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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44:02 作者: 宴里春深
    終於,瀕臨防線崩塌的前一刻,他低啞著聲道,「我不知道她身上什麼味道,我只喜歡你。」

    話才落下,他扯開她的手,傾身而下,徹底攫取她的呼吸。

    秦如眉蜷縮在他的懷裡,忍著他的粗暴,脖頸香汗淋漓。

    「沈晝……」她道。

    他含糊地應,呼吸沉重。

    「我想出門。」

    聽見她輕輕的聲音,他的動作遽然停頓,情濃到混亂的神智逐漸回歸,看向了她。

    他眼底神色被冷漠取代。

    「你要見付容願?」

    她蹙眉,斂了眸遮去心中所想,「不是,我只是想出門,太悶了。」又埋怨起來,「你知不知道你關了我多久?」

    她嗔惱的神態,綿軟嬌柔的模樣,竟和從前一模一樣。

    付玉宵此刻竟捨不得將視線移開分毫,定定注視著她。

    「好,我答應你。」

    片刻,他撫上她的臉,「但你必須先和我去付家,參加付容願和魏蘇的訂親宴。」

    秦如眉身體一僵,看著他瞭然嘲諷的神色,渾身血液一涼,竟再也說不出話來。

    須臾,她用力別開頭,低聲道,「我已經和容願沒關係了。」他何苦還要讓她親眼看付容願定親。

    他這人太狠。

    對他人狠,對自己更狠。他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將所有退路封死,不給自己,也不給他人留餘地。

    「你去嗎?」

    他微笑著,卻無聲逼迫著她,不讓她躲避視線。

    她咬牙,「去。」

    不然她還能怎麼辦,只有答應他的要求,她才能出門。

    秦如眉心中惱恨,卻又想起什麼,纖細手臂繞過他的脖頸,無害地笑起來,「那我到時候要是看著他們恩愛,難受得哭了,你可別生氣。」

    似沒想到她反將一軍,付玉宵神色陡然沉下,捏住她的臉,「你敢。」

    「是你要帶我去的,若我哭了,你也不能怪我。」

    他盯著她巧笑倩兮的模樣,呼吸沉重了些,但很快卻又消弭於無形。

    沒關係。

    她若要哭,那便讓她哭,他要她親眼看見付容願成親,讓她真真切切知道,她除了留在他的身邊,無處可去。

    他心中卻湧起滔天的憤怒,許是因為她方才的話。

    動作不由猛了。

    秦如眉吃痛,抬手就要撓他,他卻比她更快握住她的手,看見她纖細指尖有細密的傷痕,「怎麼回事。」

    這段時間他什麼都沒讓她做,就養著她,她也被他養得瑩潤飽滿,手上薄繭子也淡了,沒想到她自己還會想方設法弄傷自己。

    秦如眉聲音里還有迷濛的嬌媚,語氣卻淡漠,「編草環編的。」

    他冷笑,「編草環?編來做什麼,我又不是養不起你,需要你做這些活賣了換錢。」

    她抽回手,「因為我閒著沒事做,可以嗎?你整日關著我,難道還不讓我做點玩意?」

    「牙尖嘴利。」

    他的手在她的後腰,不輕不重地揉按,「麟園有藏室,你可以去那裡挑東西。」

    麟園有一間專門放置各種珍稀玩意的暗室,裡面都是這兩年各種官員阿諛討好淮世侯送的寶貝,有的精巧絕倫,有的價值連城,還有的市面上壓根未流通,說是稀世珍寶也不為過。

    她被他按得渾身顫抖,被迫迎合他。卻極力扯出一絲清明,賭氣似的搖頭,「不要。」

    她才不喜歡那些。

    他沉了語氣,緩緩道,「那你要什麼?」

    她到底要什麼?

    到底要他怎樣做,她才能安安份份留在他身邊,不會整日想一出是一出。

    這段時間,他雖看似隔兩三日才會來同她共寢,可實際上,他日日都來,除去和她共寢的日子,其他時候他都挑夜深的時候來,那時她已然睡熟了,他便只站在門外看她,近乎偏執的。

    他沒說出口,可其實他想她想得發瘋。

    可是他又不想表示出自己對她的在意,也卑劣地想要讓她對自己若即若離,所以,他刻意每隔幾日才來見她。

    每次見她,是對他的獎賞。每次離開麟園,對上那些滿腹陰謀詭計,張口閉口謊話的官員,他心底都忍不住厭惡,卻只能維持著客氣,和那些人打交道。

    這十幾年來,他已經培植起自己的勢力,但那還不夠……要想扳倒太子,他必須沉下心,一步一步籌謀。

    只有這樣,日後,當他真正站到陽光下,正面對峙太子的時候,才會多一些得勝的把握。

    他曾經被擊敗過一次。

    因為他那時還很小,力量薄弱。但如今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辱的孩子。

    終有一日,他要拿回一切屬於他的東西。

    包括她。

    既然他活著回來,找到了她,那他就再也不可能放開她,他要把她綁在身邊,即便百年以後她死去,他也必定要讓她和他同葬墳寢。

    就算到了陰曹地府,他也成了這世間一縷魂,也必定要窮盡一切將她找到,再把她牢牢鎖在他身邊。任何敢覬覦她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

    耳邊,女子似有些力竭地喘/息,聲音迷濛似春水。

    「我想要什麼……」

    她重複了一遍,卻沒有回答,吃吃笑起來,「我不告訴你。」

    他望見她陡然狡黠的笑,憤怒的同時,心臟沒來由一顫,定定看她許久。想要獨占這一刻的美好,可卻又想到——她這般嬌媚的模樣,不止他看見過,興許從前還有別的男人見過。別的男人也許也曾與她這般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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