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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44:02 作者: 宴里春深
他現在還不敢肯定,但是他知道,他想娶她,讓她成為他的人,這樣,他就可以保護她。
懷中的身體還在哭泣,抽噎著,喘不上氣。
沈晝將她拉開一些,盯著她暈染了紅的眼睛,一字一頓,鄭重道:「秦雙翎,以後跟著我吧。」
「我能給你數不清的金銀珠寶,你不用再為錢財替人幹活,被人欺負。」
秦雙翎似乎懵了下。她眼前哭得蒙了層水霧,此刻輕輕眨了下,勉強才看清他此刻的神色。
「你什麼意思?」她停頓很久,「你要娶我?」
出口的聲音不太真實。
沈晝迎著她的視線,沒有說話。他的目光深沉,呼吸微微急促,無聲地等待她的反應。
秦雙翎哭夠了,現在也就不哭了,抬起袖子,擦乾淨眼睛。
她微啞著聲音嘀咕,「你都沒娶老婆,你知道成親是什麼意思嗎?」
沈晝立刻道:「我知道。」
就是對伴侶負責,一生一世都守在她身邊,對她好。
秦雙翎哭斷了的思緒此刻終於慢慢回來,在男人的視線籠罩下,她的心跳忽然急了,掩飾地低聲道:「你先放開我。」
他還抓著她,她動不了。
沈晝聞言,鬆開了手。
秦雙翎退後兩步,望著他,猶豫道:「可是……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除了一個名字,她對他一無所知。
甚至,這個名字都不知道是不是他偽造的,她要怎麼相信他?
沈晝依舊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我會對你坦白。」
秦雙翎猶豫地咬了下唇,邊思索邊道:「你這算是求娶嗎?可是……你連聘禮都沒有,就一句空話,別一點誠意都感覺不到……我為什麼要嫁給你?」
她此刻呢喃著的模樣,實在吸引人的目光,水潤的唇微微撅著,讓他忍不住頻頻往她開合的唇上看去,隱約的,好似能聞到她身上甜甜的木樨香,誘人深陷。
「你要多少?只要你說一個數,我都辦給你。」
不知不覺間,沈晝朝她走近了一步,嗓音低沉帶著蠱惑,在她不注意的時候,靠近了她,慢慢俯身下去。
秦雙翎反應過來慌了,立刻往後倒退兩步,「你、你不許親我。」
她瞪著他,又想到什麼,中氣十足道:「你還把我帕子丟了呢,你莫不是把這件事情忘了吧,沈晝,我告訴你,我現在是不會嫁給你的。」
「除非,除非……」她想了想,嘀咕著,「你先把我帕子找回來……再說。」
即將觸及的軟玉溫香消失了,空氣中似還殘留著悸動,沈晝壓下心中的躁動,微微笑道:「所以你是說,只要我把你帕子找回來,你就答應嫁給我,是這樣嗎?」
秦雙翎一愣——是這樣嗎?她是這樣說的嗎?
她原話的意思好像不是……
然而她這邊還在想著,那邊,沈晝已然走出一步,「記住你說的話。」
話音落下,他便轉身走到門邊,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竟是要大半夜的出去尋找嗎?
「哎,我沒說……」秦雙翎慌了,立即追出去,可他動作極快,在她追上之前,他已經將屋門關上。
依稀有上鎖的聲音。沈晝在外面掛了把鎖,淡淡留下一句,「不用怕,乖乖待著,在我回來之前,不會有人敢找你麻煩。」
附近遍布他的人,可以說,如今不僅是秦家,就連附近這片村莊都已經在他的眼皮底下,只要他不允許,沒人能動得了她。
可是,即便如此安全,他為何……還要把她鎖上?
分明可以不鎖的。
可他像是昏了頭一般,總覺得只有把她鎖起來,這樣,才能保證她不在他的視線中失蹤。大抵是因為,她在他眼裡就像一朵輕飄飄的雲霧,不抓緊一些,她就消失了。
秦雙翎卻不知道實情,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反鎖上,用力拉了拉門栓,根本開不了,他真的把她鎖起來了。
門板外面的人,已然離開了。
她難以置信,咬牙低聲道,「混蛋沈晝!找帕子就找帕子,鎖我做什麼!」
四面漏了些風進來,秦雙翎垂了眼,走到牆角邊,抱著膝蓋坐下。
柴房裡很乾淨,被褥一應都整潔,甚至比之前還要乾淨清爽,看來沈晝居住的習慣很好。
秦雙翎環顧四周一圈,覺得有些冷,伸手過去,把沈晝疊得四四方方的被子拉了過來,蓋在身上,蜷縮著躺下。
被子之前是洗過的,還在陽光下曬了兩天,本只有淡淡的皂角味,此刻卻染了他身上的龍涎香,和他的氣息。
這個味道,她曾經進縣城裡的商鋪時聞見過,是很名貴的香,尋常人根本用不起。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從一個只能被她救回來的傷患,變成了一個讓她捉摸不透的男人……
秦雙翎靠在柴禾邊,竟完全睡不著。
她好冷。
蓋著被子怎麼也這麼冷?
明明那日她睡在這兒時,感覺很暖和。
是了,她忘了,那天晚上身邊還有個沈晝。
他的身體像火爐似的,靠在他身邊,暖融融的,就像是依偎在不滾燙不傷人的柴火邊。
原來,那天晚上暖和的不是被子,是他。
秦雙翎心中複雜,伸手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把自己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