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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44:02 作者: 宴里春深
阿偌低聲道,「公主,不會說漢話,不然我們別說了。」
平妲:「……」
另一邊,付容願和魏蘇也匆忙趕來,付容願聽說了這件事,神色焦急,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想到自己如今的立場,再加上他也無法出力,只好緊握手心,僵硬站著。
魏蘇看了他一眼,猶豫了很久,低聲問道,「容願,被抓走的那個姑娘,就是你婚禮上失蹤的那個新娘子嗎?」
付容願一震,看向她。
「我感覺到了,你們都很在乎她。」魏蘇咬著唇,「容願,我和你訂親,雖是受了兩家利益所牽涉,可我也是喜歡你的,我希望你能忘記她……」
付容願卻沉默著。
魏蘇懇求道,「她已經是你大哥的女人了,你能放下她嗎?」
付容願猛地移開頭,「現在先別說這些,先將人找到最重要。」
魏蘇點點頭,掩去心中黯然。
祈王環顧四周一圈,發覺什麼,登時皺眉,「聽音呢?」
聞宗也感覺不對,睜大眼道,「王爺,方才江姑娘氣怒離開之後,便再沒回來……」
祈王臉色登時沉了不少。
「她難道如此糊塗。」
讓秦如眉失蹤,難道就能改變現在這一切嗎?
聞宗猶豫道,「王爺,是否要把這事告訴侯爺?」
祈王朝不遠處投去一眼,終是沉重頷首。
這邊,男人撩袍起身。
平妲驚喜道,「付玉宵,你知道青姑娘在哪裡了?」
「青姑娘?」付玉宵陡然眯眸,回身看她。
平妲被他的目光看得一縮,訥訥道,「是啊,青姑娘說她姓青……」
銜青愕然道,「公主,她姓秦,不姓青。」
平妲驚得瞪眼,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付玉宵已然冷笑著轉身離開,身影如風,消失在付家大敞的門後。銜青急忙帶人跟上。
宴席上還坐著賓客,大家皆是一臉憾色。
終於,窒息般的安靜過後,不知是誰納悶地低聲說了句,「這位姑娘,先逃婚,後失蹤,她到底是什麼人物?」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反應過來。
是了,不是說這位秦姑娘只是個小商戶的女兒嗎?家境清寒,攀上了付二公子才魚躍龍門,可如今……怎麼好似與這麼多身份貴重之人都有牽扯?
丫鬟在魏蘇耳邊說了幾句話。
魏蘇聽了皺眉,「你說什麼?我哥哥去哪了?」
平妲聞聲看來,自若道,「魏百川嗎?他救那個青姑娘去了。」
這回輪到祈王驚愕,「魏公子什麼時候與秦姑娘扯上關係了?」
平妲理所當然道,「我方才來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他們了,還以為青姑娘是魏百川的娘子。哦,你們這兒是叫娘子對吧,還是夫人?」
「……」
眾人都陷入詭異的沉默,面面相覷。
祈王更是愕然,看著平妲,須臾,沉聲道,「魏公子先救人去了?壞了。」
平妲一頭霧水,「什麼壞了?」
祈王緊皺著眉道,「你可知秦姑娘對玉宵來說意味著什麼?」
平妲咽了咽口水,「不知道。」
但她想了想,很快果斷地道,「但無論如何,憑著付玉宵的性子,一個女人而已,總歸不會比他謀劃這麼多年的事情更重要。」
「不。」祈王神色凝重,搖頭。
在平妲震驚的注視中,他徐徐道,「興許秦姑娘更重要。」
平妲大震。
*
布條蒙住眼睛,雙手被捆綁在後,秦如眉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極陰涼的地方。
這裡不見天光,沒有一絲溫度,冷得讓人發抖。
暗衛押著她,鎖鏈打開,將她推進了一間囚室。
她站不住,踉蹌地跌到地上,膝蓋磕碰到冰涼的地面,生疼。
身後的暗衛本要將囚室的門鎖上,外面卻傳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似乎有人來了。暗衛看見來人,當即放下鐵鎖,跪了下去。
「行了,不用跪安,下去吧。」
是個女人的聲音,很美的音色,泛著濃濃嫵媚,尾音仿佛帶了鉤子,透出養尊處優的倦懶。
暗衛應是,飛快退下。
有人開了鎖,女人緩緩走進來,隔著一段距離,秦如眉已能嗅到她身上濃郁的香蘭味。
香蘭花難養,這女人身份非富即貴。
「讓我瞧瞧,這姑娘長什麼模樣,能讓我兒動心。」
秦如眉只覺臉頰一涼,女人已慢條斯理地蹲下身,冰涼的蔻丹貼在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
她蒙在眼睛上的布條被扯了下來。
這裡是一間昏暗的囚室,只有側上方一方小小的窗瀉進幾縷天光,光線不至於刺眼,秦如眉看清了女人的模樣。
這是個約莫三十五歲的美貌女人,雖上了一定年紀,卻保養得極好,容貌嬌媚美艷,乍一看只有二十多歲。
「真漂亮,尤其這雙眼睛,」女人笑盯著她,嘖嘖稱奇,尖銳的蔻丹輕掠她眼角,「琉璃似的……真讓人想扣下來收藏。」
囚室冰涼如同寒冬,秦如眉別開頭,閉上眼睛,身子禁不住隱隱顫抖起來。
「這番憐人姿態,真是美極了,連我都心生惻隱,怪不得我兒惦念。」女人笑。
她身後跟著的老嬤嬤眯縫眼睛,「貴妃娘娘,聽說這丫頭還是沈晝的女人,既然她不知羞恥勾引太子殿下,不若我們……」做了個抹喉動作,「直接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