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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44:02 作者: 宴里春深
秦如眉搖搖頭,看向祁王,「王爺和公主怎麼過來了?」她頓了頓,「他不是不讓我見外人嗎?」
平妲嘆了口氣,「所以我們只能在他不在的時候來啊。」
秦如眉一愣。
付玉宵不在兆州?
平妲牽起她的手,嘀咕道:「是啊,付玉宵昨天去平欒了,帶走了一部分人,麟園的守衛就鬆了,我們才能過來見你。」
原來是這個原因。
看來是她想多了,還以為是他大發慈悲讓人來看她。
平妲見她沉默著,懊惱地跺跺腳,道:「嫂子,你別難過,付玉宵他人就那樣,不懂得體貼人,捅他一刀算什麼,他都不知道被那些刺客捅過多少次了,再說了,嫂子你不是沒傷到他嗎。」
說著,平妲翻了個白眼,「還帶著那什麼江聽音去了,我看她就煩,一整天虛情假意的,嘴上阿晝阿晝叫著,盡噁心我。」
平妲直率,嘴沒個把門的,祁王看了她一眼,沉聲警告道:「公主。」
平妲一愣,回過神,看了秦如眉一眼,知道自己失了言,捂住嘴。
祁王看向秦如眉,解釋道:「秦姑娘,聽音也跟去,是有事需得她在場。」
秦如眉不在意地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她才不管他和誰待一起呢,反正他如今這樣恨她。他們已經到頭了。
她有更關心的事情。
秦如眉看著祁王,懇切道:「王爺,你可知道太子抓的人中,有一個叫盧明石?是從天門縣來的。」
祁王和付玉宵走得近,日常事務付玉宵知道的,他應該也知道,問他是最方便的。
果然,祁王沉思一瞬,頷首道:「我們埋伏的探子那裡打聽到,太子從天門縣抓了不少人,如果你說的這個人是天門縣戶籍,那應該就在其中。」
說完,祁王停頓片刻,探究的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臉上,似在等待她的反應。
秦如眉一怔,心中自嘲。
看來祁王也懷疑她是太子的人,所以對她透露消息,卻又暗中試探她。
她有些無奈,笑道:「王爺不用試探我,我不是為了太子。王爺既已知道是太子動的手,便知道我和太子不是一路人,明石大哥是我從前認識的好友,我受另一個好友所託,想救他出來,僅此而已。王爺若不相信,大可以去查一查。」
祁王似也尷尬,坦然道:「是我多疑了。」
旁邊,平妲聞言走過來,歪頭看著祁王,眉頭皺得很緊,「祁王爺,怪不得你娶不到老婆,你也太多疑了吧!嫂子這段時間在麟園哪都沒去,她能做什麼?」
站在後面的聞宗憋得臉色發青,平妲瞪過去一眼,「你笑什麼?」
聞宗馬上恢復正常,「奴才沒笑。」
「……」
祁王咳了聲,「是我的不是,秦姑娘見諒。」
秦如眉搖頭,笑看著平妲。
平妲接觸到她的目光,愣了下,竟有些扭捏起來,「嫂子,你別這麼看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聞宗再忍不住,噗一聲笑了。
平妲怒了,「你屁股長嘴上了?」
眼看著平妲抽出腰上長鞭,聞宗神情一悚,馬上道歉,「奴才錯了,公主饒命……」雖如此說著,卻腳底生風,轉身就跑。
平妲用力甩了下長鞭,指著聞宗道,「錢聞宗,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本公主站住!」
阿偌呆愣地目送平妲追出去,眼看著那兩人在偌大的園子裡一前一後追逐起來。
亭子裡只剩下自己、祁王和秦如眉,阿偌忙也低下頭,告退了,走到離亭子一段距離的地方站著。
祁王看著平妲,搖搖頭,這兩人跑起來,沒個半個時辰是停不下來了。
片刻,他正色看向秦如眉,道:「秦姑娘,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你可有時間?」
見她頷首,祁王伸手道:「請。」
禾穀隔著一段距離,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
秦如眉和祁王一起走到槐花樹下。
這段時間,槐花樹無人打理,居然未現頹靡之勢,依舊生機勃勃。
祁王停下腳步,望著面前高大繁密的槐花樹,驚嘆道:「這是秦姑娘你栽的?」
「我哪會栽樹,」秦如眉抿唇笑了,「師傅移栽的時候,我幫著挖了點土而已,不搗亂算好了。」那時候她失去記憶,只想著玩。師傅栽樹,她挖土,亂挖,都不知道有沒有把槐樹的根給挖斷。
祁王愣怔過後,看向她,「秦姑娘真是我見過最不同的女子。」
秦如眉不在乎道:「王爺說笑了,公主也很不同。」
祁王搖頭,「還是有區別的。」
秦如眉問道:「王爺要和我說什麼?」
祁王終於正色,「秦姑娘,我想和你說一說,」停頓許久,才再次開口,「關於奚無晝的事情。」
她愣住,沉默片刻,移開視線,「不用了。」
她不想知道。
她現在和他已經沒什麼干係了,他不願見到她,她知道他的事情做什麼?
祁王卻緊緊盯著她,「秦姑娘,你對他來說意義不同。」
「可以說……你對他的重要性甚至超過我們這些人。」
秦如眉遽然一怔,看向祁王,對上他眼裡的鄭重,竟不知說什麼。
須臾,她撇開目光,隨口笑笑道:「王爺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