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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44:02 作者: 宴里春深
    可是後來,她越來越覺得不對。

    他發怒,孤僻,他種種的情緒變化,竟都是因為秦如眉。

    他會因為秦如眉的疏離而生氣。在秦如眉成親的前幾日,有一個晚上也下起暴雨,他走進雨里,沉默著,在瓢潑的雨中站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天明,銜青才震然發現一身濕透的他。

    若不是他底子好,這樣被暴雨淋一個晚上,他必定病倒。

    他身手極佳,爆發力、敏銳度皆是拔尖的好,秦如眉成親的前一日,他召來暗衛陪他練武,整整三十個暗衛,一個接一個湧上,卻沒有一個能打敗他。

    最後,所有暗衛悉數倒下,再沒一個起得來。

    那時她擔心壞了,衝過去拉住他,他卻只喘著粗氣,冷冷看了她一眼,讓她回去。

    他看過來的那一眼,有壓抑了很久的,極深的恨和怒。

    她知道。

    那是對秦如眉的。

    ……

    銜青躑躅道:「江姑娘,您先回去吧,眼見著天色就要暗了,今日悶熱,晚些時候怕又要下暴雨。」

    江聽音不語,望著已經被關上的門,片刻,扯起一個輕微的笑。

    「阿晝有沒有說過,不讓我住在麟園?」

    銜青愣了下,「侯爺沒說過啊。」

    「好。」江聽音彎起眼眸,低聲道,「那給我安排一個客房吧,我不回去住,這幾日我就住在這兒。」

    銜青大驚失色。

    江姑娘要住在麟園?可……從前侯爺雖然沒說不許,卻也從未讓其他人住進過麟園。

    江聽音見他愣怔,不由自嘲道:「 怎麼,不可以嗎?秦姑娘都可以住在他的屋子裡,我認識他這麼久,卻連一間客房都不能有嗎?」

    銜青猶豫許久,朝屋子裡看了一眼,終究點頭道:「是,奴才這就給您安排房間。」

    屋子裡,付玉宵披衣走近床邊。

    拔步床里混亂不堪,床褥凌亂,女子薄被覆體,素麗白皙的臉上還有未褪去的薄薄紅暈,髮絲被汗水黏在頰邊,叫人生出憐惜之意。

    他走到床邊坐下,「很熱?是要沐浴,還是叫人打水給你擦洗?」

    秦如眉渾渾噩噩間,感覺到他探到她額頭的手,蹙了下眉,一把揮開他的手。

    她也沒什麼力氣,纖細的手羽毛般落下來,搭在床沿。

    付玉宵垂眼看過去。

    她的手纖秀小巧,指尖染了蔻丹,很好看。

    只是此時,她手上卻有血。

    是他的。

    他讓她躺在他腿上,將她的手握進掌心查看,淡淡道,「指甲差點裂了。你就這麼恨我?」

    她卻沒回答,叫了句:「……阿晝?」

    他聽出她話中不對的情緒,眯了眸看她,卻對上她冰冷的眼。

    她輕聲道:「付玉宵,看來不只有我知道你曾經叫沈晝。」

    看來她聽見方才江聽音和他說的話了。

    他一愣,竟笑起來,「你不高興了?」

    「你和江聽音的事情……是在認識我之前,還是就這兩年?」她略顯迷濛的眼泛著冷,笑望著他,「說實話。」

    「我和她並無糾葛。」

    「你覺得我信嗎?」

    「這幾日還不夠證明?」他低聲道,「我第一個女人是你,在你之後,我這兩年從沒碰過女人,這幾日我的表現……難道你覺得還不夠滿意?」

    秦如眉僵了僵,想起什麼,臉頰火燒火燎,不自在起來。

    「混帳……」

    她羞恥異常,想要逃離他的桎梏,卻被他牢牢掌控著。很快,在他的撫弄下,她的身體再次不受控制地輕顫起來。

    他似乎在此事有絕佳的天賦,這幾日落在他手裡,已經足夠讓他了解她的身體,只要他的手碰上她,無需如何,她就能被折磨到防線崩潰。

    「放開我。」她忍不住道。

    他卻置若罔聞。

    秦如眉心中騰起委屈,眼中慢慢暈染水光,「付玉宵,你不是恨我嗎?」

    「是,」他淡淡應聲,「我是恨你,可我還不想讓你死。」

    他說著,大手掰過她的臉,是一種掌控的意味,深沉的黑眸直直望進她眼裡,微笑著:「秦如眉,你這輩子,即便死也只能死在我懷裡。」

    她的唇瓣翕動了下,看著他。

    她發現她忽然有些看不透他了。

    與她纏綿時,他的動情分明不是假的,在某一些時刻,她甚至覺得他會願意為她死去,可是矛盾的,他卻又恨她入骨,掐住她的脖子,恨不得將她一點一點拆掉,連任何血肉骨頭都要啃噬乾淨。

    「你要囚/禁我,折磨我嗎?」

    他胸膛震動,笑道:「是。」

    她顫抖起來,「可你不怕,我哪一天把你殺了……」

    「無所謂。」

    他低聲道:「反正我已經在你手上死過一次,不差第二次。秦如眉,你若敢,儘管來。」

    *

    自從那日從歸雁渡口回來,連著好幾日,付玉宵都沒有出現。

    他似乎很忙。

    但秦如眉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她隱約感覺他身上藏著很多秘密,她不知道,也不想窺探。

    麟園風景清幽,占地很廣,是個極富裕的園子。

    在這裡住的時候,她有時會恍惚,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有時卻又覺時間漫長如同凌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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