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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44:02 作者: 宴里春深
「可阿寧,只有解藥在手,孤才有把握,」太子低聲道,「把解藥給我。」
「我沒有解藥。」
鄔寧直接坦白了,美目倒映出男人逐漸僵滯的神情,嫵媚一笑,「我方才已經說了,這毒只有我師父有解藥,我會製毒,卻不一定會解毒。」
太子笑容消失,鄔寧挑眉,「殿下傷心了?」
門外,鄔盧嘶啞的聲音忽然傳來,「殿下,有人求見。」
太子不耐抬頭道:「誰。」
「殿下,是我。」女子清冷的聲音隔著一扇門傳來。
太子認出是誰,愣了愣。鄔寧早已冷了神情,合衣坐起來。
「進來。」
太子說完,對上鄔寧瞭然的視線,沒說什麼,起身走出屏風。
門被推開,江聽音步入廂房,只覺室內一片馥郁靡亂的濃香,一聞便知這裡曾發生過什麼,不由厭惡皺眉。
太子緩步而出,笑意淺淺,「阿宛,找我何事?」
江聽音開門見山道:「秦如眉被下了失去記憶的藥,是你們搞的鬼。」
太子頷首,「可阿宛,你不是不喜歡她嗎,為何替她前來?」
「我不是為了她,我是為了自己!」江聽音冷聲說著,抬眼對上太子的目光,「告訴我,藥怎麼解。」
太子道:「央人做事是需要籌碼的,阿宛,你的籌碼是什麼呢?」
鄔寧不知何時已走出來,靠在屏風邊,懶聲道:「不需要另外的解藥,令秦如眉失憶的這一味毒藥,我師妹可以解的出來,若要加快,只需用熟悉的畫面刺激她便是。」
太子臉色沉下,警告地掃了鄔寧一眼,鄔寧只當沒看見。
江聽音敏銳,聽出她的話外之音,「這一味毒藥?什麼意思,難道她中的不止一種毒?」
「嗯哼。」鄔寧挑眉。
江聽音一愣,看了太子一眼,又看看她,「你們還真是夠狠的。」
鄔寧只笑,媚態橫生。
江聽音不再停留,帶著雲娥轉身離開。
廂房內只剩下太子和鄔寧,一片寂靜。
須臾,太子走到鄔寧身邊,握著她的腰,把她用力按向自己,逼視著她的眼睛,「阿寧……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就這樣把解藥說出去了?
男人顯然壓抑怒火,鄔寧咯咯笑起來,順勢勾上他的脖頸,「我嫉妒江宛姑娘嘛,畢竟人家是皇后的侄女,身份貴重,而我什麼都不是,若殿下日後選江宛姑娘,卻拋棄了我,那我怎麼辦?」
太子攥起手心,一言不發。
鄔寧放緩了語氣,哄道:「殿下別生氣呀,總有一日,江宛姑娘會主動來找殿下的。」
太子眯眸,「什麼意思?」
「等將來殿下和付玉宵正面對上的時候,殿下就知道了。」
「那按你說,還要多久?」
鄔寧嗔笑道:「殿下心裡門清,卻還要問我。如今淮世侯不是已經離開兆州了嗎?等他回來,想必兆州就要開始亂了……」
第32章
麟園裡, 秦如眉摘了一個下午的槐花,銜青和禾穀幫襯著,最後攢了滿滿當當一籮筐。
禾穀其實不想讓她累著, 可見她歡喜,一雙眼裡儘是細碎的光亮,臉龐沾了泥土,也不覺得累, 竟比在付家時還要開心,不由心中寬慰, 隨她去了。
看了看旁邊笨手笨腳、總是出錯的銜青,禾穀嘲笑:「你是不是沒做過這種活?」
銜青聞言,十分尷尬。
跟著侯爺練就一身武藝,禦敵挽弓殺了不少人,打打殺殺的倒是拿手,就是沒幹過這種細緻的活。
傍晚時, 大家收工,合力將摘下來的槐花送到廚房裡。
廚娘們在牆邊站了一列, 看著秦如眉幹活。
她們其實大多沒見過侯爺藏起來的這位姑娘, 但聽說身子嬌弱,迎風就倒,可如今看了, 卻倒覺那些都是謠言。
這位姑娘像嶙峋山石中清冷婉媚的玉簪花,身子骨單薄,雖一句話未說, 周身卻透出堅韌, 讓人不禁側目。
她失了記憶,純然如稚子, 如此重重矛盾的特質夾雜在一起,卻這樣吸引人的目光,無怪侯爺獨獨鍾愛她,不惜一切也要將她藏起。
廚房裡站了一圈兒的人,都盯著那道白裙身影。秦如眉的裙擺沾了道道泥痕,身上臉上都髒兮兮的,眾人卻覺得她乾淨極了——這種感覺和那位江姑娘完全不一樣。
江姑娘也愛潔,可她從不碰這些,高高在上,讓他們自慚形穢,感覺自己是那地上髒污的泥。可和秦姑娘待在一塊的時候,她們不這樣覺得。
秦如眉將槐花清洗過,捧在手裡,先分了一串給禾穀,「嘗嘗。」
禾穀對上她笑盈盈的眼,立即點頭接過。
她又拿了一串給銜青,「你也嘗嘗。」
銜青一震,看著她的笑靨,剎那間竟說不出話。
她不解催促,「拿著呀。」
銜青回神,匆匆接過,「多謝姑娘。」
秦如眉又給其他人分了一串,自己咬了一串,禾穀見她將剩下的槐花浸進水中,不由問:「姑娘不做槐花飯嗎?」
她搖頭,輕輕吃著槐花,「我要等阿晝回來做。」
禾穀為難道:「這新鮮槐花能放這麼多日嗎?等侯爺回來,會不會就壞了?」又壓低聲音問銜青,「侯爺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