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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10:27 作者: 若詩安軒
江黎拿起糕點塞何玉卿嘴裡,讓她不要亂講,她解釋道:「衍哥哥知曉我不想嫁人的心意,他是怕我遇人不淑,萬一著了壞人的道,故此才送了拜帖。」
「這你也信?」何玉卿咽下嘴裡的糕點,又喝了些茶水,挑挑眉,「你那麼聰明怎麼看不出荀衍的心意,他啊,就是喜歡你。」
「可我無心嫁人。」江黎托腮道,「再說,衍哥哥值得更好的。」
她托人打聽了,燕京城好多貴女都喜歡著荀衍,荀衍這樣出色的男子理應配更好的女子。
兩人正閒談時,下人急匆匆走了進來,「小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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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是江黎新租下的鋪子,打算做藥材生意的,今日正在修葺,有幾處需要重新弄一弄。
江黎和何玉卿坐上馬車趕了過去,店鋪前圍著很多人,有個婦人蹲在門口又哭又鬧,身邊還跟著三個孩童。
據說是婦人的孩子。
婦人之所以如此,只因她從夫君那裡搜出了一張借據,據悉他夫君借了銀兩,偷偷給外面的女子用。
婦人不知從何處打聽出,同她夫君交好的便是這家店鋪的東家,故此在這裡大鬧起來。
不明事理的百姓聽到她的哭訴,紛紛指責,一時間罵聲四起。
江黎和何玉卿趕來時,正是罵聲厲害時,聽著那些不入耳的話便叫人氣急。
何玉卿欲上前同那些理論,江黎攔住她,搖搖頭,低聲道:「這裡面一定有蹊蹺。咱們若是現在下去,非但不能制止,反而會著了那婦人的道。」
何玉卿問道:「那咱們要怎麼做?」
江黎淡聲道:「等著,等到時機成熟再看。」
這一等,便等了兩個時辰,婦人哭累了,圍觀的眾人罵累了,婦人懷裡的孩子嚷著要吃的,婦人這才慢悠悠站起,見四周沒了人,她臉上也沒了悲愴的神情,從懷裡掏出銀兩,「走,娘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看婦人的穿著實在不算好,加上她手上的老繭平日應該很辛苦,這樣的人,哪像夫家有錢的樣子。
江黎坐在馬車裡,示意車夫跟上去,等著她們吃完飯,又跟著她們回了家。
隔著車簾,江黎看到婦人讓孩子進門後,自己卻沒進,她朝反方向走去,走了許久後,停在一處小巷口。
有人從巷子另一頭走出,江黎認出了來人,是王素菊身旁的丫鬟冬枝,一切明了,都是王素菊搞得鬼。
江黎甚至能猜測出王素菊的心思,她見不得她好,專門花錢找人來膈應她,讓她的店鋪無法做下去。
何玉卿聽完江黎的話,氣得從車上跳下去,當場把兩人抓到。
冬枝沒見過世面,膽子又小,立馬招了,婦人見狀,也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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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素菊原本正在屋裡逗孩子玩,聽到下人來報說有人在門口等著她,便放下孩子出了門。
她還在竊喜,想來事情是成了,江黎八成要哭死了。
江黎沒哭死,哭死的是她。
王素菊千想萬想也未想到會是這番光景,臉上神色突然變暗,眯眼說不出話。
江黎把冬枝和那名婦人帶到王素菊面前,冷聲道:「是你讓她們做的?你說是報官還是私了?」
「你別血口噴人,我根本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麼。」王素菊狡辯道,「報官?你報啊,同我有什麼干係?」
言罷,冬枝和那名婦人扒著她的腿聲嘶力竭哭泣,「夫人可不能報官,可不能報官啊。」
江黎不惱也不急,淡聲道:「好,既然你不承認,那咱們就報官,看看官府怎麼說。」
冬枝和婦人嚇得跌坐在地上,哭都找不著調了。
王素菊臉色比方才還暗沉,梗著脖子說道:「我沒做過,還怕你不成。」
先前她有多盛氣凌人後面她便有多狼狽。
冬枝、婦人都認了,王素菊又能好到哪去,她被帶去了官府,去時人好好的,回來時沒了半條命。
無人對她用刑,她是嚇得,那種地方,關上半日,無人能安好。
她嚇得那幾天頻頻做惡夢,一會兒夢到自己被鐵鏈鎖著鞭打,一會兒夢到自己被蛇鼠圍住,一會兒又是駭人的聲音。
醒來後,身體都是顫的,口中念念有詞,「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錯了,我悔悟,饒了我,別抓我。」
後面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沒敢再作妖,至於那名婦人,在江黎的要求下,主動澄清了事情的真偽,告知街坊四鄰,是她搞錯了,她夫君同這處店鋪東家無任何干係。
風波就這樣有驚無險度過,店鋪修葺的事繼續進行。
王素菊是消停了,可另外一個人又不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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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藴養了半月的傷好了,可以下地了,下地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上江昭哭鬧。
她哭江昭偏心,同樣是妹妹,江昭為何對江黎更加偏愛,不但給江黎錢,還給她人,更甚,給她安排再嫁的事。
為何她就不行。
那些年,江昭其實更喜歡江藴,因為江藴知書達理,只是後來他發現,她的知書達理另有隱情。
她利用江黎的純善把錯誤都推給了江黎,讓所有人覺得,江黎不好,她江藴才是最好的。
加之江昭入獄,江藴身為江家人,非但沒為他做任何事,相反,她怕受到牽連甚至拒絕同江家人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