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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10:27 作者: 若詩安軒
話雖如此,但張同還是想勸一勸,「既然都和離了,還是放手吧,將軍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何苦要一個不要的人。」
言罷,張同發現謝雲舟臉色越發不好了,他想了想自己方才說過的話,好像也沒錯啊。
謝雲舟道:「她不是不要的人。」她是他求之不得之人。
張同扇嘴,「是我說錯了,請將軍恕罪。」
隨後問道:「那將軍您身上這傷?」
「死不了,就這樣吧。」謝雲舟用手按著腰腹那裡,問道,「軍糧的事查得如何了?」
「哦,人抓到了,只是他咬死不說下家是誰?」張同道。
「走,一起去看看。」謝雲舟站起。
張同指尖剮了下鼻尖,「可是……將軍在禁足中。」
謝雲舟從書案抽屜里拿出一道聖旨遞給他,「你自己看。」
張同狐疑打開,看完挑眉道:「原來聖上要將軍禁足是假,秘密查看才是真。」
張同把聖旨交還,跟在謝雲舟身後喋喋不休道:「我有一事不明,那日將軍同那人爭鬥,不會也是為了引那人現身吧?若真是那樣,張同對將軍真是佩服至極。」
謝雲舟冷冷睨了他一眼,道:「聒噪。」
轉頭時,臉上升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引那人現身是真的,試探阿黎,讓她心軟也是真的。
紅暈退下,他露出苦澀的笑,可惜,阿黎對他的死後一點都不在意。
想到這裡,心生生擰在了一起,痛得他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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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日的事過去了幾日,但江黎心情還是沒有大好,何玉卿見狀問她:「你莫不是擔憂謝雲舟的傷情?」
江黎抬眸睇向何玉卿抬手敲了下她額頭,「亂講。」
「不是他,便是荀衍了,」何玉卿問道,「你再擔憂荀衍?」
「衍哥哥自那日之後還未來過別苑,不知他可否受傷?」荀衍對江黎好,江黎自然也會想著對他好些。
何玉卿傾身撞了下江黎的胳膊,眯眼笑著問道:「你不會是?」
江黎拍打她的肩膀,「沒有,我就是擔憂他會受傷。」
她對荀衍是一點其他的想法都沒有。
「我聽說那日謝雲舟受了傷,荀衍無事。」何玉卿把聽來的告訴給江黎,「你若是擔憂,不如派人去問問。」
「還是不要了,」江黎道,「萬一他有事在忙,打擾到他便不好了。」
何玉卿點點頭,「也對,估計是真有事在忙。」
話音方落,有聲音從外傳來,「什麼真有事在忙?」
是荀衍。
今日的荀衍穿了一件紅色衣袍,氅衣也是紅色的,整個人顯得驚艷絕絕,比那落日還美艷上幾分。
他不請自來,彎腰坐下,順手摸了摸茶壺,見有些微涼,喚了聲:「金珠。」
金珠進來,作揖道:「荀公子。」
荀衍道:「 你家小姐身子孱弱,以後不要給她喝涼茶。」
金珠道:「是。」
何玉卿都在這裡呆一個時辰了,還未曾注意到茶水是溫的,看來還是荀衍心細,她偷偷對江黎眨了眨眼。
似在說:他可當良人。
桌子下,江黎踢了何玉卿一腳,示意她不要亂講,隨後道:「衍哥哥這幾日去哪了?」
「有事要忙。」荀衍頓住,挑眉看過來,「怎麼,阿黎想我了?」
若是其他人如此問,江黎定會覺得對方是登徒浪子,會生氣,但荀衍問她便不會,淺笑道:「是有些擔憂。」
荀衍眼瞼垂下又抬起,執起杯中的涼茶慢飲一口,隱約覺得涼意入肺腑,他道:「是擔憂我還是他?」
在座的三人都知荀衍口中的他指的是何人。
江黎柔聲道:「我擔憂他做甚,我們已經和離了,他死活同我無關。」
荀衍像是一下次從冬日到了春日,心都是暖的,唇角輕揚,「阿黎莫擔憂,我無礙。」
江黎瞧了瞧,見他確實安好,提著的心慢慢放下。
何玉卿想起了絲綢的事,問道:「阿衍,你識的人多,路也廣,若是再有合適的生意記得告訴我們。」
荀衍眸光從何玉卿臉上遊走到江黎臉上,「阿黎也想做生意?」
他們私下相處時圍未曾細談過,如今荀衍問起,江黎肯定不會瞞,點頭:「嗯,我同阿卿一起。」
荀衍換了姿勢,身子懶懶倚著椅背,絕絕貴公子瞬間成了倜儻嬌公子,「我手裡正好有樁買賣,你們要做嗎?」
「什麼買賣?」
「藥材。」
江黎同何玉卿相視一眼,何玉卿搖頭:「我們不懂。」
「沒人天生會懂。」荀衍睨著江黎,「你若想學我教你。」
江黎不想整日這般無所事事,他若肯教,她當然會用心去學,只是……
「會不會太麻煩你?」她道。
「不麻煩。」荀衍黑眸里墜進了霞光,綻紅一片,「我求之不得。」
這便說定了,荀衍教江黎學,何玉卿空閒時也來學。
只是學起來不若想的那般簡單,江黎畢竟之前未曾見過,但好在,荀衍這個師父不錯,而她這個徒弟也好學。
五日後便有了初步的成效,一些簡單的草藥她已識的,都能叫上名字。高興之餘,荀衍有些擔憂,「你手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