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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44:02 作者: 宴里春深
她的腰被他握在手裡, 身體緊緊貼著他。
這種像鳥雀一樣被完全掌控的感覺讓她忍不住顫抖。
察覺他的動作,她心中一緊,急忙低聲懇求,像是要哭了,「別在這兒……」
他無動於衷,「不在這兒?那你過來做什麼?」
他原本在這兒好好的, 是她主動過來招惹他。
秦如眉被他話中的直白刺得臉頰燒紅,只覺自己的難堪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是, 昨日是他主動,可今日卻是她自己送上來的。
她屈辱之下,攥著他衣襟的手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他察覺了, 眼底划過一絲冷意,毫不猶豫地推開她,「既然這樣不願意, 那就別來。」
秦如眉本就被屋中的寒氣凍得冰涼, 此刻身邊唯一的暖源離自己而去,她頃刻間慌亂。
什麼都想不了, 伸手繞上他的肩膀,她嬌柔的身體踩著旁邊的交椅,直接整個人掛到了他身上,用手臂緊緊圈住他的脖頸,把自己往他懷裡埋。
「不要。」
付玉宵步伐驟停,感受著懷裡像貓兒一樣纏著自己的柔軟身體,鼻尖,是她發上的木樨香,很好聞。她一向喜歡這個香,而他從前最喜歡在情動之時親吻她的發。
被她一擾,他心中本已刻意壓制的火再次騰起,他自詡定力好,但在她面前總是失控。
「秦如眉,看來你對付男人很有一手。」
她埋在他懷裡,許久後,似乎忐忑地思索了片刻,懇求道:「很晚了,休息吧。」
他冷笑,「我不想休息,滾下去。」
「不要……」秦如眉有些惶然。
他為什麼這麼冷漠?是她做的不夠好嗎?可是她從未學過那些不正經的勾當,怎知道如何……如何取悅人?
可是,只要他不開口,她就沒辦法見到付容願。
她不能被他趕走。
察覺付玉宵似要把她從身上扯下來,她終於狠心,擱下所有尊嚴,玲瓏的趾踩在交椅上,嘗試著親吻他,她的手顫抖著往下,貼上他的衣擺,隔著漆金衣袍探索。
是這樣嗎?
這樣能讓他滿意嗎?
他呼吸陡沉,反客為主,將她壓下。
他盯著她,眼底交織的是冷到極致的怒火,「秦如眉,誰教的你這些?」
「付容願,還是奚承光?」
她卻沒理會他的質問,心中一喜,他既然沒把她扔下去,就證明她有機會……什麼誰教的,沒有人教她,她對這些的認識只局限於他。
只是從前聽天門縣的落妹她們說過,男人女人之間的事情很簡單,不過就是些你來我往……那時她羞惱異常,只聽聽就過了耳,不曾想現在用到了。
他看起來似乎動了怒,可是卻不像方才那樣疏離冷漠,所以,她做的是正確的對嗎?
秦如眉呼吸有些不穩,纖細冰涼的指尖伸出,抖著手,去解他的衣帶。
很快,她無需再主動。
男人反客為主。
衣裳墊在書桌上,不至於太過冰涼,她眼中淚光晃動,側著頭,艱難著氣聲道:「沈晝,把燈火滅了……」
屋裡太亮了。不僅書桌上掌著銀錫燈,屋中四周還點著罩燈,將所有一切照得通明,讓她即便想躲避,也只能被迫看清他在做什麼。
付玉宵聽聞她喚的名字,眯了眯眸,眼底暗色濃郁,卻沒有反應。
她只得求他,換了一種口吻和語氣,與從前同他撒嬌一般,
「阿晝……」
他盯著她,呼吸似漏了一拍,額上沁出層層密密的汗,終究是允了她的懇求,抬手掠過,僅用內力勁風,便隔空將那些燈火滅了。
她卻盯著他的動作,出了一瞬的神。
方才男人隨意抬手間睥睨的神態,還有利落至極的動作,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太子。
原本她只覺得祁王和太子樣貌相似,但那很正常,因為祁王與太子都是皇子,可到此時,她竟荒謬地覺得付玉宵竟也與太子有些相似。
同樣的,是那種隨意間掌控自如的神態,甚至,這種睥睨,他比太子還要更甚。
怎麼會這樣……
她正愣愣出神想著心事,冷不防,臉頰被大手用力握住,掰了回去,她被迫看進男人冰冷含怒的眼裡。
「秦如眉,你在想什麼?」
這種時候,她居然還能分心?這是侮辱。
他心中怒氣騰起,大手掐住她的腰。
她討饒,聲音裡帶了委屈的哭腔,「沒有……」
「別跟我說謊,」他冷笑,「你覺得我看不出來你在想什麼嗎?」
方才燈火熄滅的那一剎那,他清清楚楚地看見,她看向那燈盞時回憶的目光——她分明在想其他人。
「沒有……」
她的聲音無助的像瀰漫細雨的湖面,波瀾粼粼。他卻置若罔聞,將怒火加諸於上。
許是因為暴露在空氣中過於寒涼,她小巧的足趾蜷縮著,掛在交椅上,顯出一種別樣的無助和嬌弱。
付玉宵眯眸看著她的腳踝,忽然想起什麼。
外邦進貢而來的紅絲纏銀鈴,若綁在這樣的足踝上,襯著她雪白的膚色也許剛好。
他喜歡聽這種靡靡之聲。
旁邊的冰鑒散發濃濃的寒氣,席捲上她的皮膚,她忍不住哆嗦起來,往他身上貼,想要尋找熱源,可他和她的狼狽不一樣,衣裳都周全地穿在身上,她靠上他,只能觸碰到他帶著涼意的緞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