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

    ……

    雲熹在餘光里偷瞄他側臉，看他那線條分明的輪廓在光下染上薄薄層光輝。

    倏而，那輪廓湊近，將球拍交到她手上，「試試看。」

    雲熹對面是那個叫李岩的男生，陸祉年沒上場，他就站在她身後。

    「陸哥你站後邊讓我壓力很大啊。」開球前，李岩沒忍住嘻嘻哈哈道。

    陸祉年懶得跟他貧，只說了句，「好好打。」

    然後往後退了幾步，把舞台和發揮留給雲熹。

    那邊李岩還在喋喋不休說個不停，這下卻是對雲熹說的，「光打球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賭個什麼，比如輸的人請贏的人吃飯怎麼樣?」

    比賽的彩頭而已，雲熹沒道理不答應，她輕點頭，說了聲「好」。

    五分鐘後，比賽正式開始。

    其實雲熹打網球的技術不錯，頭幾個來回她都是占了上風，但越往後打，她體力方面的缺陷就越是體現了出來。

    等到中場休息的時候，她前幾回合的優勢，以及領先的比分已經被李岩追平。

    這個結果倒也不是很出人意料，雲熹對自己的體力還是有一定認識的，前半場盡了力，最後的輸贏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她坐在場外休息，抬頭時看見陸祉年單手拎著瓶礦泉水走來，「表現不錯。」

    「謝謝。」

    雲熹笑了下，手中的礦泉水瓶已經被擰開過，喝起來很輕鬆。

    剛才在場上也是如此，她每每有出彩的地方，身後總是會適時地響起掌聲。

    清脆聲音憑空響起，仿佛是獨獨給她一個人的嘉獎。

    ……

    後半場，雲熹照例往場上走去，卻被陸祉年攔了下來，「給我個機會?」

    明明是問句，由他說出來，總給人種不容辯駁的氣勢

    她還沒反應過來，陸祉年就從她手裡接過球拍替她上場，整個人的背影瀟灑又利落。

    雲熹停在原地，恍惚中感覺到頭被輕拍了下，有人在她耳邊說了句，「你再休息會。」

    「哦。」

    從選手淪為觀眾的雲熹乖乖站在陸祉年先前站過的地方，準備繼續欣賞這場更換了選手的友誼比賽。

    還沒開始，就聽見李岩抗議了句，「陸哥你怎麼上來了?」

    雲熹臉紅了下，站在後邊有些不好意思。

    結果聽見前面那人低聲笑了下，「不好意思，我是她替補。」

    陸祉年低垂著眼，眉眼中露出那麼點若有似無的歉意，「所以，下半場我替她上。」

    李岩:「……」

    替、補?

    球場上幾乎從無敗績的陸祉年也會去給人替補?

    李岩只想說句「您真的是太瞧得起我了」。

    ……

    最後，幾個回合下來，勝負分得很快，某陸姓替補輕鬆替雲熹贏下了比賽。

    不過，最開始的賭注沒有變。

    下場的時候，看著嘴裡嚷嚷著「不打了不打了」的李岩，陸祉年不疾不徐地說了句，「那餐飯還算數，我們這邊請。」

    含淚下場的李岩一下變了表情，心裡不再嘀咕著他陸哥是不是重色輕友，轉而換上了笑臉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

    聞言，陸祉年解著手上的護腕，朝雲熹揚了揚下巴，「問她。」

    李岩渴望的視線一下就挪到了雲熹的身上，眼看著他就要喊她「姐」了，雲熹趕忙搖頭阻止道，「別喊。」

    「什麼時候去都行的。」

    有了她這話，李岩興高采烈地收起球拍，「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玩得差不多了的齊盛他們，自然沒放過這個蹭飯的好機會，「陸哥我們也想去。」

    陸祉年隨意地點了個頭，算是准了。

    一行人於是浩浩蕩蕩地往市中心走去，雲熹步子小，落在了後邊。

    可她偏頭一看，卻發現被眾人簇擁著的陸祉年不知什麼時候，脫離了人群，走到她的身側。

    他沒出聲催促，就這麼不緊不慢地跟在她旁邊，被路燈拉得長長的影子，就這麼任她踩在了腳下。

    ……

    眾人最後選了家網紅日料店，店裡生意很好，包廂里坐滿了人，去的時候服務員告知可能還需要等個五分鐘。

    陸祉年倒不介意，讓他們先等，瞥了眼外頭正在賣的炒酸奶，闊步走了出去。

    他覺得，雲熹可能會喜歡。

    雲熹則坐在店裡的等候區，手裡是齊盛給她抓來的休閒區零食，她聽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也不覺得無趣。

    「齊盛，李岩，你們怎麼在這兒?」

    忽然，包廂里走出個女孩，像是和他們認識，熱情說道，「你們在等位嗎，要不和我們拼個桌?」

    女孩的目光掃視一圈後，又試探性地說了句，「陸祉年沒和你們一起嗎?」

    雲熹手中的動作頓住，耳邊恰時響起李岩小聲的介紹，「她叫鄭薇薇，就是我們學校校花。」

    原來是校花，雲熹點了點頭。

    「不一起吃飯嗎，今天可是我生日?」那邊鄭薇薇還在邀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