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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44:02 作者: 宴里春深
他見她難為情,忍不住譏諷,「哪裡都見過了,摸過了,現在來不好意思?晚了。」
她惱怒湧起,反唇相譏,話沒經過腦子便直接出了口,「那人你都睡過了,不也照樣纏著我不放麼!」
話音落下,對上他陡然深暗的眼,她登時懊惱,瑟縮地捂住胸口。
片刻,見他一動不動,她更害怕,忍不住赤足踢了下他,催促道:「你不是要讓我換衣裳嗎……你去拿啊。」
他沒動,視線淡淡落在她泛著瑩粉的雪白足踝上,上面有一些青紫。
不久前,她坐在他懷裡,這雙漂亮小巧的足便掛在他的臂彎,隨著動作晃蕩,足趾蜷縮著,風景當真好看得緊。
他念及那種入骨的滋味,喉頭竟又滾了一遭,呼吸不由得再次重了。
「快點……」她又踢他,有些著急——方才她出了汗,熱極了,可現下進了屋子,解了衣裳,又被冰鑒的風吹著,她渾身都冷壞了。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瞬,終是起身離開,前去衣櫥里取了衣裳回來。
「身上這件也解了。」他淡淡道。
秦如眉坐在床上,玲瓏肩頭雪白,襯得流瀉而下的青絲如絲綢般柔順,聞言,立刻顯出抗拒,「換可以……你出去。」
他捕捉到她眼裡的抗拒,心頭一冷,也不願和她廢話,直接將她身上最後一件直接扯了下來。
系帶斷裂,眼前雪色一晃而過。
也在同一剎那,他的眼睛再次被一隻柔軟的手遮蓋。
秦如眉惱怒,瀲灩的眼眸滾了著急,氣得低聲斥罵,「登徒子……」
眼上的手帶著馨香,是她身上獨有的香氣,他喉頭上下滾了滾,竟覺得方才那股燥熱再次從下直逼而上,灼燒得他呼吸沉重。
「你穿不穿?」他啞著聲音道。
秦如眉緊蹙著眉,竟有些著急,不是她不想穿,是她捂了他一隻眼睛,就剩下一隻手空閒著,怎麼穿?
「你轉過去!」
她的語氣又急,帶著嬌怯,他僅剩一絲苦苦維持的理智終於崩塌,猛地拉下她的手,傾身而下,重重把她推進床褥里。
他的唇齒還有鼻尖,膩上溫香軟玉般的雲,激得他渾身都戰慄起來,有什麼叫囂著要從身體而出。
重重扯下帷帳,最後一句話消散在冰涼的屋中。
「不穿,那就都別穿了。」
*
臥房有專供沐浴的湢室,不必叫水。終於,傍晚時分,緊閉的臥房門被打開了,
付玉宵打開門,銜青已經候在外面,似等了很久,有話急急要回稟。
「侯爺,江姑娘要見您,她在……」
付玉宵只道:「讓她先回去吧,有事改日再說。」
「阿晝!」女子的聲音陡然響起。
江聽音一身白裙,站在庭院的院門處望著他,眼眶微紅,顯然已經等得焦急。
看見他,她快步走過來,匆匆道:「阿晝,我今日早上來找你,你為什麼不同我說話……早上你離開之後,我便來這裡找你,銜青卻說你有事,我在外面從中午等到現……」
江聽音略顯焦急的話,在看到男人衣襟里的紅痕時,驟然斷掉。
她目光怔住。
付玉宵只松松套了件薄袍,衣襟沒有掩好,露出肌理分明的結實胸膛,可他的胸膛上,卻有一道道抓痕。
那一道一道紅痕,橫亘在他的胸膛、甚至脖頸。
是什麼東西抓出來的,顯而易見。
她甚至……能透過這些痕跡,看出留下這些痕跡的人有多痛。
江聽音的臉色頃刻間煞白如紙,難以置信喃喃道:「阿晝?」
屋內似乎傳來一點細微的動靜,付玉宵側頭,往裡看了一眼,淡淡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若有事,明日再說。」
說著,他便轉身進去了。
江聽音站在門口,對著空空蕩蕩的房門。
銜青有些不忍,道:「江姑娘,今日你奔波累了,侯爺是想讓你先休息,有事之後再議不遲。」
江聽音怔了片刻,自嘲地扯唇一笑,「什麼有事再議不遲……若事情緊急呢?若有事的是我呢?他還會不會這樣說?」
銜青也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不語。
「他甚至只是聽到她有一點動靜,就毫不猶豫地進去找她了。」江聽音眼眶微紅,喃喃道,「那個女人對他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她認識他最早。
這麼多年來,她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隨著年歲漸長,他徹底展露出絕艷的才華,她對他的愛慕只增不減。有一次,她動了念頭,試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靠近他,主動勾上他的脖頸,想把自己給他。
可是,他拒絕了。
她還記得那時,他神情淡漠,只說不急。
那時她還以為他是怕她太小,承受不了這事,想再讓她長大些時日。
可之後,他竟和她更加疏離,甚至時常和她保持著距離,她連近他的身都做不到。
那日付家家宴,她前來時,佯裝做噩夢醒來惶惶找他,當著一眾人的面撲進他的懷裡,就是在賭,他到底會不會在秦如眉面前推開他。
他沒有推開她。
於是她自以為是地覺得,在他心中,秦如眉不過是個背叛他的女人,他恨她至深,永不可能再回頭喜歡她。
她以為,她江宛永遠是他的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