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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44:02 作者: 宴里春深
    禾穀看了他們一眼,諱莫如深地搖搖頭。

    *

    屋中的人都被清出去了,付玉宵察覺屋中瀰漫一股甜香,擰眉,視線掃到拔步床時,停住了。

    床里倒了一道身影,沐浴後穿了一身寢衣,也沒蓋被,背對著外面,柔順的青絲披了一肩,纖瘦嬌柔的身子安安靜靜,不知睡著沒有。

    他走了過去。

    靠近拔步床,那種甜香更濃了,還未消散的酒味幾乎刺鼻。

    付玉宵眼神漸沉,周身冷意驟然濃了幾分。

    床褥陷下去一些,他帶著怒意,絲毫沒憐香惜玉的意思,一把將她扯過來,「秦雙翎。」

    隔著輕薄的寢衣,握住的是極軟膩的肌膚,秦如眉被他拉起來,差些跌入他懷中。

    好不容易坐穩,她腦袋軟綿綿垂下,似很睏乏,卻終於感覺到了他的存在,慢慢抬頭看向他。

    付玉宵對上了一雙迷濛的、被酒意薰染的、美得驚心動魄的眼睛。

    她眼裡映著對面的幾盞燭光,仿佛跌了細碎的星子。

    「你是誰?」她輕聲問。

    付玉宵臉色陡然沉下,抑著怒火,掐住她的臉,迫使她看著自己,「秦雙翎……你敢再說一遍?」

    她小巧的臉蛋在他手裡,只稍稍一握,便動彈不得。

    秦如眉掙扎了下,沒掙扎開,索性放棄了。

    她鬆了力道,臉歪在他手裡,睫毛輕輕眨了一下,再眨下一次時,已然幅度不大。竟似要睡著了。

    「不……知道……」

    還在挑戰他的底線。

    付玉宵冷笑一聲,俯下身體,不知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秦如眉身子一僵,終於不敢再睡了,勉強打起精神,抵抗著混沌的醉意,睜眼看他。

    只是,眼前依舊蒙了層霧氣,仿若煙雨湖水。

    她努力判斷著,許久,終於道:「阿晝……」

    看來還沒醉到神志不清。

    付玉宵道:「誰讓你喝這麼多酒?秦雙翎,你膽子大了?」

    秦如眉聽出他話語中毫不掩飾的冷意,身子忽然拂過夜裡秋風的涼意,瑟縮了下,難受地推開他,「血……難聞。」

    他回來還未來得及沐浴換衣,身上血跡依舊,氣味不好聞。

    付玉宵盯了她片刻,終究放開她,起身去湢室沐浴。

    等他換了一身衣裳,渾身帶著濕潤的水汽邁步回來,秦如眉已經倒在被子裡睡著了。

    她睡得一點大家閨秀的姿態都沒有,就這樣側臥在被子裡,頭髮披散開,纖細腰身凹陷一段弧度。

    付玉宵很不客氣,坐下之後,直接把她撈起來,讓她躺在自己身上。

    秦如眉睡得正香甜,冷不防被打擾,眉頭蹙得很緊,呢喃了一句,不耐煩地要扯開他,想要滾回被子裡睡覺。

    然而,身下的男人卻緊緊握著她,不讓她動彈分毫。

    她掙脫不開,累了,索性不再動彈,腦袋輕輕歪下,趴在他胸口睡覺,沒多久,呼吸綿長,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付玉宵看得更來氣了。

    她在外面看見他,扭頭就走,這便算了。他星夜趕回,風塵僕僕,一身狼狽,她卻早已喝醉了酒,舒舒服服地自己睡了?

    她完全沒把他這個夫君放在眼裡是不是?

    付玉宵不想看她舒服,手放在她手臂下,稍微用點力氣,便把她撐起,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突如其來的動靜讓秦如眉嚇到了,清醒了一些。

    ……她怎麼坐起來了?

    秦如眉睜開朦朧的眼,看了他一眼,人又往下倒去,低聲咕噥,「睡覺。」

    付玉宵怒了,「不准睡。」

    秦如眉被他握著,跪坐著,隔著一段距離看著他,眼眸迷濛,唇瓣水潤,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片刻,似看清了他含怒的眼,她彎唇,吃吃地笑起來,「你生氣了……」

    下一刻,她攀附上來,手臂纏繞住他的脖頸,腦袋嵌在他肩膀,輕柔的聲音帶著睏倦,「別生氣,夫君。」

    付玉宵知道她比方才清醒了些,冷聲道:「為什麼在街上看見我,轉頭就走。」

    悶悶的聲音傳來,「我沒有呀……」

    「還敢說沒有?」

    她沉默片刻,極輕的聲音道:「那麼多人,我害怕。」

    付玉宵冷笑一聲,「秦雙翎,你果然沒變,拋下人就走,看來這就是你一貫的待人風格。」

    趴在他懷裡、柔軟馨香的身體一動不動,似安靜了。

    須臾,那低低的、綿軟的聲音瓮聲瓮氣道:「我就是這樣的人,那夫君把我扔了吧。」

    「你別想。」

    懷裡的身體一聲不吭了。

    付玉宵見她乖巧,積壓的怒氣消了些,又道:「為什么喝這麼多酒?」

    「想喝。」

    「我說過你現在的身體不能飲酒。」

    「你說過嗎?」

    「沒有?」

    「疼,疼……好像有,我忘記了……」

    付玉宵冷笑,「秦雙翎,看來你的記性很差,是我需要做點讓你印象深刻的事情,再告訴你,這樣才會讓你記得深刻些?」

    秦如眉察覺到他下移的手,僵了身體,握住他的手腕,「別。」

    「理由。」

    她沉默片刻,囁嚅道:「我來月事了。」

    付玉宵愈發不屑,「你的日子我記得比你還清楚,秦雙翎,就算說謊,謊話也要編得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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