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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3:02:53 作者: 南風有歸
仿佛是衝破了困頓住自己的迷霧一樣, 傅竟棠發出聲音, 臉上都是汗。
「不要害怕,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回憶。」
半個小時候,傅竟棠走出音樂理療室,跟著心理師來到了辦公室。
「我記得,你以前已經能說話了。現在是什麼時候開始發作的?幾天了?」
「今天..早上。」傅竟棠低聲,「我做了個討厭的..夢。」
「你這個是精神壓力導致的心理障礙性疼痛,你一說話就覺得喉嚨疼,其實並不是身體上的疼痛。因為每次說話你都覺得疼,所以你就不想開口了。是你一種自我封閉的保護。」徐醫生記得傅竟棠,以前是一個小姑娘,現在長大了,六年過去了,出落的亭亭玉立更漂亮了。
她因為幼年父母的離開,留下了心理陰影,發了一場高燒,就不會說話了。
啞並不是先天性的。
後來一直在他這裡治療。
每一次記憶起來那些不好的痛苦的回憶,她就會自我封閉。一般只要冷靜內心平靜下來,就會慢慢的恢復了。
「徐醫生,給我開點失眠藥。」傅竟棠說,「我想做個好夢。」
徐醫生嘆息一聲,「好,但是不能經常服用。」
傅竟棠走出醫院是上午10點多了。
她拿出手機,看著上面一通未接來電。
是一個快遞消息。
傅竟棠撥了過去。
快遞小哥說。
「您好,您的快遞到了,店鋪關著門,我給你放在哪裡?」
「放...」傅竟棠深呼吸一口氣,「放..外面桌子上吧...」
風吹到臉上,傅竟棠掛了通話,看著醫院裡面人山人海。
她忽然有一種,想要躲著,想要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找個狹小的空間把自己包裹起來的感覺。
-
傅竟棠是上午10點半走出地鐵,朝著花店的方向走。
剛剛走過去,就看見門口坐著一個人。
當看清楚對方時,傅竟棠覺得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間開始凝滯,她的喉嚨發麻,轉身就想走,於蓓蘭叫住了她,「蔚南方,哎呀南方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都在這裡等你一個小時了。」
於蓓蘭看著她要走,連忙追過來,抓住了傅竟棠的手腕。
傅竟棠只覺得自己指尖都在發冷。
她往後掙了一下,沒有掙開。
自從昨天見到了沈雨新,她就知道,於蓓蘭會找到這裡。
於蓓蘭看著傅竟棠,「哎呀,你看看你現在,見了面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了,不會喊舅媽也就罷了,還冷著一張臉。快把門打開給我倒杯水,我在這裡等了你一個多小時,渴死了。」
傅竟棠的表情仿佛是僵住了。
她看著於蓓蘭。
目光又落在桌子上的快遞。
那是她買的兩瓶洗髮水。
她以前經常用的一個牌子,一個香型。
超市裡面沒有這個香型,她在淘寶買的。
此刻,快遞已經被於蓓蘭打開了。
兩瓶洗髮水就這麼放在桌子上。
於蓓蘭順著她視線看過去,說道,「你這個孩子,舅媽拆你一個快遞怎麼了。你的東西不就是舅媽的嗎,舅媽的也是你的,舅媽養了你這麼久,從你爸媽離開就把你帶家裡養著,沒有我們你也進不到傅家這樣的高門大院裡面啊。」
傅竟棠掙開了手,她今天不想營業。
只想離開這裡。
她轉身走的時候被於蓓蘭幾步跑過來給擋住了,於蓓蘭指責道,「你看看你現在,過的好了就忘記舅媽了嗎?你從安城回來也不來看看舅媽,我跟你舅舅多想你啊。」
傅竟棠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她張了張嘴,只覺得喉嚨疼的厲害,她閉著眼睛,睫毛顫抖,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聲音極其沙啞,「我...還有事。」
「哎呀,南方能說話了啊,我就說,你以前好好的怎麼突然啞巴了。」
於蓓蘭拉住了傅竟棠的胳膊,「這裡地段不錯啊,你在這裡開一家花店需要不少錢吧,花店掙錢嗎?你一個人開花店多累啊,我讓你妹妹過來幫忙怎麼樣,她現在正還沒有找到工作,正好來這裡幫你。」
傅竟棠只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
她咬著蒼白的唇,「鬆手!」
「哎呀你這個孩子怎麼回事,越來越沒有禮貌了。」
街道上----
上午11點。
兩側都是店鋪,路人也多了起來。
不少目光,落過來。
「小傅啊,需要幫忙嗎?」
有一個隔壁開便利店的阿姨走過來。
於蓓蘭喊道,「我是她舅媽,我們是親戚!去去去別打擾我們。南方性格內向,我們好久不見了我跟她親熱一下,別多管閒事。」
一聽著是家事,便利店阿姨也就沒有在管。
傅竟棠的臉色很白。
可是她的力氣,根本抵不過一個中年女人。
尤其是於蓓蘭,似乎是怕她跑了一樣,好不容易逮住了她,臉上帶著猙獰的熱情。
一隻男人修長的手指,抓住了於蓓蘭扯著她隔壁的那隻手。
另一隻手握住了傅竟棠的手指。
空氣里,帶著一抹薄荷跟菸草混合的氣息,讓傅竟棠熟悉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