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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2:35:10 作者: 去睡
    杜沁然轉頭去看謝景澄:「府里有沒有燙......」

    剩下的話卡在了嗓子裡。

    她方才一門心思在關心謝景澄的燙傷,如今回過頭後才發現謝景澄一直在看著她。

    兩人此刻的距離挨得很近,近到她再往前半步就可以吻到他的喉結。

    謝景澄垂眸看她:「嗯?」

    杜沁然張了張嘴,回想起自穿越以來,眼前男人每次毫不猶豫護著她的場景。

    那一刻心跳加速,衝動作祟,她鬆開了握著他手腕的指尖,鬼使神差地開口道:「我們重新在一起吧,嚴喚清。」

    謝景澄收回手,看了眼自己手背上那火辣辣到疼得鑽心的傷,避開了她的注視。

    他只是輕輕彎起唇角,對她道:「好啊。」

    造成謝景澄慘烈犧牲的擔擔麵終於煮熟後,杜沁然撈出分成兩碗,一碗撒了花生碎,一碗放了醋。

    她原本的設想是嚴喚清不吃辣,所以她給林若寒留了碗。

    誰知處理好傷口的謝景澄回來後,十分自然地在她對面坐下,拿起筷子挑起幾根面,非常斯文地品嘗了下。

    他溫聲笑著讚嘆道:「很厲害啊,第一次下廚就能做得這麼好吃。」

    杜沁然猶豫著看了眼本該給林若寒的面,疑惑問道:「你不是說要保護嗓子不吃辣嗎?」

    杜沁然無辣不歡,而嚴喚清卻因為準備轉型為歌手,一點辣末都不碰。

    這也造成他們倆偶爾碰面時,選餐廳或點外賣都比較麻煩。

    況且,她在古代和他吃飯時,他臭毛病又多了一個,那就是不碰油膩。

    這擔擔麵又辣又油,他居然吃了?

    謝景澄筷子一頓,平靜地應道:「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吃她親手做的食物。

    杜沁然只當他指的是最後一次碰辣,還笑著調侃道:「看不出來啊,原來你是喜歡吃辣的,但在現代為了自己的歌手夢被迫忍著是吧?」

    謝景澄莞爾。

    他只是道:「先吃飯吧,面坨了就不好吃了。等吃完後,我有事和你商量。」

    待兩人吃完飯後,杜沁然拉著謝景澄在院子裡飯後消食,而後問他:「你想跟我說什麼來著?」

    謝景澄斟酌了下,而後道:「你記得我還有個身份是言凌嗎?我還剩下一個任務,就是要替言家報仇雪恨。」

    杜沁然「咦」了聲,驚訝道:「巧了,我也是誒。」

    還算系統有點良心,知道這個任務很難完成,還給她找了個幫手。

    她毫無戒備地轉而又問道:「你之前應該一直在查吧?有查出什麼東西嗎?」

    謝景澄的答案很簡潔:「林太師。」

    杜沁然腳步一頓:「我天。」

    謝景澄見她停下了,回眸望著她,目光疑惑:「怎麼了?」

    杜沁然一臉「這糟老頭子壞得很」的神色,看著謝景澄道:「華貴妃,我親媽,她就是被這男人誆騙的!沒想到這男人不僅利用女人上位,居然還干出殘害忠良的事情來了,他怎麼敢啊!」

    謝景澄聽到她這句話,卻不禁微微蹙眉,順著她的話若有所思道:「是啊,他怎麼敢。」

    他身為當朝太師,卻以通敵叛國為名對尚書府下狠手,他怎麼敢?

    如果說林太師是鋌而走險,那勢必是言尚書掌握了他的什麼秘密。

    致命的秘密。

    不遠處的阿墨遠遠看到杜沁然和謝景澄的關係又融洽了,簡直激動地想抹眼淚,小跑幾步走到附近後,卻聽到了這對外人口中「軟柿子夫婦」的對話。

    只見夫人幽幽嘆了口氣,十分心酸地開口道:「林太師他欺人太甚。」

    而他家公子眉目清潤,嗓音柔和道:」時日無多,還請夫人忍耐。」

    阿墨見狀不由倍感心酸:二爺這是自知時日無多,護不住夫人,被人欺負了都只能吃啞巴虧啊。

    他不忍再看,轉身離去,因此自然也沒聽到夫婦二人後頭的對話。

    杜沁然湊近謝景澄低聲道:「你的意思是......」

    謝景澄但笑不語。

    兩人彼此對望了幾秒,然後杜沁然深吸了口氣,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當晚深夜,二人換上了夜行衣,蹲守在太師府屋檐上時,杜沁然還有些惴惴不安。

    她悄悄湊近謝景澄,拉了拉他的衣袖:「要不要這麼急啊,今晚就動手?」

    畢竟如此貿貿然地把林太師殺了實非明智之舉,甚至就算如此也不能為言家報仇雪恨,最多只能解了心頭恨。

    謝景澄只是低聲道:「沒時間了。」

    杜沁然只當他的系統給了時間限制,便也沒再多問。

    如此一來倒是合理,能夠解釋他為什麼急著要親手殺了林太師。

    杜沁然也不糾結,轉身就像飛身下牆,卻被謝景澄攔住了。

    謝景澄眸光閃爍,裡面含著些她看不懂的情緒,十分複雜。

    像是一種隱忍了多年的情緒在翻滾著、叫囂著的感覺。

    他神色平靜,但嗓音較往常而言更為低沉:「勞煩夫人,陪我演一場戲。」

    夜黑風寒,燈籠被冷風吹得撲睞作響,在蒼白的月色下顯得怪為瘮人。

    林太師撫了下跳動不止的眼皮,總覺著今日有些不尋常,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林夫人穿著褻衣,手中拿著巾帛迎上前來,嗓音溫婉地對林太師道:「夫君,我為你擦發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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