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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34:12 作者: 溫蘊清盞
腺體干擾素帶來的危害很多,陶葉知道,但是從醫生嘴裡再聽一次,整個人置身冰窖之中,手裡的通知書掉在地上。
一旦使用腺體干擾素,意味著陶陶的腺體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那謝陶陶就是接近死亡了。
腺體干擾素用了會對身體機能造成嚴重損害,而且造成的傷害是未知的,也許人再也醒不過來了,也許癱瘓了,也許……
「有……保守治療……嗎?」穆清雙眼通紅,沙啞的聲音,像一頭孤狼,醫生被嚇得後退了兩步。
「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醫生搖搖頭,嘆口氣。
如果稍微有其他的辦法,腺體干擾素都不會被提出來。
「那就……用吧……」陶葉顫抖著手簽下自己的名字,陶葉兩個字歪歪扭扭的落在通知單上面。
還有被眼淚打濕的痕跡,有好幾筆都戳透了紙張。
穆清看著陶葉把通知單給醫生,雙手抱著頭,抓著自己的頭髮,靠著牆蹲下。
陶葉差點就摔了,幸好跟著來的警察扶住陶葉,把陶葉扶到一邊的椅子坐下,看著穆清和陶葉,警察也不知道自己能做點啥。
說什麼好像都是徒勞。
謝晗和穆凌都匆匆趕過來,陶葉看見謝晗,撲進謝晗懷裡嚎啕大哭。
穆凌走到穆清的身邊,拍拍穆清的肩膀,把穆清抱住,抱住穆清穆凌才感覺到,穆清的身體在顫抖。
「會……沒事的。」
什麼語言都是蒼白的,穆凌本來準備了滿腔安慰的話,但是話到嘴邊,卻又無聲了。
第一百零七章
「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腺體干擾素對病人的生殖腔造成了一定不可逆的損害,身體素質也會受影響,而且……」
醫生頓了頓,看了一圈身邊的人,「我不確定病人是否能夠醒過來。」
「我們能進去看看他嗎?」陶葉攥緊謝晗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指節發白,謝晗像是沒有痛覺一樣,看向醫生。
「暫時還不行,不過病人的alpha最好能夠進去安撫一下病人,這樣有利於病人恢復。」
「我進去。」
穆清走了進去,守著謝陶陶。
從白天到黑夜再到白天,謝陶陶一直沒有睜開眼睛,謝陶陶的臉色也越發的蒼白,人也在消瘦。
每次醫生來查房都忍不住嘆氣,沒有絲毫醒過來的跡象,陶葉和謝晗依舊不能進來,但是兩個人就守在門口。
一整天一整天的坐在門口,兩個人都是精緻幹練的人,不過短短几天,變得邋遢了起來,眼窩也凹陷下去,鬍子拉碴的。
陶葉甚至不敢看謝晗,更不敢跟謝晗對視,他怕自己忍不住再哭出來。
穆清一直在病房裡,病房裡充斥著穆清的信息素的味道,大量的釋放信息素讓穆清消耗的十分嚴重。
臉色蒼白整個人顯得搖搖欲墜的,穆清攥緊拳頭,雙目瞪圓,布滿了血絲,額頭全是豆大的汗珠。
他的易感期來了。
穆清看著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管子的謝陶陶,還有病房裡其他人的信息素的味道,一切都讓穆清覺得煩躁,他想把謝陶陶藏起來,藏在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的地方。
但是現在不能!
穆清最後的理智告訴他,不行。
易感期的Alpha控制欲達到了頂峰,穆清還是頂級的返祖A,對於自己認定的omega占有欲有過之而無不及。
度過易感期起最好在一個安靜的房間裡,一個人度過最好。
穆清沒有把自己的易感期到了的事情說出來,一旦說出來他就沒辦法見到謝陶陶,陶陶需要他的信息素。
穆清偽裝的很正常,沒有人看出來他易感期到了,甚至連原本在易感期信息素會有侵略性的症狀都控制住了。
但這樣對Alpha的心裡健康是有一定程度的影響的,心裡強大的Alpha還好,若是心裡素質不好,十有八九會心裡崩潰。
穆清每次覺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都回去衛生間,拼命的用拳頭砸牆面,直到牆面染上一片鮮血為止。
然後恢復過來的穆清用紙巾清水清理血跡,冷靜著一張臉,一雙眼睛平靜的可怕,傷口衝著涼水,仿佛已經失去了觸覺一樣。
「去包紮好傷口再回去。」穆凌看著穆清的手,眉頭皺的能夠夾死蚊子了。「易感期怎麼不說?」穆凌雖然心疼,還是沒敢去碰穆清。
這會被在易感期的alpha認為是挑釁。
「離我遠點。」沙啞的嗓音,兇狠的目光,穆凌退後兩步,表示不再靠近,「不用了,我回去了,他還在等我。」
穆清用紙巾捂住手上的傷口,按壓的很用力,血很快浸透紙巾,從指縫滲出來,穆凌看著穆清孤狼一般的背影,除了心疼無能為力。
第一百零八章
足足半個月,連醫生都不抱有任何希望了,穆清日夜守著謝陶陶,憔悴的更厲害,而且一頭黑髮幾乎是一夜之間變的花白。
滄桑的像一個老人,身形也佝僂了,眼窩深陷,面頰凹陷,像一具骷髏。
穆清一如既往的像平常一樣的給謝陶陶擦身體,按摩肌肉,然後對著謝陶陶自言自語。
從過去到未來的規劃,謝陶陶都鋪滿了他穆清的人生軌跡,他想讓謝陶陶知道,他在等著他,等著他一起面對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