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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44:02 作者: 宴里春深
    他心中陡沉,面上神情更冷,讓人看了害怕。她怯怯看著他,不由得瑟縮了下,「別生氣。」

    付玉宵大掌撫過她的發,「這兩日我要離開兆州,我讓顏舒陪著你。」

    她茫然睜大眼,「你要去哪裡?」

    付玉宵沒回答,她蹙眉,「我不要喝藥。」這段時間顏舒日日給她送三頓藥,她要喝吐了。

    「不行。」

    她委屈撅嘴,「不喝,喝了肚子疼。」

    男人依舊一言不發,卻把她撈起來,讓她背對著嵌在他懷裡,大掌放在她小腹不輕不重地揉按。

    她驚呼一聲,「別按。」

    他被她拉住手,停了動作,「怎麼?」

    秦如眉不好意思說,紅透了半邊臉,轉移話題,「我要吃飯了。」

    她踢踏著兩隻白皙的足,要從他腿上下去。腰卻被他的手臂牢牢禁錮,被他一把撈回去,坐回他懷裡。

    熾熱的、帶著微重力道的呼吸落在她細膩馨香的後頸,細細密密吻著。

    他低聲道:「這兩日哪都不許去,聽見了?」

    她蹙眉嘀咕,「為什麼?」

    他只道:「最近外面不安全。」

    她被他的動作所控制,沒辦法轉頭看他,瞳孔靈巧一轉,「你讓人跟著我不就好了。」

    「不行。」

    男人的反駁冷淡且毫不猶豫。

    她心中失望,拖長尾音啊了一聲,踩著他的腿站起來,面對面坐進他懷裡,抱住他,撒嬌似的道:「夫君,那你把銜青留下來跟著我,他武功高,能保護我。」

    付玉宵臉色陡冷,掰過她的下頜,「你什麼意思。」

    她疑惑,被迫注視著他,「什麼什麼意思?」

    很快,她恍然大悟,吃吃笑起來,「哦,夫君,你吃醋了。」

    付玉宵看著她巧笑嫣然的彎彎眉眼,神情更沉,幾如暴雨來臨前陰沉天幕。

    她抱住他,貼上他的臉頰蹭了蹭他,「我不喜歡其他人,我只喜歡你。」

    軟玉溫香貼在懷中,帶著討好,柔軟的身體輕輕蹭著自己。

    付玉宵眸色微暗。

    離徹底天亮還有一個時辰。

    他的手放在她後腰,不輕不重地替她揉按,「應當好多了,嗯?」

    什麼好多了?

    秦如眉眼底浮起茫然,抬頭看他,卻撞進他晦暗不明的眼。

    她明白過來,似意識到什麼,嚇得睜大眼睛,慌張地想要從他身上下去,「我沒、沒好……」

    他將她輕而易舉撈回腿上,「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後腰的大掌帶著滾燙溫度,察覺他的動作,她忍不住瑟縮,眼眶噙淚,「我沒有。」

    「那方才是誰來抱我?」

    她被這話堵得啞口無言,茫然地睜大眼。

    她的心思太簡單了,被他這樣一說,根本找不到話來反駁。

    好像真的是她主動抱他。

    可她沒這個意思。

    她被他的手掌握著,四肢百骸竟泛起戰慄,帶著怯怯哭腔,趴到他胸膛,「你要出門的。」

    「不急。」

    他的嗓音低暗不少,有一絲情動的喑啞。

    等付玉宵終於放開她,天已徹底大亮,秦如眉扯過被子蓋住自己,一雙眼紅腫,顯然哭過了,半是委屈半是恨怒地看著他。

    他昨日未褪衣裳,方才也只不過微亂了下裳,稍微整理便看不出什麼了。

    她卻和他一個天一個地。

    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

    她用力踹他一腳,「你不要回來了。」

    「不回來?」付玉宵握住她的腳踝,揚眉,淡淡看她,「難道你要守寡?」

    守寡是什麼。

    一輩子都沒夫君嗎?

    不要。

    她被他一說,有些慌了,「不要。」

    「那要不要我回來?」他道。

    秦如眉忍不住蹙眉,動搖了。

    雖然他總是在那個時候欺負她,可是他對她還可以,那就勉強讓他回來吧。

    她澈然的眼望著他,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他似這才滿意。

    她卻突然看他這般不太順眼,發覺自己的腳還被他握在手裡,膽子大了,索性探出腳尖,用力在他某處踩碾了下,然後飛快縮回來,抱著被子滾進床榻里側,笑聲傳出。

    男人臉色一變,似乎倒吸一口冷氣,狠狠看她,「秦雙翎。」

    她吃吃地笑,從被子後露出一雙眼,認真道:「你要遲到了。」

    她就是看出他已經沒多少時間,才敢這麼做的。不然若換了平日,她就慘了。

    果然,她話音落下,銜青在外面道:「侯爺,祁王他們已經派人來催。」

    付玉宵呼吸粗重,幾乎想把那道身影捏碎。

    片刻,他盯著她,對銜青冷聲道:「知道了。」

    門外的銜青似乎一愣,不知侯爺為何如此生氣,卻也不敢吭聲,退回去等候。

    秦如眉小聲道,「你快去。」

    他將她狡黠的模樣盡收眼底,因方才之事,她眼尾潮濕的紅還未褪去,此刻那雙眼裡,卻因做了壞事浮動著細碎的光亮,這般笑靨,剎那間竟叫他移不開眼。

    付玉宵看她良久,終於,當銜青略帶焦急的第二次催促響起,他方回神,冷笑道:「之後再收拾你。」

    男人最後深深睇她一眼,身影如風般離開,禾穀進來,見她未被遮住的白皙肩膀,一愣,不好意思道:「姑娘,奴婢伺候您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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