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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59:27 作者: 清悅天藍
阿徹離開時那張微笑著的臉,映在我的眼前。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已經不止一個夜晚,每當暮色降臨,阿徹的影子就會不斷地在我腦海浮現,年少時的雨夜初遇,父母逝世時的溫柔陪伴,以及出嫁時的沉默跟隨。
似乎我的前半生,每一步,都已經深深烙印上了阿徹的痕跡。
我感覺到眼睛好酸,心臟又開始發麻,膝蓋突如其來的痛,讓我一時間有些站不穩。
撲通----!
突然有雙手,從我的身後將我拉住。
身體沒有跌入花叢,我轉頭,就看到應該正在公司開會的邵明章,竟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邵明章臉色很不好。
他不由分說,強迫我去醫院。他說已經連著好些日子裡,我的別墅里的下人們總是給他匯報我的臉色不太好,明明有暖氣,卻一天到晚要衝熱水袋。
走路還一瘸一拐的。
「類風濕性關節炎。」骨科的權威醫生是這樣對邵明章說的。
邵明章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因為醫生還說,這個病要是不注意調養,很容易就演變成風濕性心臟病。
我沒敢跟邵明章說可能已經演變了,因為每當我休息不好或者情緒不佳時,心臟會疼的厲害。
醫生問我是住院等手術還是回家先用藥選擇日期手術,我問他能不手術麼,吃藥解決不了嗎?醫生看了眼邵明章,皺眉小心翼翼道,
「夫人的病已經挺嚴重的了,年紀輕輕就已經跟高齡的差不多,手術治療好的比較快。吃藥的話……時間會慢!」
我可不想做手術,我討厭醫院、討厭一切跟消毒水有關的東西。這會讓我想起來七年前的那場車禍,
以及躺在冰冷太平間,沒有生氣的爸爸和媽媽。
「我不想……手術。我會按時吃藥的。」我低著頭,聲音很小的對對邵明章求道。
邵明章顯然已經開始暴怒我的不配合了,但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為他絕對要翻臉摁著我的頭讓我做手術,久到旁邊的大夫都在冷汗涔涔地開始敲打住院的單據。
他卻突然抬起頭,盯著我,一字一句道,
「林芝微,你可要好好給我吃藥!」
*
十二月底。
治療過後的效果果然還是不錯的,每天邵明章都會安排人看著我把藥喝下去,我的身體也稍作緩和,沒有那麼痛了。
但一到了深夜,躺在床上想起那個黑風衣身影。
我的心臟還是會痛。
喝著藥也引發了很多副作用,我變得有些嗜睡,經常早上八點左右喝完第一副藥,上午十點就又沒精神了,也沒什麼事情,就會趴在床上一睡睡到下午。
經常有傭人來監督我喝第二副藥時,我才被吵醒。
邵明章最近比較忙,其實他每天都很忙,才二十歲,又要兼顧學業又要主持那麼大的一個公司集團。逐漸的邵明章就成了C市名牌大學的傳奇人物,赫赫有名。
上一個在C大如此風雲的人,還是阿徹。
平安夜的白天,我一不小心在沙發上睡著了,到了夜間就感覺到嗓子有些癢。我沒當回事兒,喝了藥吃完飯後就直接倒頭又睡了過去。
模模糊糊間,身體似乎十分的酸痛。半夜我被難受的身體給折磨醒,感覺到頭好沉,我心底有些不妙,向上翻了下眼皮就試著眼眶疼到無法忍受。
連忙去床頭櫃找了一個體溫計。
一測,38°7。
發燒了!
類風濕關節炎最見不得發燒,我意識到得找醫生,但拔起電話按了半天卻不見人過來。真奇怪,這些傭人怎麼突然就不見了?電話嘟嘟嘟空響了好久都沒有接應的!
實在是受不了了,膝蓋劇痛,心臟也在顫抖,我拿起手機,腦袋昏昏沉沉,下意識撥過去了一個號碼。
「邵明章……你倒是快回來啊!我好難受,我快支撐不住了!」
「……芝微!」
……
意識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
刺鼻的消毒水,睜開眼,白花花的天花板。
頭頂塑膠袋和插在下面的塑膠管,明晃晃倒映在我的瞳孔中。
唔……這是,醫院?
我微微轉了一下頭。
有個人影子,坐在我的床邊,像是個雕塑般一動不動。
將我正在輸液的手握在他的掌心。
我輕微動了動手指,卻並沒有吵醒他,他似乎是有些累,所以睡著了。
突然就想起來昨夜難受到要死時,我最後撥出的那個號碼,我記得我是找邵明章來著,那麼能在醫院裡如此光明正大握著我的手守病房的,除了邵明章估計也沒別人了。
我稍稍活動了一下肩膀,已經沒有那麼酸痛,抬起另一隻沒有輸液的手,朝著那個趴在我床邊的腦袋迷迷糊糊地摸去。
吃力說道,
「邵……邵明章,你、你別在這兒睡……會,凍著的……」
被子上的人突然動了動腦袋,緩緩抬起頭。
眸子裡瞬間迸發出兇狠!
「阿……阿徹?!」
我驚道。
第 17 章
我覺得我一定是在做夢!
阿徹怎麼會在這裡?昏迷前,我明明是給邵明章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