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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郁額頭抵向一邊車窗：「關掉。」

    齊櫟：「好嘞。」

    歌聲是斷了，她動作有夠乾脆，接下來的安排卻水到渠成，沒等褚郁說出要回托爾醫院，齊櫟已發動車子駛出停車場：「老闆，任總讓我把您拉到公司見一面。」

    褚郁眼皮跳了跳，不悅道：「他怎麼到處亂跑?」

    齊櫟心想我怎麼知道捏，表面上相當有職業素養：「咳，任總說要對你進行全方位的職業規劃，藝人光會打遊戲可不行，唱跳rapper總得有一樣拿手。」

    「……行。」

    褚郁噙著無語的笑，在夾縫中搜刮來手機，滑開屏幕，亮光在漆黑環境中突兀刺眼，連帶著微信置頂的「老婆」二字也像在跟他開玩笑。

    褚郁飛快敲下一行字：「還沒記起來?」

    任希竟然秒回：「小哥哥，咱們見面詳談。」

    褚郁簡直給樂到了，合著當年發現他有潛力前是「小藝人」，行業身價水漲船高后，他在任希心裡的身份是「小哥哥」。

    他把手機咚地塞回車載隔層，閉目養神，嘴角始終微微翹起，過了幾個紅綠燈，便來到了盛星大廈樓下。

    整棟大樓依舊燈火通明，像在迎接自己，褚郁率先上了電梯。

    到了總裁辦公室，他沒見著人影，曲型過道奔來一瘦高男人，無疑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的常小鑫：「郁哥!」

    褚郁立在原地，從他身高的角度，遙見常小鑫是從直達地下練習室的電梯方向來的：「他在練習室等我?」

    常小鑫連連點頭：「任總說挖到寶了，旗下藝人一夜爆紅，要好好獎勵你。」

    褚郁邁步走向電梯，身後跟著個馬屁蟲，好奇得要死：「他一點想起來的跡象都沒有?」

    「沒呢，您趕緊陪他演完這齣戲回醫院?明早還要做腦部CT呢。」

    到了電梯裡，褚郁把常小鑫拒之門外：「菠蘿包呢?」

    常小鑫格外懂事：「任總的父親接回去了，您跟任總隨便在練習室玩角色扮演!」

    褚郁挑來一眼，被常小鑫誤會了這眼神的含義，哎呀媽呀，郁哥的眼神好A好刺激，以防萬一，他得把練習室的監控給關掉!

    直達樓下練習室的電梯略顯逼仄。

    這是高層用來偷偷檢查練習生和藝人狀態的專用電梯，褚郁難得乘一回，降在置頂樓層，開門即見霓虹燈作的整面牆。

    走出電梯，地下練習室設計美學獨到，暗色系摻雜了星辰點綴，顯示著哪間練習室有人在使用。

    褚郁直直走往引導的練習室，推開玻璃門，一身運動服的任希席地而坐，兩手捧著平板，聞聲抬臉：「你來了。」

    褚郁懷疑他在演，以前那破脾氣能先來一句「不敲門?給我敲了重新進一次」。

    他都懶得走流程了，想把任希抱起扛走，可沒走近便見任希又垂下眼，格外認真地複述：「我看了齊櫟計劃給你接的通告……」

    說到這兒。

    任希面對著密密麻麻的信息，頭有點發暈。

    他在車上時還算清醒，可到了公司後，公司上下所有沒回家的員工逢人必問他：「任總，您又和郁哥在玩什麼情趣呢。」

    任希當時就「?」了一下。

    可越是被問越多，七點半開始的比賽，在九點半結束，他等到褚郁來公司前，足足衝浪了將近兩個小時，亂七八糟的記憶甦醒得堪比獵殺時刻。

    假性失憶的主要症狀是短期事物的記憶力喪失，他醒來後聽醫生說過，因車禍前受到外界太大的刺激，短期內產生記憶錯亂，會在三個月內慢慢恢復過來，如果家屬願意配合幫助，時間成本會大大縮小。

    正想到這時，任希從失神中抽離出來，不覺被已席地坐在他對面的褚郁嚇得一哆嗦，彼此間的距離不遠不近，是絕非老闆和下屬的親密關係。

    褚郁挑了挑眉：「想起來了?」

    任希慫了，破天荒的這麼慫，他碎片般的記憶還是一塊塊的，是稍微聯想起了那麼些事兒，但頭疼得很：「醫生說我三個月內才能恢復記憶!」

    他說著這話心虛得發緊，聽著怎麼像是「我已經默認你是我老公」的意思了。

    褚郁兩臂後撐地面，全程陪玩的態度，耐心滿滿：「不是要給我做職業規劃嗎，齊櫟的那些行程，怎麼給我安排?」

    任希鋪墊也給忘了，直接來了狠劑：「你最近在寫古風歌。」

    褚郁點頭：「嗯。」

    任希：「你是愛豆，愛豆不能沒有舞台，下個月初的年度古風盛典，公司讓你上那兒表演去。」

    褚郁：「……?」

    他是寫了不少古風歌，但舞台是當真沒肖想過，這不得讓前隊友看了都避之不及?但在任希的死纏爛打下，褚郁還是接了，在密密麻麻的行程里成了重點。

    這間練習室，無疑成為了接下來每日必泡的地方。

    褚郁那些寫完沒寫完的古風歌里，選出了不作為《半妖羽鎮》合作的曲子，跟老師編排舞蹈，從拼夕夕批發了一堆扇子，試圖進行道具和舞蹈的融合。

    剛練習沒兩天，菠蘿包來了，穿著小棉襖、舉著把大扇子奔來：「爸爸!我下書法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