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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44:02 作者: 宴里春深
    秦如眉身體輕顫了下,望著他的眼裡滿是恐懼,她嚇壞了,這男人長得好看,為什麼這麼凶,他恨她嗎?他是不是要殺了她?

    付玉宵見她不語,須臾,胸膛震出一聲輕笑,攔腰抱起她,大步往外走。

    一路回到麟園。

    幾乎迅疾。

    門被大力關上,銜青站在外面,目光隱約不忍,但終究還是離開了。

    屋內,秦如眉跌進床榻里,柔軟的被褥中,她滿是惶惶,那道攜著濃重壓迫感的高大身影,已經逼近面前。

    臉頰被大掌掐住,付玉宵盯著她,眼底森寒。

    「給我一個解釋。」

    她身子難受,心中滿是無助,忍不住伸手掰他的手,喃喃道,「鬆手……」

    付玉宵愈怒愈笑,唇邊微笑愈發濃了,握著她的臉頰,幾乎想將她捏碎。

    他一字一頓,「秦如眉,你就這麼缺男人?看見男人就往人家懷裡鑽,嗯?」

    秦如眉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她只覺得很害怕。

    從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就害怕他,她什麼都不記得,感覺自己似乎失去了很多記憶,可看見這個俊逸的男人時,她卻沒來由的感覺畏懼。

    她對這個人有熟悉的感覺,可這種熟悉不是依賴,而是畏懼,讓她想要逃離,逃得遠遠的。

    現在,這個男人又對她這麼凶……

    加上身子疼痛,又泛著奇怪的灼熱,頃刻間,委屈湧上心頭,秦如眉眼中忍不住浮起水霧,眼淚一顆顆滾落,砸在他手上。

    又對他來這招。

    她不膩嗎?

    付玉宵胸膛里震出一聲冷笑。

    當她的衣裳被撕裂,肩膀驟然暴露在空氣中,那寒涼的冷意,登時讓她一顫。

    秦如眉再控制不住,哭了起來。

    付玉宵粗暴的動作,在聽見她哽咽的一句話時,忽然僵住。

    頃刻間,他眼中的怒恨悉數化為震驚。

    竟無法再進一寸。

    只聽得耳畔哭啞了的聲音,一字一頓,仿若驚雷砸在他耳邊,一瞬間叫他靈魂發顫,呼吸停止。

    「你是誰……為什麼這麼對我……」

    第28章

    付玉宵從未體會過這一刻的心情。

    就算他痛遭欺騙背叛, 被數百精兵團團圍住時,他也毫無猶豫。

    可此刻,他是真真正正愣住了。

    身下嬌嬌兒還在哭, 委屈的,眼裡泛著粼粼水光,憤恨地看著他。可這種哭泣,和她從前的哭完全不一樣。自初見她起, 她便從未如此撒嬌,這樣孩子氣……現在的她好似成了一張白紙, 和從前判若兩人。

    怎麼會這樣?

    付玉宵呼吸陡然沉重,擰眉,掐住她的臉頰,「秦如眉,別和我裝……有意思嗎?」

    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出,自己的聲音里透出一絲緊張。

    那是一種人在遇見超出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時, 極力壓制的不確定感。

    秦如眉對上他的兇狠,卻絲毫沒反應, 哭得傷心, 看著他,惡狠狠道,「我討厭你, 你對我這麼凶,我討厭你……」

    她一雙瀲灩水眸,皆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痛恨。

    對他的。

    宛如稚子一般的直白, 討厭就是討厭。沒有理由。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一瞬間, 付玉宵心中如被大手緊緊攥住,他捏住她的下巴, 強迫她看著自己,一字一頓問道,「我是誰?」

    「秦如眉,我是誰?」

    秦如眉被他捏痛了,委屈湧上心頭,「我不認識你,滾開……」

    她見他仍舊一動不動,不由著急了,既然手腳都無法掙脫開他的鉗制,她便如同只懂得基本防禦的幼獸,用力去咬他的手。

    手上傳來劇痛,她咬得很用力,絲毫沒留情,他的手頃刻間便見了血,卻一動不動,定定地看著她,視線未移,呼吸沉重。

    到此刻,他終於認清一個事實。

    這個認識讓他幾乎瘋了。

    他緊緊攫著她,眼中儘是壓抑著的憤怒,還有緊痛。

    「秦如眉,你忘了我?」

    她怎麼敢?

    在做了這麼多對不起他的事情之後,她把一切都忘記了?

    秦如眉聽出他情緒的變化,看向他,撞見他眼底濃烈的恨與怒,瑟縮了下,「我不認識你……我也……」思索片刻,小心翼翼道,「我也不叫秦如眉。」

    可說完這句話,她自己卻又陷入迷惘。

    她什麼都不記得,可她為什麼知道自己不叫這個名字?她不叫秦如眉,那她叫什麼呢?

    付玉宵問,「那你叫什麼?」

    她抿了下唇,想起來了。「我叫秦雙翎。」

    他頓住,一雙黑眸探究似的看著她。

    她有些冷,小巧瘦削的肩頭顫抖了下,「我好冷,你放開我,我要穿衣裳。」

    付玉宵卻沒動。

    他閉上眼睛,竭盡全力才壓抑住心中翻湧而起的怒。

    「是誰。」他重新睜眼,沉沉目光籠罩著她,一字一頓,「是誰對你動的手腳……」

    他有滔天的怒恨。

    是對那個人,也是對她的。

    若說有人要加害,是處心積慮謀劃好的,可她自己離開他身邊,離開付家,卻是不爭的事實。

    她本確實打算離開他。

    只不過被他截了回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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