰敢。」

    「……」

    爭吵聲越發激烈,說什麼的都有。

    江黎擋在她們面前,直勾勾凝視著她們,她們說一句,她便回一句,眾人當她在狡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拖延時間。

    許久後——

    「住口!」呵斥聲從門外傳來,有人大步走進來,身後跟著官府的人。

    「衍哥哥。」江黎迎上去。

    荀衍把江黎護在身後,一一掃過她們,沉聲道:「我看哪個敢砸。」

    「……」這下還真沒人敢吱聲了。

    謝馨蘭見苗頭不好,悄悄朝後退去,快退到門口時,被官差攔住,她停下,臉色嚇得慘白,「官爺我、我什麼都沒做。」

    荀衍道:「有沒有做,還是親自去官衙說明白的好。」

    謝馨蘭一個閨閣小姐哪去過那種地方,當即嚇得跌倒在地上,哭著求饒,「嫂嫂,救我,救我。」

    她口中的嫂嫂指的是王素君,此時王素菊也剛邁出門,被她一叫,頓住步子,心說,叫什麼叫,真會壞事。

    然後,她停住,慢慢轉身,嘿笑一聲:「弟妹,都是自己人,不用這樣絕情吧。」

    江黎道:「方才嚷著要砸我店的是你吧?自己人?誰跟你是自己人?」

    最後,一行人都被帶去了官衙。

    -

    謝雲舟把人領出來,剛要上馬車,頓住,朝後方看了一眼,光影里,江黎同荀衍站在一處,也不知他們二人說了什麼,江黎唇角輕勾露出淺笑。

    那一笑,讓人如沐春風,頓覺心曠神怡。

    然,謝雲舟只覺得心痛難忍,每次她同荀衍在一起都會有說有笑,街上初見那次如此,那日郊外巧遇也會是如此,還有他們玩紙鳶那日,也是如此。

    她的笑容似乎都給了荀衍。

    她會護著荀衍,荀衍也會護著她,而他成了那個多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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