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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1:16:56 作者: 一言生花
    安加斯:這茶,我是一口都喝不下去了。

    好在自家雌君這樣情緒不對勁的日子沒過多久,蛋蛋終於要迎來破殼日,雖然自己睡覺,旁邊有個蟲抱著孵蛋器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盯著看的狀態也有點詭異,但...經受過這麼多天的洗禮,安加斯也習慣了,明天還要開庭,他可不是幾天不睡都沒關係的雌蟲,安加斯放空心態好好睡了一覺。

    翌日,第四軍團中央法庭。

    作為被告,巴塞洛繆和維恩可憐兮兮地被卡在被告席,限制行動能力,而雄蟲哪怕是在法庭也有特別的待遇,安加斯作為陪同家屬,單獨占了一個寬敞的位置,工作蟲甚至給他端上了熱飲。

    將孵蛋器小心地安置在身旁,安加斯點進智腦,查看審判直播間,現在是全員禁言模式,但觀眾可以查看部分公開的文件,主要是審判主題以及原告、被告雙方的簡單身份說明。

    阿爾文理事長作為被告請來的律師,坐在一旁閉目養神,對面是原告雄保會一行,雄保會的出庭律師蒙哥馬利看著阿爾文理事長,心情忐忑又激動,這可是理事長,自己的頂頭上司,要是輸了不丟蟲,萬一僥倖贏了...那可就不得了了,而且這場審判,蒙哥馬利怎麼著也覺得,那兩個雌蟲起碼得被關幾年,哪怕只是一年,自己也算贏了!

    觀眾通道在庭審開始前十分鐘關閉,留十分鐘篩選出有資格、且有意願進行投票的觀眾,這個資格就是審查觀眾的身份、信用點以及過往行政記錄,儘量確保投票蟲的身份清白。

    十點整,庭審正式開始,審判團此次只管走流程,維持現場秩序,莊嚴肅穆地宣誓後,作為原告律師,蒙哥馬利很快站起身來,跟審判團與觀眾簡單見禮,他開始說明訴求。

    但奇怪的是,他先點開的是安加斯的資料,「安加斯閣下是雄保會供養長大的蟲,在成年後,本應由雌君負責其全部的開銷,但是安加斯閣下先後在軍備所、軍團復健室做過工作,直至目前,他也一直在軍團工作,每天工作時長達到6小時以上,這是雄蟲身體能承受的極限。」

    說到這裡,蒙哥馬利臉色凝重,「讓雄蟲如此辛苦地工作,這幾乎稱得上是虐待,但雄保會尊重閣下的自由,沒想到這樣的放任,造成了嚴重的後果。」

    蒙哥馬利放出一張自由聯盟秘密基地被查抄後的照片,森冷的環境,處處蕭條,一片狼藉,「日前,不法分子劫走了安加斯閣下的蛋,發生這樣讓閣下痛苦萬分的事情後,」蒙哥馬利指向巴塞洛繆跟維恩,「雌君契布曼大校的表現令蟲匪夷所思,他放任雄蟲閣下一個蟲隻身赴險,而這個武器製造師,甚至將信號發送器做成閣下脊椎骨的形狀,讓閣下遭受滅頂的疼痛與折磨,無能、無恥,令蟲失望至極!」

    「這樣讓雄主陷入險境,遭受殘忍對待的雌蟲,公民們,你們看得過去嗎?這樣的雌君,這樣的武器製造師,是雌蟲的恥辱!」蒙哥馬利對著鏡頭痛心疾首,而彈幕沒讓他失望,應和者不在少數,直播間的觀眾本就大多數是被安加斯吸引而來,此時聽說他的遭遇,自然被吊起心弦。

    「不錯的演講,」阿爾文理事長輕輕頷首,蒙哥馬利高興的情緒還沒來得及升起,阿爾文理事長繼續道,「但雄保會此次口口聲聲為了雄蟲著想,從頭到尾,真的考慮過當事蟲的感受嗎?」

    一句話讓觀眾被勾起的情緒冷靜下來,阿爾文理事長開始說明訴求。

    阿爾文理事長同樣從安加斯說起,但他點開的卻是迪尤爾的資料,「各位請看,這是一個糟糕的雄蟲,他犯下了諸多罪行,需要賠償的條款數額巨大,更不幸的是,這是安加斯閣下的哥哥,」阿爾文理事長說這話時臉色冷漠,接受了安加斯的請託,他就將雄保會的身份拋之腦後,盡全力為巴塞洛繆辯護,「安加斯閣下在迪尤爾去世後,接手了他的全部債務。」

    阿爾文理事長拿出匯款記錄,「這是安加斯閣下辛苦工作的原因,」他看向蒙哥馬利,「完全不是所謂的因為雌蟲無能,事實上,雌君巴塞洛繆·本森·契布曼的個蟲資產,完全可以供應一個普通雄蟲。安加斯閣下辛苦工作,完全是出於他的善良和本心。」

    「至於後面的工作,信息素仿劑的製作,」阿爾文理事長取出厚厚一疊單子,「安加斯閣下的信息素仿劑,緩解了上千名軍雌以及社會蟲的癮症,讓他們保持身體素質的同時免於遭受痛苦,誇張一點說,此舉無異議救了他們的性命,為軍隊保持有生戰力做出了卓越貢獻。」

    阿爾文理事長將卷宗上的姓名與信息素仿劑領取記錄在鏡頭前一一展示,彈幕安靜了下來,阿爾文理事長肅聲道,「與其說安加斯閣下這是在工作,不如說他是在做慈善,當他有這個能力的時候,他在盡力為這個社會做更多。」

    「公民們,想必你們應該都能承認,安加斯閣下是一位與眾不同的雄蟲,他不以工作為苦,反而是一個樂於助蟲,勇於承擔責任的蟲。那麼當這樣一位閣下,面對雌君肚子裡的蛋被挖走,極度虛弱的時,他選擇勇敢面對敵人,這有錯嗎?工程師維恩先生在決定幫助安加斯閣下時,他不知道自己要承擔的後果嗎?他知道,但他依舊幫了,我們要對這樣的勇氣與友誼判罪嗎?」

    這真是...從未想過的角度,在蟲族的認知里,雄蟲就應該被保護,讓雄蟲遭受險境的雌蟲必然是在犯罪,阿爾文理事長的話還在繼續,「同胞們,錯的是窮凶極惡的不法分子,是沒能將蛋找回來的軍團,甚至是不能及時解決問題,只肯阻撓雄蟲的雄保會,同為受害者的雌君契布曼大校以及勇於站出來的維恩先生,怎麼能因此獲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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