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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44:02 作者: 宴里春深
    她竭力壓著心頭戰慄,笑笑,「不是和你說了麼,我今日去了酒樓。」

    男人似乎並未起疑心,嗯了聲,「你說要去吃的牛乳糕,味道好不好?」

    秦如眉垂落身旁的手慢慢攥起。

    「挺好的。」

    付玉宵笑,「我還以為你跑了。」

    「夫君在這裡,我怎麼可能跑。」她鼓起勇氣,柔軟的手臂繞上他的脖頸,「再說了,我還能跑到哪裡去?」

    付玉宵低低嗯了聲,吻住她。

    第41章

    一吻結束, 交纏的氣息終於分開,秦如眉有些暈眩。

    她勉強定了神,不敢看他的眼睛, 垂睫道:「這衣裳穿得我不舒服,我去換一身回來,好不好?」

    付玉宵鬆開了她。

    秦如眉得了脫,立即從他懷裡下去。

    付玉宵神情始終淡漠, 抬眼,看著那道匆忙離開的身影, 消失在門外。

    小院子栽了銀杏,秋風一吹,金浪簌簌。

    秦如眉一路腳步不停,直到邁進屋子門檻,有了依靠,她才扶著門框, 徹底失去力氣,慢慢滑下來。

    禾穀急忙過來, 「姑娘, 怎麼了,可是腳疼,還是沒力氣?」

    秦如眉也沒起來, 跌坐在門檻邊,一聲不吭。

    須臾,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腿。

    那裡有把刀。

    秦如眉安靜片刻, 低聲道:「他用過午膳了嗎?」

    禾穀不防她問這個, 愣了一會兒,「現下過了午膳的時間, 侯爺應是吃過了吧。」

    秦如眉忽而想起什麼,「昨日的槐花飯呢?」

    禾穀垂下眼,黯然道:「熱過幾次,已經壞了,奴婢叫人倒了。」

    秦如眉也沒反應,輕輕點頭,「嗯。」

    她扶著門框,慢慢撐起身體,禾穀見狀,立刻道:「我去拿衣裳給姑娘換。」

    「拿一套好看些的。」

    禾穀驚喜地看了她一眼,姑娘終於願意為侯爺打扮了嗎?不由笑著揚聲道:「好,我這就去給姑娘挑一身,保准讓姑娘漂漂亮亮的。」

    禾穀探進衣櫥里翻了半天,興沖沖拿了一件彩繡水紋提花綃裙回來,「姑娘,您瞧這件怎麼樣?」

    秦如眉猶豫道:「不用這麼好看。」

    「啊?」禾穀納悶。

    秦如眉欲言又止,似難為情,「我的意思是,拿件輕薄一些的。」

    禾穀對上她的神情,忽然明白了,臉騰起些燒意,忙應了聲,低下頭,抱著衣裳跑回去了。

    換完衣裳,秦如眉坐在銅鏡前,禾穀拿了小木梳,給她梳發,看了看妝奩。

    「我給姑娘貼個花鈿吧,兆州的姑娘都時興貼這個,還有點靨,不過這個我怕點不好,改日再來……昨個兒我聽幾個小丫頭說東街口一家鋪子賣的花鈿可好看了,特地托人去買的。女子為心愛之人妝點自己,姑娘也不能落下。」

    禾穀興致很高,「我知道姑娘喜歡蓮花,就貼這個。」

    「你怎麼知道的?」

    禾穀抿了一絲笑道:「姑娘那條帕子上面不就繡著麼。」

    帕子……

    秦如眉想到自己貼身的手絹,怔了片刻,拿出來,放在手心安靜看著。

    禾穀抽空看了一眼,「姑娘很喜歡這條帕子呢,都要破了還留著。」

    秦如眉沒說什麼,低垂的羽睫斂去了眼中情緒,手心攥緊一瞬,又鬆開了。收了起來。

    禾穀替她按花樣子描了蓮花花鈿,退後打量她,驚艷道:「真好看,像是神仙妃子下凡了呢。」

    秦如眉目光微微出神,壓下砰砰亂跳的心臟,道:「你派人傳一下,讓付玉宵過來,就說……」頓了頓,「是我要見他。」

    只是,不知他會不會來——他晌午會休息嗎?會不會小憩?

    和他同住這樣久,同床共枕,不知同寢多少次,她卻連他的作息都不了解。

    禾穀沒注意到她話中的異常,應聲,出門去了。

    她坐到旁邊榻上,看著窗外遼遠的天發呆,許久,抱住膝蓋,是個沒安全的姿勢。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秦如眉乾淨的瞳孔倒映著窗外雲霞,依舊保持著方才的動作,低聲道:「他有沒有來?他……是不是出門了?」

    沒有回應。

    她微微一愣,轉頭看去,對上男人的視線。

    付玉宵站在門邊,盯著她,神色淡漠。

    她似才反應過來,飛快露出一個笑,忙從榻上跳下來,跑到他面前,踮起腳尖抱住他。

    嗅到他身上的龍涎香,她心中安定不少,閉上眼睛,唇邊漾開笑容,「阿晝,你來了。」

    他沒反應。

    她退回來,在他的目光中有幾分不自在,躑躅許久,終究鼓起勇氣,抬眼對上他的視線。

    她似懷揣著希冀,一字一頓小聲道:「阿晝,我好看嗎?」

    付玉宵微微眯眸,並沒說話。

    她不由急了,追問道:「我好看嗎?」

    見她著急,他終於不再為難她,嗯了一聲。

    秦如眉這才展顏而笑,踮起腳尖,伸出手臂抱住他,在他脖頸邊蹭了蹭,小聲道:「那你能不……留下來陪我午休啊?」

    這句話帶著暗示,是對他的邀請。

    付玉宵動作微頓,「什麼時候膽子這么小,自己一個人不能午休?」

    他是明知故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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