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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10:27 作者: 若詩安軒
「雲舟,大嫂知道你為人正直,斷不會讓府里出現不公允的事。」王素菊哽咽道,「但江黎畢竟是你的妻子,你不罰她,也、也情有可原,只是只是……」
說著說著王素菊哭出聲:「我好想你大哥啊。」
為了讓謝雲舟處罰江黎,王素菊把謝雲權也給搬出來了,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謝雲舟眸色一暗,喚了聲:「謝七。」
謝七從後方陰影中走出,「主子。」
謝雲舟沉聲道:「去把大夫找來。」
隨即又對王素菊說道:「大嫂有傷在身,還是趕快處理的好,餘下的事我會看著辦的,一定會讓大嫂滿意。」
王素菊知曉謝雲舟向來說一不二,他說會讓她滿意,那便一定會讓她滿意。
她唇角輕揚了下,意識到太過招搖又放下,「有你這句話,大嫂便心安了。」
她給謝馨蘭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離開。
江黎等人走了後,問:「夫君這次打算如何處置我?」
似乎,自從謝雲舟從邊關回府後,江黎問的最多的便是這句,如何處置?
罰跪,禁足,訓斥,這便是他對她做的事。
天邊最後一絲光亮消失,謝雲舟整個人浸潤在暗影中,連五官都看得不那麼真切。
那雙漆黑的眸子仿若染了黑沉的夜色,人也越發冷凝,同白日那個和她一起吃桂花糕的人又有了幾分不同。
若說白日的他肅冷,那此時的他則是陰沉,眼神里夾雜著火氣。
他道:「別急,會讓你如願的。」
言罷,垂眸凝視著江黎,似乎要把她看穿。
江黎莫名,一副完全沒聽懂的意思,什麼叫會讓她如願?
他到底是何意?
啟唇方要問,謝雲舟已然轉身離開。
她抿了下唇,朝他相反的方向走去,樹影婆娑,在他們中間劃開一道冗長的線,像極了縹緲的銀河線。
她在一端,他再另一端。
膝蓋傳來刺痛感,江黎放緩了步子,她只顧著走,未注意到身後那人投來的目光,隱隱的,好像夾雜著什麼。
回了東院,金珠關好房門,神神秘秘說道:「夫人,何小姐剛又派人送來了書信。」
何玉卿原本可以借著看望人的名目在謝府隨意出入,這是謝老夫人默許的,只是不知為何,從前幾日起,她便不能隨意來了。
不只她,只要是何府的人都不允。
之前江黎沒細想這件事,還以為是因為近日月國公主時常出入是以才不允她來,怕的是衝撞了公主。
可這幾日公主未曾來,何玉卿還是不能來,再加上謝雲舟白日提的手帕的事,兩者加一起,江黎明了,是謝雲舟下的令。
或許,他真發現了什麼。
江黎猜不准他具體發現了什麼,只能叮囑金珠銀珠,要她們說話做事更謹慎些。
銀珠問道:「夫人,為何咱們還不離開謝府?」
每日見那些人欺負夫人,她都快受不了了。
江黎眼神里有些許失落,淡聲道:「要再過些時日。」
銀珠問:「為何?」
金珠端著膳食走進來,回道:「離開謝府後的住處還未妥當,咱們身上的錢也不多,這些都需要提前準備好。」
說來說去,還是江黎手頭不寬裕,買不起現成的屋舍,只能修葺舊的,可修葺不是一天兩天便可以的。
她只得等修葺完善再談離開。
當然,她也可以莽撞行事,不管不顧先走了再說,但,出去後住哪便是第一個難題。
她沒有任何人能靠,唯有靠自己。
金珠放下碗筷,折回裡間,出來時手裡捧著一個小包裹,說道:「夫人,何小姐還送了這些過來。」
江黎接過,打開,裡面是些金銀首飾。
她展開書信,細細去看,何玉卿言語間透著關懷,她提了修葺屋舍的事,說她每日都會去瞧瞧,應該會比預期的早完工。
她還提了江黎生辰,知曉江黎手裡沒錢,用她生辰做藉口,送了這些首飾作為生辰禮,要她務必收下。
江黎眼眶漸漸變得濕潤,眼底漾出水霧,燭光映襯得他臉頰越發紅潤。她不禁想,她的生辰怕是連謝雲舟都不記得。
還沒來得及想生辰的事,夜裡謝雲舟來到了東院,借著氤氳的燭燈看向江黎,口中說出的還是晚膳前的那句話。
「別急,會讓你如願的。」
起初江黎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直到他把她壓在床榻上,眼神漸漸變得炙熱,她忽地明白了什麼。
手下意思攥緊衣襟,她顫著聲音問道:「夫君你要做什麼?」
謝雲舟手撐在她身子兩側,居高臨下睨著她,髮絲順勢垂下來,若有似無拂過她的臉。
「歡好。」
「……」江黎一臉錯愕,眼神閃爍,慢慢朝後退去。
謝雲舟看她躲,先一步扣住了她的腰肢,把人緊緊按在榻上,身子又朝下傾了些,眉梢淡挑,神色露著嘲諷。
「這不正是你期待的嗎。」
「妾身從未這樣想過。」江黎搖頭否認,她試著動了動,但到底是弱女子,掙脫不開。
謝雲舟指尖落在她衣襟,「不是想要子嗣嗎,給你便是了。」
「妾身沒有。」江黎道。
她都是要離開的人了,要子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