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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2:28:32 作者: 郁冊
    燭風收拾好了樂器,過來叫兩人,「走了。」

    明天就是燭風成都站的演唱會了,為了使嗓子保持在良好的姿態和充沛的體力,他們都需要好好休息,以良好的狀態來對待明天的表演。

    幾個人在外面簡單的吃了一下飯就散場了,好好休息才是王道。

    燭燈幾人打了輛出租,姜來照例坐陸行止的車子。

    他們沒回演出主辦方訂的酒店。

    陸行止開車帶姜來,去他在成都生活過半年的房子。

    最開始在車裡,陸行止用「房子」來形容這個住所的時候,姜來還一板一眼的糾正他,說那是「家」。

    等她真的到了房子裡,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冰冷時,她深切感受到了有錢人世界裡,自己的房子不等於自己的家這個事實。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看電影,挺老的一外國愛情電影。

    男主人公神情地向女主人公說「我想給你一個家」時,姜來摸著陸行止的手,突然開口。

    她說,「燕京那套我住的房子,是你的家?還是你眾多房子裡的一間?」

    作者有話說:

    問:成都的那天晚上,是真的下雨了嗎?

    第40章

    陸行止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他用手指絞著姜來的頭髮,緊鎖深眉。

    他知道, 姜來或許並不在乎回答的真假, 只需要給出一個看著滿意的答案便可以。

    可是,他可以向姜來允諾很多東西,可以保證對她的真心,也可以不懼讓所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唯獨關於「家」的一切, 他無法回答, 他不想說些虛妄的話來哄騙她。

    良久, 反問她, 「姜來, 你希望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呢?」

    姜來本來躺在他的懷裡,聽了這話,倏地坐起身, 只留給他一個挺直的脊背。

    她想,終究是自己逾矩了。

    錯把偏愛當真愛。

    那日去看升旗, 他說他想過未來,可是這個未來的距離,看起來也沒多遠。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 她與趙之易的那個小男友,甚至是顧唯一, 其實都沒有區別。

    她明明清楚這點的。

    她明明在風雨到達的那天, 就已經決定,只談情說愛,不希翼太多。

    她明明……

    於是她背對著他, 平靜地說了句, 「不想知道了, 房子多的人就是麻煩。」

    陸行止沒說什麼,眼神幽暗的看著姜來的背影。

    他其實不太能看懂姜來。

    她聰明通透,看著對什麼都不在意,可是常常又會認死理的漩渦。

    就比如今天,她前腳拒絕自己要帶她見趙二父母的提議,後腳就問他燕京的公寓是房子還是家。

    他無法回答。

    說是房子,聽起來太淺薄了,說是家,又太沉重了。

    他們還沒走到那個地步。

    那天晚上,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房間內只有電影裡傳出來的聲音。

    兩人靠在一起看完了電影,姜來說明天要演出,關了自己那側的床頭燈,早早睡去。

    陸行止在她額間輕輕吻了一下,關了全屋的燈光,沒說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陸行止收到助理的消息,說已經把姜來的東西都取來,暫存在別墅的會所了。

    陸行止沒叫醒姜來,換了衣服悄悄出門。

    別墅會所在小區中間位置,他取東西再回來的時候,姜來已經醒了,端著一杯溫水,坐在沙發上發呆。

    見他推門進來,姜來眼尾微挑,淡笑著看他,「一大早的幹嘛去了?」

    「去拿你的衣物。」陸行止笑,轉身招呼門外的工作人員,讓他們把東西送進來。

    幾個人目不斜視的,把東西放到客廳的地面上,飛速地離開了。

    沒了旁人,陸行止這才細細打量起姜來。

    她身上穿的是他的睡衣,男士衣服領口本就大,她又少扣了兩顆紐扣,胸口隱隱約約地看得見些溝壑。

    而二郎腿的坐姿,又使一塊褲角被壓到,向內折起,空蕩蕩的褲管里露出一截纖細的腳踝。

    陸行止心頭泛起一陣漣漪。

    他移開眼神,視線落在剛剛送來的物品。

    天藍色的商品袋很容易分辨,沒多會,他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他拿出裡面的東西,直接扔了盒子。

    姜來認出來,這是那款熱銷多年的鑰匙項鍊,蘇杭便有一條。

    只不過陸行止手裡這款,尺寸要大上一號,鑽也更多,鑰匙的造型也稍微更複雜了些。

    陸行止蹲在姜來面前,解開項鍊的扣子,溫柔地給她戴上。

    然後輕輕地把她的頭髮從項鍊的桎梏中解放,笑著說,「早就覺得這裡太空了。」

    姜來淡淡的應了句,「謝謝。」

    陸行止又去摸她的腳踝,「這裡也空。」

    緊接著解下了自己的袖箍,綁在她的腳脖上。

    姜來往後縮了一下自己的腳,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陸行止看出她的疑惑,笑了一聲,摩挲著她的腳脖子,「這裡欠了一根鏈子,日後給你補上。」

    語氣寵溺。

    昨天晚上兩人間那陣冗長的沉默,就像從沒有存在過。

    可是姜來知道,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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