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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10:27 作者: 若詩安軒
    那五日他時醒時昏迷,隱約的看到了一抹纖細的身影,她著一身藍色衣裙背對著他。

    他試圖看清她的長相,然,他病得太重,醒來須臾又睡了過去,只記得她說話輕柔,聲音極好聽。

    五日後,他清醒過來,睜開眼的瞬間看到了江藴,她含笑睥睨著她,正欲餵他湯藥。

    他問道:「是你一直在照顧我?」

    江藴輕點頭:「嗯。」

    不顧自己安危也要救他,謝雲舟對江藴很是感激,不知不覺同她親近了很多,他想,這便是他想要度過餘生的女子。

    夢境再變,是江蘊含淚拒絕他,說他們有緣無分,此生切莫再來往。

    他問:「當真要如此?」

    她回:「是。」

    謝雲舟醒來,緩緩掀開眸,手撫上胸口,第一次想到江蘊時沒有感覺到痛。

    反而想到江黎時,心狠狠抽了下。

    -

    江黎自那日江藴離開後,又在家裡歇息了半月,這半月里她未曾出過一次門,一直呆在房間裡,時而看看書,時而寫寫字,時而畫些繡樣,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膝蓋上的傷經過這半月的休養也好了不少,慢點行走已經感覺不到痛意。

    何玉卿來看她,順便帶來了幾個家丁,說都是她精挑細選的,用著穩妥些。

    江黎不知如何答謝她,只得做些美食款待,平日裡從未飲過酒的人,飲起酒來也是很兇的。

    何玉卿醉意朦朧說道:「後日慶春樓詩會,去嗎?」

    江黎下巴抵手背上,頭歪著,眼瞼一掀一合,一掀一合,看著像是快要睡過去。

    何玉卿嘿笑道:「會有很多文人墨客,去看看。」

    她家阿黎是頂好的,再成親定要找個更好的。

    江黎慢眨了下眼,勾唇淺笑道:「好啊,去。」

    -

    後日,何玉卿準時來接江黎,大燕朝對女子出行並未多加約束,大家可隨意走動。

    早早的慶春樓便坐滿了人,大家相互交談著。

    江黎同何玉卿坐在二樓,倚窗的位置,視野極好,何玉卿磕著瓜子道:「等會你見了荀公子肯定會驚嘆的。」

    接著她指了指對面,「看見沒,那些女子也都是為了一睹荀公子風采而來。」

    江黎有些不信,「那個荀公子真那麼好?」

    「當然,」何玉卿道,「頂好。」

    江黎端起茶盞慢飲一口,懶懶應了聲:「好,等人到了我必會好好看看,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言當真如此卓絕。」

    半個時辰後,樓下傳來騷動,有一男子徐徐走進來,他一身白衣,墨發束冠,身形頎長,舉手投足間皆是風雅。

    驀地,驚呼傳來。

    「荀公司,是荀公子。」

    「天哪,荀公子長得好俊美。」

    「文采還出眾,當真世間難求。」

    「……」

    聲音一陣高過一陣,江黎垂眸去看,只見白衣男子正執筆伏案書寫,那是一道多日未解的謎題,其他人均未答對。

    距離太遠,江黎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但看側顏,應該是個美男子。

    少傾,他書寫完成,收筆放好,圍觀的人悉數湊了過去,隨後驚嘆聲傳來。

    「妙哉妙哉。」

    「不愧是荀才子。」

    「當著是舉世無雙。」

    何玉卿按住江黎的手晃了晃,「看見了嗎?他便是荀公子。」

    燕京城三大才子,荀公子居首位,當真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江黎被她捏的胳膊疼,附和道:「看到了。」

    隨後提醒:「你先把手鬆開,疼。」

    何玉卿握住江黎的手,欲拉她下樓見見那個荀公子,恰巧,白衣男子抬眸朝上看過來。

    風雅俊朗,芝蘭玉樹,當真是極美的男子。

    四目相對,江黎認出了那人,她輕喚了一聲:「衍哥哥。」

    荀衍,江黎外祖母家表嫂的親戚,江黎在外祖母家生活的那三載,恰巧他也在。

    算是兩小無猜。

    荀衍也認出了江黎,遠遠喚了聲:「阿黎。」

    ……

    廂房內,何玉卿先是看一眼江黎,隨後又看一眼荀衍,驚訝道:「沒想到你們竟然是舊識。」

    江黎道:「我也沒想到,聞名燕京城的三大才子之首荀公子,竟然是衍哥哥。」

    她道:「對了,衍哥哥何時來的燕京城,我怎不知?」

    荀衍手指微頓,臉上笑意斂了斂,她當然不知,那時她初嫁入謝府,與外界沒了任何聯繫,他也尋她不得……

    他道:「三年前。」

    江黎聽到「三年」,眸色莫名變暗,之後的閒談大家有意規避了「三年」,說的都是讓人開心的事。

    江黎很少笑了,今日是她笑得最多的一日。

    -

    謝雲舟自和離後心情極度不佳,每天做什麼事都不開心,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

    府里若是誰不小心提到了江黎的名字,他心情更不好。眾人只當他是被江黎氣到了,只有他自己知曉,不是那樣的。

    同僚見狀,拉著他一起來慶春樓看詩會,口口聲聲說別只顧著呆在軍營,空閒時得學點文人墨客的東西,這樣才不無趣。

    遠遠的,還未走近,便看到前方有人緩緩從慶春樓走出,一男一女,有人喚男子為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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