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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10:27 作者: 若詩安軒
現下他最後悔的也是這,當初還不如告知江黎,這樣,他的傻阿黎便不會辛苦的過三年了。
想到阿黎,他再次想到了江藴,昨日他同江藴談了,言語間江藴執意要嫁謝雲舟,雖說他極力反對,但到底是他妹妹,他也不能真的看她去死。
罷了,他既管不了,便也不管了。
阿黎現在幸福便好,至於阿藴,隨她吧,她若不計較外間的傳言,他說再多也是無意。
江藴等了許久才等到了腳步聲,她躺在榻上,心上一喜,掀開被子看了眼身上的褻衣,指尖落在腰側,想著只要他進門,她便把帶子給解了。
這樣他便是看了她,男子看了女子是需要對女子負責的。
江藴要的就是他負責。
腳步聲越發近了,江藴手指緊緊抓著被角,抿唇屏住呼吸。
「咔。」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江藴被子下的指尖已經拉開了褻衣帶子,隱隱露出腰側的肌膚,上面還鋪陳著一層汗。
腳步又近了些,褻衣敞開的更大了,粉色肚兜已經現了出來。
須臾,她感覺到有氣息落到鼻息間,她用力掀開被子,叫聲響起。
「夫夫人您這是做何?」是夏柳。
江藴睜眼去看她,皺眉問道,「怎麼是你?將軍呢?」
「將軍他……」夏柳咽了咽口水,「軍營突發狀況,他走了。」
進門前,謝七來報,打探到了大夫的消息,問謝雲舟要如何?
謝雲舟來此便是想再次親口問個明白,既然有了大夫的消息便不用問了,說了句:「軍營有事。」便離開了。
江藴算計好了一切,唯獨沒有算計好謝雲舟不進來。也不怪江藴這樣篤定,畢竟那些年的謝雲舟,但凡聽到江藴身子有恙都會尋個由頭親自來看看。
還會送上名貴的藥材,她幾時康復,他幾時才不會再來。
他說過,他要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江藴狠狠攥緊被角,眼底流淌出犀利的光,謝雲舟到底為什麼?
-
為什麼?
因為謝雲舟喜歡上了另一個人。
謝雲舟從未這樣急切,風捲起他的衣擺,拍打出聲音,他手緊緊攥著韁繩,不停揮舞著鞭子,讓身下的馬兒快些再快些。
他要見到那個人。
他要問明白,那年到底是何人衣不解帶照顧的他,到底是何人把他從鬼門關上救了回來。
這些年,到底有沒有錯認恩人。
他心裡一邊希望快點查出真相,一邊又害怕查出真相。
萬一,萬一真的是他錯認了,又該怎麼辦?
他這些年的痴心錯付,他這些年的有眼無珠,他這些年的傷害,到底該如何彌補。
謝雲舟在下一個巷口調轉了方向,沒直接出城,而是來到了那處偏僻的院子前,今日這裡不知有何喜事,門敞開著,不斷有人進進出出。
他從馬背上跳下來,走到樹後一瞬不瞬看著。
起初搬得是小物件,後來是大物件,桌子椅子案幾,還有盆栽,江黎最喜歡的青竹也在其中。
少傾,他聽到了說話聲。
「衍哥哥謝謝你。」是江黎的聲音,她從門內徐徐走出,白皙的臉上揚著笑,邊笑邊看向身側的人。
荀衍淡笑道:「謝什麼,是我要買的。」
「花了不少銀兩吧。」
「為了你,多少都值得。」
「還是要謝謝衍哥哥。」江黎道,「除了兄長外,你是對我最好的那個人。」
荀衍喜歡當最好的那個人,他輕笑,「這便是好了。」
「是啊,這便很好了。」江黎不想欠他人情,淡笑道,「等我有錢了,會還給衍哥哥的。」
「不要你還。」荀衍撩起粘在她臉頰上的髮絲,柔聲道,「你若是真的想謝我,不如給我做件衣袍可好?」
「可以啊。」江黎問道,「你喜歡什麼顏色的?」
「你做的香囊我尤其喜歡。」荀衍取下腰間香囊,「同它同色的變好。」
之後謝雲舟再也聽不到了,腦海中一直反覆迴旋著同一句話「你做的香囊我尤其喜歡」。
原來,她已經在為他做香囊了。
謝雲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腰間,什麼掛飾也沒有,他難掩低落,自語道:「你還尚未給我做過香囊呢。」
也不是沒做過,做過一個,謝雲舟看了眼便隨手放下了,那副樣子,一看便是不喜歡。
在江黎眼裡與其說是不喜歡香囊,倒不如說是不喜歡她,都說愛屋及烏,那麼討厭也應該是一起的。
因為是她做的,所以連帶著也不喜歡她做的東西。
謝雲舟眉梢皺起,一躍跳上馬,先是奔城外而去,同謝七匯合後,才知人是尋到了,可惜是墓地,去年去世的。
希望落空,謝雲舟感覺天都暗了,他回到謝府後發瘋般的在書房找什麼。
幾乎都翻遍了也沒找到。
後來他去了東院,東院被謝老夫人上了鎖,他一腳踹斷了鎖鏈。
哐當聲傳來,他推門進去,主屋沒上鎖,他就著月光翻找起來,哪處都沒放過,找了堪堪兩個時辰,最後在牆角找到了那個香囊。
應該是被人扔那的。
他彎腰撿起,像是對待寶貝似的親手洗去了上面的塵埃,香囊上粘著水,他就那麼把它抱在懷裡,生生捂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