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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44:02 作者: 宴里春深
沈晝感覺到自己的衣襟處被打濕了。
她在哭……
沈晝閉了閉眼,手上青筋迸出,呼吸一次比一次沉重。到此刻,心中那股一直壓抑著的燥郁再也難以壓制下去。
他這段時間一直克制著不去想她,卻無法抑制自己的念頭,他不得不承認,即便他想將她忘記,也已經沒辦法。
他想了無數種對付她的方法,可現在她伸出手臂抱過來,在他懷裡掉眼淚,他忽然一種方法都記不起來了!
她說她很想他,他何嘗不是?
他都快瘋了。
沈晝猛地將秦雙翎扯下來,將她推到牆壁上,傾身而下壓住她,重重吻住她的唇。
興許說不上是吻,更確切的說,應該是咬,撕咬,野獸一般的撕咬,掠奪她的呼吸和空氣,藉此來發泄心中無處可訴說的憤怒和狂躁。
秦雙翎柔順乖巧地依附著他,只是許久,被咬得嘴巴疼,眉眼一癟,眼眶一紅,豆大的眼淚珠子就又滾落下來。又哭了。
沈晝感覺到她臉頰上的濕意,動作放輕了些,沒再那麼粗魯。
門方才已經被他重重關上,沒有他的命令,外面的人不敢隨意進來。
沈晝將她扯到床上,俯身壓住她。
秦雙翎被柔軟的被褥環繞著,鼻尖嗅到了屬於他的龍涎香味道。味道似乎也是一種記憶,時隔一段時日,再次聞到,便會勾起很多很多回憶。
腦海中儘是他們這段時間……相遇、共患難、共生死……種種經歷。
她記得不久前她和他說過,她想買下盧嫂家閒置的那間屋子,以後和他一起住。
那時候她還以為日子就能這樣平平順順地過下去,守得雲開見月明,往後不會再有艱辛,他們能過得很好。
現在,有人卻要她親手打破這一切。
秦雙翎無聲流眼淚,埋首在他懷裡,迎合他的親吻。
在他逐漸失去理智的時候,她顫著聲音,艱難問他,「沈晝,你到底是誰?」
他和太子竟然有干戈……而且看起來似乎還關係匪淺。
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是世家貴族的公子,還是京城裡的……
沈晝的嗓音喑啞,響在她耳邊,一字一頓,「你只要知道,我是沈晝,你的夫君。」知道的更多,只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秦雙翎癟住嘴巴,眼淚從眼尾滑落下來,沒入床褥中。
她居然出神了。
他和她說話,她居然在想自己的事情,聽而不聞?
沈晝怒意一閃而過,捏住她的臉,「秦雙翎,聽見沒有?」
她滿頭青絲都散了,凌亂地鋪在褥子裡,顯出一種別樣的、脆弱的美麗。
秦雙翎被迫迎向他的怒視,愣了下,小聲說:「聽見什麼?」
沈晝掐住她的腰,「我是你的夫君。」
他的動作重了不少,秦雙翎覺得十分煎熬,又折磨,便忍不住哭鼻子,掙扎著想離開些,卻絲毫動彈不得。
「聽見了。」她只得服軟應和。
沈晝繼續冷聲問道:「你還要和我解除婚約?」
他眼底有和她一樣的深濃的沉淪,卻清明地望著她,聲音克制,又滿帶寒意,清明至極。
做著最糊塗最瘋狂的事情,卻又偏偏清醒至此。
如此矛盾的反差。
「不解了。」
秦雙翎只得拼命搖頭,髮絲被淚水浸濕,糊在臉頰旁邊,凌亂的。
沈晝伸手把她臉頰邊的頭髮撩開,不知是汗還是眼淚,手觸摸到濕潤。
他注視著她,一字一頓道:「秦雙翎,不要背叛我。」
秦雙翎沒來由的心底生出寒意,身子顫抖了下。
沈晝繼續平靜道:「如果有這一天,我就算死,也要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他和她成了親,他會對她很好。
可若有一日她背叛了他,他興許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那會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秦雙翎的臉色慢慢褪成蒼白,視線卻被阻擋,她注視著頭頂的房梁,感覺思緒就這樣斷了。
*
房門緊閉到第二日早上,清晨的時候,沈晝讓人送了兩趟熱水。
拔步床邊,秦雙翎拉住想要起身的沈晝,見他回視而來,忍著心中戰慄,道:「你還回去住嗎?」
她還是希望他回家裡,回到……那間柴房。
雖然現在那裡已經被改造成了正常的起居屋舍,可那裡對她來說意義非凡,和普通的屋子不一樣。
沈晝看了她片刻,淡淡道:「不回去了,那裡位置不方便。」
這裡的屋子毗鄰村口,出門更方便。
他需要更省時省力。
秦雙翎微微啟唇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鬆了手,黯然地躺了回去,扯起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沈晝將她扯過來,「生氣了?」
秦雙翎垂著眼睛一聲不吭。
沈晝明白了,皺眉道:「我會去看你。」
秦雙翎依舊沉默,也不看他。
沈晝卻明白了她未曾出口的話——這幾日他一面都沒見她,還說什麼會去看她,都是胡扯。
他有些惱怒,卻又無奈,「你說我這幾日為什麼不見你?你自己心裡清楚。」
秦雙翎抬眼看了他一眼,見他口吻仍是硬邦邦的,眉心一蹙,又抱著被子翻了個身,繼續背對著他,依舊氣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