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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44:02 作者: 宴里春深
嘴唇有點疼。
他是狗嗎,怎麼咬她。
她眨了下眼,感受到唇上疼痛,登時不滿地蹙眉,想要推開他。
付玉宵這回沒有強迫她,任由她推開。
她跌坐到地上,揉著嘴唇,委屈之下,眼眶又紅了,「我擔心你才問你,你卻咬我。」
「我不要理你了。」她憋著眼淚爬起來,就想走。
這個人一直都在欺負她,她生氣了。
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付玉宵將她拉回,用力抱在懷裡,聲音有幾分喑啞,「我不是咬你。」
秦如眉掙扎了兩下,感覺身上的手像鐵做的,居然一點都掙不開,她不禁懊惱,忿忿道,「你明明就是咬我,你恩將仇報。」
此刻的她宛如一張白紙。
懵懂無知,卻真性情,喜怒嗔怨毫不隱瞞,喜歡一個人,便是全心全意的喜歡。
他愛極了她這種模樣。
當在付家見到她時,她端莊大方,賢淑溫柔,那溫柔小意般依偎在付容願懷中的模樣,他幾乎失去理智。他恨不得當場將她搶走,關進一個無人知道的、只有他和她的地方,逼她撕掉這層面具,看她哭,看她顫抖,聽她說到底喜歡誰。
到此刻,他又忽而有一絲慶幸。
還好她遇見的是他。
還好,今日他及時找到了她。
若她被其他人救走,全心全意喜歡上了別人……光是想想,他便已生出滔天的嫉妒與憤怒。他不敢肯定,屆時她若當真和別人在一起,他會不會對無辜之人痛下殺手。
「好,我恩將仇報。」付玉宵將她按在懷裡,低聲哄道。
她單薄的身體在他懷裡,襯得極為嬌小,剛好嵌在他的胸膛里。
她忽然蹙眉,小聲道,「肚子疼。」
付玉宵皺眉,「是餓了?」
她卻紅著臉別開頭去,「才不是呢。」
「那是為什麼?」
他見她懨懨地垂著眼,呼吸微弱,心中一緊,沉聲道,「我叫顏舒過來替你醫治。」
「不要,」她慌忙拉住他,有幾分女兒態的羞惱,「不許叫別人過來。」
他緊皺著眉心,並未打算妥協,「但你不舒服。」
她卻忽然欲言又止,側臉浮起薄紅,咬唇道,「還不是因為你。」
她小腹還一抽一抽地疼。
泛著麻。
付玉宵一愣,反應過來,心神竟不受控制地一盪,呼吸不由紊亂,片刻後低聲道,
「那下次我輕些。」
還有下次?
秦如眉登時慌了,雪膩白皙的臉頰皆是著急,「不行,沒有下次,以後你不可以咬我的嘴巴,也不可以對我做……做這種事情。」
她好難受。
現在還沒辦法走路。
付玉宵卻沒有回答,大掌放在她小腹上,不輕不重替她揉按,緩解她的不適。
「我是你的夫君,和你做這種事情天經地義。」
秦如眉睜大眼,懵懂看著他。
「天底下所有夫妻都要做這種事情嗎?」
「嗯。」
「有沒有不做這種事情的夫妻?」
「有。」
她聽了這答案,喜笑顏開,正想說話,下一刻,男人淡淡的嗓音再次傳來,「可那是因為他們不喜歡對方。」
「你呢,你不喜歡我嗎?」
付玉宵看著她,逐漸冷淡了的神情,叫人生出若即若離的不安感。
她果然被繞進去,心慌意亂,小聲道,「我,我沒有不喜歡你。」
她的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她。
她喜歡這個叫阿晝的男人,想天天和他在一起。
付玉宵唇邊綣笑,大掌撫過她柔順的發,低聲道,「所以你不能拒絕你夫君。」
秦如眉蹙眉,沒想明白,懵懵懂懂應了。
她看向窗外昏暗的夜色,「我是不是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
他淡淡應了聲,「嗯。」
她不確定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我曾經差點死在你的手上。」
她身體一僵,猛地看向他,臉色煞白,唇瓣翕動了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竟這樣對過他嗎?
她都忘記了。
她躑躅道,「那你不恨我嗎?」
「恨。」他道,「那時我想,若我能重新找到你,必定要將所有痛恨悉數報復在你身上。」
男人低沉的嗓音隔著胸膛傳來,平靜的,這樣殘忍的話,他竟像是在說昨天吃了什麼一樣平常。
秦如眉被他抱在懷裡,忍不住害怕,想要離開,試著掙了掙,卻被他牢牢錮著,哪也去不了。
她低落不少,輕聲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對我好。」
她蜷曲的睫抬起,看了看他,與他的視線一觸即分,立即躲避開。須臾,卻又忍不住再看向他,稚嫩懵懂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描摹著他的模樣。
他長得真俊俏。
對人也很好,除了在那件事情上不太憐香惜玉。
這樣好的夫君,她為什麼以前會背叛他呢?
須臾,她茫然地蹙眉,低聲道,「也許,我有苦衷……」
付玉宵抬起她的下巴,視線落在她臉上,一字一頓道,「什麼苦衷。」
剎那間,秦如眉竟生出一絲錯覺。
他在給她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