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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10:27 作者: 若詩安軒
這樣狠心絕情的她,同江黎如何比。
江昭也不藏著對江黎的偏愛,「當年阿黎為了我苦苦求人,阿藴你呢?」
「……」江藴啞口無言,抿抿唇,辯解道,「兄長誤會我了,我也是時時擔憂著你。」
「擔憂我便不見江家人嗎?」
「兄長,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並非不見,我只是——」
「算了,過去的事不提了。」
江昭打斷道:「我在城南給你買了宅子,既然你腳已好,明日你便搬過去吧。」
「兄長不好阿藴了嗎?」
「住在一起多有不便。」
江昭淡聲道:「丫鬟下人我也給你找好了,你去過自己的日子。」
「兄長若是真想讓我從府里出去,不若兄長答應我一件事。」江藴眼底似有異樣一閃而逝。
江昭問道:「何事?」
江藴一字一頓道:「我要嫁給阿舟。」
江昭:「……」
那日江家兄妹相談很不好,江昭發了火,當日便把江藴送去了新府邸,江藴在新府邸又是哭又是鬧,揚言不許她回江府,她便不活了。
她在賭,賭江昭會心軟。
然,她錯了。
經歷過這些事情後,江昭已經不是昔日那個耳根子軟的江昭了,他做事有自己的見解,誰都無法勉強與他。
江藴即便是再砸東西,他也不會允她回去折騰,就像他不允她欺負江黎一樣。
他要護著阿黎。
江藴邊摔東西邊念念有詞,「阿黎,阿黎,又是阿黎,為何你們所有人眼裡都只能看的見她,卻看不見我,你們別忘了,我才是江府嫡女。」
夏柳嚇得大氣不敢出,只能在身後小心翼翼跟著。
江藴砸累了,一腳踢開眼前的琉璃盞碎片,眼眸微眯,怒斥道:「江黎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你便可以怎麼樣,當年你搶了我的阿舟,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如願的。」
江黎沒聽到江藴的話,若是聽到,定會質問她,當年是誰先捨棄的?明明是她,看重了世子的家世放棄了謝雲舟,現在卻好意思反過來說是別人橫刀奪愛,也不怕閃了舌頭。
無理之人從來不會覺得自己無理,就像江藴喝湯燙了舌尖,她喝慢點便不會被燙,可她偏偏怪下人的不是。
說是他們辦事不利,想加害與她。
夏柳每每看到她,都嚇得渾身發抖,眼淚含在眼睛裡一副要哭的模樣。
江藴為此更加氣憤,罵人的話沒停過,她那副潑婦的樣子,同那個知書達理端莊雅致的江家大小姐簡直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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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事總會比好事傳播的更快,江藴出府一事,江黎是在兩日後知曉的,是金珠巧遇了江藴的貼身婢女,兩人之前見過,這次見面難免話多起來。
小姑娘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告知給了金珠。
金珠聽罷安撫了她幾句,還把新買的胭脂水粉給了她。回府後,金珠同江黎講了這件事,問道:「小姐不去問問公子嗎?」
江黎道:「哥哥若是願意講一定會告知我,若是不願我問了也無用。」
金珠想起夏柳的叮嚀,忍不住提醒,「可是夏柳說大小姐會對小姐不利。」
「無妨,」江黎放下手裡的書,緩緩抬起頭,「我不怕她。」
金珠發現江黎自從和離後變了很多,以前她眼睛裡沒光,說話也唯唯諾諾的,說的最多的便是忍忍就好。
現在不是了,小姐眼睛裡有了光,說話做事條理分明,不再一味委曲求全,誰對她好,她對誰好,誰對她不好,她也不會忍著。
就像上次打謝老夫人那兩巴掌,若是之前的小姐,可是萬萬不敢動手的。
金珠很喜歡江黎的改變,定定道:「奴婢們也不怕,若是有人敢欺負小姐,奴婢們定跟她們拼命。」
金珠眼睛裡也有了光,說話底氣十足。
江黎笑笑,「好。」
銀珠拿著拜帖進來,「小姐,這是公子的小廝送來的,相看與否,公子要小姐自己拿主意。」
江黎伸手接過,打開看了眼,隨即闔上,淡聲道:「讓小廝告訴兄長,我近日繁忙先不見了。」
銀珠點點頭,退出去。
金珠道:「全城的人都知曉小姐這幾日要同世家公子相看,這若是一個也不見會不會不好?」
金珠是怕流傳出什麼不好的傳言,畢竟與女子來說,名聲最為重要。
「誰說不見了。」江黎努了下嘴,「我同那個相見。」
金珠順著江黎眼神看過去,看到了軟榻上的另一張拜帖,上面寫著「荀「字,是荀府的。
她笑笑:「荀公子最是慣著小姐了。」
相看如此重要的事,被他們拿來當玩笑,也就只有荀衍會這樣由著江黎心思來。
江黎也覺得荀衍太過於縱容她,淡聲道:「下次你記得提醒他,別讓他這樣做了。」
「……」金珠提醒,金珠哪敢提醒,荀公子樂意慣著,那就慣著唄,左右她家小姐也值得。
荀衍是下午到的,江黎正對著一籃草藥發呆,抓起湊到唇邊聞了聞,還是說不出名字。
她又湊近聞了聞,腦海中似有什麼一閃而逝,她還沒捕捉到,已經不見了。正犯難時,荀衍來了。
一身白衣,出塵瀟灑,便是映得影子都是迷人的,怪不得城中貴女都傾心於他,這樣美輪美奐的男子也確實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