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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10:27 作者: 若詩安軒
    金珠推門進來,見她神色暗淡,不用猜也知道又是不歡而散。

    晚膳時,銀珠把聽來的消息告訴給了江黎,「夫人,將軍從咱這齣去後,去了主院,同老夫人呆了一盞茶的功夫被同僚叫著出了府門。」

    江黎問道:「知道去哪了嗎?」

    銀珠抿了抿唇,看了金珠一眼,開口道:「說是去春花樓…聽曲。」

    江黎手指一抖,筷子掉落到地上,唇角硬是扯出一彎弧,笑得有些牽強,「青樓?」

    金珠銀珠沒敢開口說話,怕說了不中聽的,江黎哭出來。

    江黎道:「挺好。」

    這夜,江黎想起謝雲舟去青樓便難以安眠,直到三更鼓聲響起,她才漸漸進入夢鄉。

    夢裡,她看到了謝雲舟,他笑著問她:「要不要同他一起看戲。」

    她最喜歡戲本子裡演的那些情愛故事,堅貞不渝,至死不休,她含羞點頭,「好。」

    話音方落,突然傳來的響動驚醒了她,江黎從夢中醒來,錯愕的看著出現在榻前的人,下意識伸手攥住衣領,身體後退,「夫夫君,你怎麼來了?」

    謝雲舟眼眸微眯,帶著幾分酒氣,「江黎,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

    「別忘了,當年可是你求著要嫁進謝家的。」

    「……」

    當年江昭遭暗算惹上了人命官司,對方是國舅的兒子,出事後許多人都退避三舍無人肯出手搭救。

    江黎為了能保江昭性命,求到了謝府,希望用她的命換哥哥的命,只要能救哥哥,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就這樣,她無媒無聘她嫁進了謝府。

    是她執意要嫁的,是以成親那日即便再被冷待,她都忍了下來。

    還有這三年亦是如此,她深知謝家對江家有救命之恩,即便在勞累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這些都是她該受的。

    可是,當聽到他親口說這些時,江黎還是難過的不能自已,她可以不理會其他人的冷嘲熱諷,但謝雲舟不行。

    他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插在她心頭。

    「是我求著要嫁的。」江黎問道,「我從未忘記。」

    「沒忘記便好。」謝雲舟伸直雙臂,冷淡道,「為我寬衣。」

    他要留宿。

    江黎掀開被子從床榻上站起,屏住呼吸走到他面前,伸手去解他衣領的扣子,他身量太高,她顧不到,只能踮起雙腳。

    腳趾上還有凍瘡,針扎般的刺痛感襲來,她手抖了下。

    謝雲舟氤氳著眸子看過來,臉上多了一絲不耐煩,大手一撈,扣住了她的腰肢,用力一按,把她按在了懷裡。

    江黎鼻尖觸上了他的衣衫,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她情不自禁的輕顫一下。

    白皙指尖解到第二顆扣子時,眼角餘光瞥到了衣襟處染著淡淡的紅,像是胭脂紅。

    某個想法浮上來,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呼吸突然不暢,她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見她沒了動靜,謝雲舟微低頭,下顎若隱若現間貼上她的額頭,不知是吃了酒的原因,還是懷裡女子太嬌軟,某個瞬間,他身體裡好像燃起一把火。

    火氣太旺,需要滅。

    他手一緊,把人死死按在了懷裡,之前他還會有所掙扎,不喜便不應該做什麼,現下想想倒是自己多慮了,她既是他的妻,理應做身為人妻該做的。

    謝雲舟眼眸睨著,揮開她的手,掐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上她的唇,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抱起放到床榻上。

    若是沒看到那抹紅痕,江黎還會依著他,但看到了,心裡不適感翻江倒海般襲來。

    太過噁心,她用力推了他一把,掩唇跑出了屋,在廊下吐了好久。

    風吹來,捲起她的髮絲,映出她比紙還白的臉,上面掛著兩行清淚,他為何成了這般?

    「好,很好。」謝雲舟不知何時走了出來,酒氣被風吹散了一大半,他冷聲道,「既然不想本將軍碰你,那我便如了你的意。」

    「只是你記得,切莫有求我那一日。」

    謝雲舟向來說話算話,自那夜後,便真的一次都未踏足東院。

    江黎每日去主院請安,無論早去晚去都未曾遇到他一次,看來,他在躲她。

    後來,她從其他丫鬟口中得知,謝雲舟打了勝仗,心大悅,賞賜了很多金銀珠寶。

    他已於兩日前正式入宮辦差,早出晚歸,偶爾還會去聽曲,忙的不亦樂乎。

    之前謝家人看在謝雲舟的面子上未曾多難為江黎,好景不長,當她們發現其實謝雲舟並未把江黎放在心上時便又變本加厲起來。

    謝馨蘭冷著一張臉找上江黎,說她做的桂花糕太難吃了,隨手把糕點扔在了地上,趾高氣昂道:「不信你嘗嘗,咸死了。」

    江黎為了做桂花糕,四更天便起了床,一直忙活到天明,做好後命金珠給謝馨蘭送了過去。

    她知曉謝馨蘭口叼,用料上極盡小心,沒想到,還是被她嫌棄了。

    明知她是故意找茬,江黎卻無他法,她彎腰蹲在地上,一塊塊撿起桂花糕,彈掉上面的積雪,張嘴咬下一口,慢條斯理吃下。

    「不咸啊,味道正好。」

    「誰說不咸。」謝馨蘭梗著脖子說道,「我說它咸,它便是咸。」

    江黎問道:「那你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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