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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2:07:03 作者: 玄嬈
    除非,這個十六歲的男孩身上有他們想得到的東西。

    「是,學校希望你幫他過了補考,這孩子的身份你也知道,不可能不上大學的。」

    「當然,相對的,學校會再減免你的學費以及生活上的開銷,如果,世禮真的過了考試,想必阮家也會……」

    鮑里斯先生深深地看了簡紓一眼。

    「沒問題。」

    簡紓立刻答道。

    他正好想看看阮世禮到底是真傻還是裝的;還有,原主為了家裡肯定也會應下這個請求,這樣能跨越階級的機會,誰會拒絕呢?

    鳩占鵲巢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或許哪天他就突然回去了,總不能把一切都弄得一團亂吧。

    只希望阮世禮能早點懂事啊!要是他和歷史裡的少年首相一樣天才,簡紓就直接問他會怎麼做了。

    但,現在的阮世禮就算給出一個根據自己第六感的推論也完全不可信,性格和能力差太大了!

    話說回來,阮世禮這樣的性格,正常的老師肯定管不住,所以,阮家才會出次下策,找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安排在他的身邊,好時時刻刻盯著他。

    而沒有任何背景又在統考中全國第一的簡紓正好是絕佳的人選。

    所有的一切都很合理,唯一讓簡紓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在歷史上卻沒有任何關於這個「簡紓」的記載。

    *

    B201。

    「你都知道了?」

    簡紓打開衣櫃,將身上不倫不類的一套衣服換下來,套上索爾的西裝校服。

    「嗯。」

    阮世禮背對簡紓坐在書桌上,修長的手指上泛著淡淡金屬光澤的黑色鋼筆飛轉著。

    「那……」

    簡紓沒想好怎麼開口,這個年紀的少年都心高氣傲,尤其是出身名門的貴族子弟。

    讓一個身份出生遠遠不如自己的人來指導,連一般人也會不太舒服。

    然而,簡紓卻收到了一個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回覆。

    「卷子都放你桌上了。」

    「噢噢,好。」

    簡紓有點誠惶誠恐。

    十幾分鐘後。

    簡紓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椅子搬到阮世禮身邊,抽走他手下的《龍澤神話》,將試卷放到書桌正中間。

    他知道這人成績很差,很嚇人,但,這根本不是粗心的問題,而是完全沒有基礎知識啊!他是怎麼通過索爾入學考的!A國貴族的家庭私教一向不錯啊!!!

    怎麼到他這兒就不一樣了呢?

    「先看拉丁文。」

    拉丁文是簡紓最不能理解的部分。

    歷史上的首相大人在公開演講時常常會用到拉丁語,不說達到什麼教授的程度,但至少可以說是精通。

    「你為什麼空白的呢?哪怕隨便寫一個詞也好啊,老師多少能給你一點分。」

    「不會。」

    「一個詞都不知道?最基礎的語法變格呢?!」

    簡紓瞪大了眼。

    「變格是什麼?」

    「……」

    他需要緩緩。

    簡紓默默將放在最上面的拉丁語卷抽走,拿出分數最高的A語卷。

    「你這個閱讀理解為什麼全錯?還有作文,明明讓你寫『我的早年生活』,就是一篇普通的記敘文,你為什麼寫了一堆有關騎兵旅排兵布陣的文章?」

    「我的早年生活就是跟2000個玩具士兵渡過的。」

    簡紓:「……」

    這點倒是意外和歷史裡記載的一樣。

    但,學渣這個身份的漏洞更大好不好?

    還是個一臉坦然,毫無自覺的學渣。

    看著書桌上其他的試卷,簡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這怎麼教得起來啊?乾脆回小學重讀算了,只剩一個多月的時間,造神都比這容易!

    「你看著臉色有點不太好。」

    阮世禮默默遞過一杯還冒著熱氣的AHR經典紅茶,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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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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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紓恢復意識時,只覺渾身冰涼,緩緩地睜開眼,整個人瞬間汗毛豎立。

    放眼望去一片漆黑,只有朦朧的白光從樹葉間隙中落下,勉強能看清四周的景色,但也僅限於身邊一小塊範圍。

    「嘶——」

    扶著身後粗糙的樹幹緩緩起身,渾身上下到處傳來巨痛。

    簡紓低頭,只見中午剛換上的全新校服此時已經烙滿了腳印,褶皺似疤痕蜿蜒在深藍色的外套和灰色的西褲上。

    「哎——」

    輕輕嘆了口氣,左側臉頰顯出一個無奈的酒窩。

    左右活動脖頸和四肢,確認身上沒有嚴重的傷,簡紓回想起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幕——笨蛋小屁孩遞來的紅茶。

    毫無疑問,這茶里放了什麼能讓人失去意識的東西。

    簡紓抬頭,天邊似銀盤的月亮,散發著明亮的光,所幸今晚是晴天又是夏夜,走回去就好。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臉淡定,簡紓隨意選了個方向,邁步出發。

    藥暈他是阮世禮所作無疑,動機麼,無非就是看他不爽,或是單純想捉弄一下他。

    簡紓倒覺著這沒什麼,他還小的時候,簡綺做得比這過分的多,更何況這些和外祖父那間漆黑的地下室相比,連皮毛都算不上。

    不過,他有種直覺,把自己扔到南區自然公園的不是阮世禮,而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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