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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今今將手裡溫泉券舉起來搖了下問：「這是學校發的溫泉劵，田恬約我後天去泡溫泉，你陪我一起去嗎?」

    陸晏看了眼她手中的溫泉券，纖長的手指恰好遮住了溫泉名字，只露出水墨風格地廣告畫面，他頓了頓開口：「有些不巧，我後天有事要忙。」

    許今今：「那我和田恬去了，和她約好了。」

    「好，我讓李……小李開車送你們去。」

    小李?許今今剛想問這是誰，耳邊就傳來聲音，「就是你叫叔叔那位。」

    許今今聞言眨了下眼，「你叫他小李，他年紀不是很大了嗎?」

    陸晏：「他還不到30，只是單純長的著急。」

    都讓季淮認成爺爺了，這得長得多著急啊。

    許今今手指捏了下手中的溫泉券有些遺憾道：「聽說這家溫泉環境很好，本來想和你一起去的……」

    陸晏看著她略有些垂下的眉眼，他手指在她手指上摩挲了著，「讓小李先送你們去，忙完我就去找你。」

    聞言，許今今垂著眉眼揚起，「那我在那邊等你。」

    「好。」

    許今今：「你是不是還要忙?」

    「還要一會兒，我先送你回房。」

    說著陸晏便要站起來，卻被許今今摁住手，「我自己能行，你不用送我。」

    陸晏沒有堅持，他鬆開她的手，看著她轉身，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跟在她身後。

    許今今轉身後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又轉過身，「老公。」

    陸晏就站在她面前，軟糯的聲音說出這兩個字讓他眼底浮起笑意，「怎麼了?」

    許今今握了下手中的盲杖，表情有些不自然道：「你還記得那個陸晏嗎?」

    眼底浮起的笑意淡去，陸晏頓了下回道：「記得。」

    「之前我和他約好，要帶著你去見他一面，你能陪我去見他嗎?」

    短暫的沉默後，陸晏回道：「嗯。」

    許今今聞言彎起唇角，「太好了，等我們見過他之後，我和他的糾葛就能徹底結束了。」

    話音剛落，她感覺周圍氣氛突然沉下來，甚至於氣壓也開始變低。

    許今今有些奇怪，她默了下剛想說什麼，耳邊就傳來聲音：「你先去休息，我還要再忙一會。」

    「好。」

    氣壓在開口時似乎在慢慢恢復正常，她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陸晏跟著她走出門外，一直等到她走進臥室里才折回書房。

    他將筆記本重新打開，直接在視頻會議里輸了兩個字，「散會。」

    便又重新合上了屏幕。

    他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手指在上面用力握了握，目光沉沉。

    耳邊突然響起那句話，「我就和他的糾葛就能徹底結束了。」

    結束?

    他視線落向桌上的手機，抬手撿起來撥出號碼。

    響足30秒後，手機才接通。

    緊接著聽筒里傳來略帶警惕的聲音。

    「是要約我見面嗎?你定好時間，我帶我老公去見你把事情了結了。」

    陸晏身體靠向椅背，不緊不慢地開口：「下個月，你就能見到我了。」

    這話讓許今今感覺有點怪，似乎「見」字被他加重了語氣。

    她遲疑了一下問：「為什麼是下個月?我可以和我老公去帝都……。」

    話說一半就被打斷，「因為我很忙。」

    許今今握了下手機撇嘴，「行吧，那下個月再聯繫，掛了。」

    說著她就準備掛電話。

    聽筒里卻傳來低沉的聲音：「等等。」

    許今今有些不耐道：「你還有什麼事?」

    「是因為想擺脫我，你就隨便找了個男人結婚?」

    聞言，許今今立刻回道：「才不是。」

    緊接著聽筒里又傳來聲音，「如果你眼睛恢復了，發現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樣，會不會後悔?」

    「我是喜歡的是他這個人，又不是他的樣子，我為什麼要後悔?」

    「也就是說，不管他是誰，你都不會後悔?」

    「當然，不管他是誰，我都不後悔。」

    「今今，你記住自己的話。」

    許今今他叫自己名字時候，會讓她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但她想不明白這熟悉感從何而來。

    聽筒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又問道：「那你喜歡他嗎?」

    許今今幾乎沒猶豫地就回道：「廢話，我當然喜歡。」

    「有多喜歡?」

    這話將許今今問住，她好像沒具體想過這個問題，但這個陸晏怎麼回事?

    突然問這個，這個又關他什麼事?

    難道還在試探她?

    但現在和以前不同了，她和他領了證，成了真正的夫妻，她已經不那麼擔心陸晏這種試探。

    「說喜歡有點太膚淺，應該說……」

    她頓了下，腦中浮出一個模糊但又十分「具體」的面容，她握住聽筒唇角忍不住彎了下連語氣都帶了一絲甜意，「我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