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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58:39 作者: 許期安
    進屋換鞋,不等闞雲開理好腳邊紛亂的物品,顧煜扣著她的腰窩將人托起,好生放在鞋柜上,站在她腿間,急不可耐地傾身吻下,微燙的手掌扶在她鬢角,細摩挲著。

    思念的,壓抑的,發泄的,報復的,攫取的,托盤而出,沒有一分一毫地保留與懈怠。

    闞雲開手撐著台面恍然一瞬便接受了瘋狂,她雙手緊攥著他側腰的衣物,與他一起沉淪在這風暴浪潮中。

    心緒暫緩,顧煜憶起某人清晨的嬌弱控訴,好心放過。

    闞雲開理順裙擺站在桌前,儼然一副說教模樣,「楚牧哥昨天交代我,讓你靜養,不能劇烈運動,不許回部隊訓練,看不好你,我可是要挨罵的。」

    「你對前相親對象叫這麼親密?」顧煜手扶桌沿,手掌覆上她的臀,壓近圈在懷中,與她目光平視,直叫人墜入難以抵抗的魔窟。

    闞雲開及時改口,手指卷著垂肩的髮絲,「楚醫生,楚醫生可以吧?」她撅嘴說,「反正你得聽我的,不然留下後遺症怎麼辦?」

    顧煜「虛心請教」,「能有什麼後遺症?」

    「頭暈腦脹,還有……」她玩心突起,鼻尖蹭著顧煜下頜邊緣的胡茬,碎玉撞盤似的聲音在耳邊幽幽迴響,「萬一留下點什麼……隱疾?」

    輕顫的睫毛掃過側頸,清淺的氣息撩人,顧煜耳根如同被燙紅的蝦子,他聲線低沉,猶如灌下陳酒,悶啞質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要不你來檢查一下我有沒有隱疾?」

    闞雲開方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無辜求饒般解釋說:「我是說你不聽我的話才會有後遺症的。」

    已無心再聽辯解,內心壓抑已久的躁動與欲望被她登時喚起,顧煜單手拖起她的臀,帶人走向那間肆意妄為也無人知曉的屋子,罪域的牢籠,野獸的狂歡。

    闞雲開無謂爭取說:「這是大白天!」

    「窗簾遮光。」

    她心灰意暗,「醫生說你不能劇烈運動!」

    「對你來說是劇烈運動,對我來說又不是。」

    「……」

    將人拋來床上,顧煜提步走向窗邊,掌心溫熱發麻解開簾束,抬手拉上窗簾,也不知是有意還是心急,偏留下一道縫隙,虛晃的光影投在床鋪之間。

    闞雲開翻身欲逃,卻在第一步就被顧煜握住腳踝拉了回來,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手掌順著踝骨向上撫順,觸手一片冰涼,他眸色一黯,壓低身子,低聲流氣在她耳邊說道:「大冬天再敢光著腿到處跑,小心腿給你打斷。」

    黑暗之中,闞雲開背身看不清他的表情,咬唇顫慄,不敢回應。

    說著,顧煜摸索到頸後的拉鏈,順勢而為,暗聲威脅說:「正好老實在家呆著,就不用穿了。」

    拉鎖摩擦的響動與不平穩的呼吸聲交織。

    意識散落邊際,闞雲開反手按住他遊走的手指,輕如薄翼的衣衫虛攏著,已護不住些許風光,顧煜提醒道:「你攔得住?」

    都是徒勞。

    她的蝶骨美如博物館中精心製作的蝴蝶標本,讓他愛不釋手,讓人沉迷淪陷,椎骨如帶刺紅玫瑰下的花瓣點在其中,在那虛弱一線的光影照射下,寸吻游渡,憐人不已。

    冬日裡的白晝也可以如此漫長。

    闞雲開總算知道,她這不知好歹地挑釁是要付出代價勞苦的。

    半月前病房中的玩笑,今兒全被顧煜變成了事實,她只能被動含淚承受著。

    終於饜足,闞雲開氣若遊絲地伏在顧煜胸前,髮絲狼狽黏在汗涔涔的背脊之上,一襲薄毯搭在後腰,她眼神無物盯著那一線天,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除卻兩個人還賞心悅目,房間入目皆狼藉,散落的衣物隨意灑在地上,時間無序,床鋪錯位,貼身衣物危掛在床角。

    闞雲開呼吸薄淡,「到底是誰住了半年院……」

    顧煜悶聲失笑,撥開闞雲開頸間碎發,繞在指尖打著圈。

    「闞?」他喚她。

    良久,闞雲開才有些許反應,應聲道:「嗯?」

    顧煜順著她平鋪散亂的頭髮,積石如玉般低沉卻清澈的嗓音誘哄著,他提議說:「搬過來?」

    闞雲開氣竭聲嘶,視線還停在那狹小的縫隙之中,鼻樑蹭著他的喉結,軟聲道:「不要,距離產生美。」

    顧煜不懷好意,捻著手中的三兩髮絲,引誘道:「零距離,還是……負距離?」

    闞雲開艱難從他懷中抬眸,顱頂不慎撞倒他的下巴,她撫摸著紅印,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人,「我對你的粉絲濾鏡已經全碎了,那個報告能不能撤回?」

    顧煜手臂一緊,闞雲開條件發射,連聲求饒:「不撤,不撤,我委屈一下好了。」

    纏綿時刻,顧煜撫到她腹部的手術疤痕,才猛然想起她之前闌尾炎手術的事情,自責不已。

    「去洗洗?」環握在肩上的手淺點她的背,顧煜說,「我抱你。」

    闞雲開時刻記得楚牧的叮囑,她起身說:「不用,我自己走。」

    可腳方沾地,便柔若無骨般滑落在床邊的灰毯上,她抬眸委屈看著罪魁禍首,顧煜抹唇含笑,矮身穿膝抱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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