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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44:02 作者: 宴里春深
付玉宵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變化。
他原本也沉溺進去,此時卻陡然回神,抽身退開些,面上染上些冷諷,大掌握住她的臉,讓她直視自己。
「怎麼,覺得舒服了,所以任我施為?」
他笑著,聲音低啞,十足的嘲諷。
秦如眉呼吸戰慄,怒恨交加,此時終於得脫,抬手就往他臉上甩去一巴掌。
可卻晚了一步,她的手被他鉗住,反剪在後。
而,她發上的簪子也在方才這番動作中掉下,一頭青絲傾瀉下來,鋪在她白皙單薄的肩頭,胸衣系帶細得幾乎繃斷。
於是,她此時便被迫面對面坐在他腿上,兩腿分開,手又被他鉗制著,絲毫動彈不得。
「混帳……」
她愈發顫抖,難堪至極,「付玉宵,我是你弟弟的女人。」
他歪著頭,淡淡垂眼俯視她,抬手擦掉她唇上亂七八糟的口脂。
他這般不表明情緒的態度,沉默著,讓她感到恐懼。
「讓我下去!」
慍怒讓她一向清妍的素麵染上桃腮似的粉,仿佛一朵供君採擷的花,呼吸急促,胸口起伏。
付玉宵盯著她,眸色更深。
她這才注意到他的視線落在何處,剎那間心中慌亂湧起,手恰好也掙脫出來,手上得了空閒,下一刻,想也不想就捂上他的眼睛。
這個動作仿佛情人之間的打鬧。
當手覆到他的眼睛上,感受著他眉宇間的輪廓,秦如眉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一瞬間僵硬了身體,後悔湧上心頭。
她不敢動彈,狼狽地收回手,要從他身上下去。
然而,沒等她反應,一聲驚呼,她已然連人帶被,被他壓倒在被褥里。
男人的目光緊緊攫著她,眼底有憤怒、有冷意,但更多的,是被她挑起的涌動暗潮,他的呼吸較之前沉重灼熱很多,噴灑在她的皮膚上。
方才,她的動作是無意,他卻被勾起了欲望,此刻忍耐著,額頭沁出汗水,宛如伺機而動的野獸,要將她生吞。
察覺到他抵著她的,她一剎慌亂之後,冷靜下來,用力移開視線,咬牙道:「付玉宵,紅萍就在外面,我只要一叫……你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對你弟妹有不軌之心嗎?」
「你可以試試,看看有沒有人來。」
秦如眉聽出他話中的篤定,猛地看向他,「紅萍是你安排的人?」
他不語,埋首。
深深淺淺的親吻,他似乎在克制,粗重的呼吸卻泄露了什麼,秦如眉閉了閉眼睛,忍著顫抖,伸手去摸方才跌落在床榻上的簪子。
終於,她的指尖感受到一點冰涼。
還來不及舒一口氣,付玉宵卻已然察覺她的動作,將她的手握進掌心。
原來他都知道!
一聲不吭讓她去摸簪子,卻在她即將摸到的那一剎那制止她的動作,刻意要她在離希望最近的時候落空。
他就是故意的。
秦如眉只覺得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呼吸因惱怒愈發急促,恨恨瞪著他。
「容願和老夫人還在外面等著……」
他終於開了口,聲線低啞,「想要安然無恙走出這裡,你知道怎麼做。」
她的手被他握住,牽引著觸碰到什麼,當即漲紅了臉,怒斥道:「滾開,我是來這兒看傷的,不是給你……」
話語驟然停頓。
付玉宵竟不知何時傾身而下,吻上她肩膀的疤痕。
那觸感幾乎讓人顫抖,她登時渾身戰慄起來,注視著虛空,怔怔說了一句,「付玉宵。」
他不理會,「是用手還是用你,自己選。」
她心中突然有委屈瀰漫而上,癟了癟嘴,嘶啞的聲音染上了哭腔,道,「混帳……我當初就該殺了你!」
「對。」
他立刻反唇相譏。
「你第一次見我,就該把我殺了。」
夏日的天悶熱,蟬聲蛙鳴嘈雜不休。
終於,紅萍在被付容願催了第三次時,付老太太才點頭,讓她帶著人來到廂房門外催促一聲。
「秦姑娘,鄔大夫……你們怎麼樣了?」
紅萍看著緊閉著的屋門,試探地叫了一句。
旁邊新來不久的小丫鬟睜著眼睛,好奇地探頭往裡看。
「紅萍姐,怎麼透過窗紗,看不見人啊,什麼聲音都沒有……」
紅萍心裡一跳,「你懂什麼,別亂看!」說罷又揚聲道,「秦姑娘,若你好了就說一聲,付二公子在廳堂等你等得著實著急。」
片刻,屋裡傳來秦如眉的聲音,輕輕的,「我馬上就來。」
小丫鬟納悶道,「秦姑娘怎麼好像哭過了?」
「廢話。」紅萍佯怒地拍了她一下,「治病呢,又是身上的傷痕,能不疼嗎?行了,既然問完了,你先回去回話吧,我在這候著就行了。」
屋內,秦如眉跪坐在床里,身上還發著抖,似是力竭所致。
付玉宵淡淡道:「起不來了?」
秦如眉心中恨怒,呼吸顫抖,忍不住將散落在床的外裳用力擲到他身上,一雙被淚水染紅的美目瞪著他。
她是他弟弟的女人,再過兩日就是她和付容願的婚禮。
他卻……
「揀件新的衣裳穿上,我讓紅萍進來替你梳妝。」
秦如眉氣緊,哽咽咬牙道:「付玉宵,你混帳……我過來是看傷,回去的時候卻換了身衣裳,還重新挽發梳妝,你讓其他人怎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