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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23:16 作者: 玉寺人
但關鍵在於,鄭囂是在林瀾犯的事兒,鄭家的根基不在這裡,而俞家在林瀾的生意和勢力範圍都很大。
所以這個『題』俞九西借定了,還非得好好發揮不可。
老謀深算的鄭凌峰也心知肚明,但他沒有想到,俞九西和自家兒子會這麼過不去----就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鄭囂,回來。」他把人喚回去,沉著聲音:「有點風度,別跟瘋子似的。」
老東西話中帶刺,諷刺的緊。
俞九西無所謂的笑了笑,並不想點出來理會。
「俞先生,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鄭凌峰自認為已經把姿態放得很低,客客氣氣道:「做人留一線。」
意思是,你本來也沒受什麼傷差不多得了。
俞九西笑了笑,反而轉移話題的反問:「鄭總,您覺得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麼?」
鄭凌峰長眉微微一皺:「此言何意?」
「我認為生意人最重要的是誠信,沒有信譽,一切都是空中閣樓的沒有虛實。」他淡淡道:「您覺得呢?」
「那是自然。」雖然不明白俞九西在暗示什麼,但鄭凌峰覺得自己在誠信這方面並不理虧,堂堂正正的應了:「誠信在什麼時候都是立人立身之本。」
「哦,這樣啊。」俞九西點了點頭,涼涼的笑了:「鄭先生說得真好,只是您這樣通透格局的人,怎麼偏偏不講誠信呢?」
「自己打自己的臉,您是說您不配為人?」
「俞九----」
「閉嘴。」鄭凌峰厲聲打斷又要暴怒的鄭囂,聲音冷了些:「俞先生,年輕人做事說話要小心一些。」
「無憑無據污衊長輩的代價,你受不起。」
這時候想起擺長輩的架子了?俞九西根本不吃他那套。
冷笑一聲,他拿出手機摁下播放鍵,很快,手機里男人『關切』的聲音和女孩兒清冷中帶著些沙啞的對話,就在寂靜的包廂里響起----
「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什麼條件我都給得起。」
……
「我要鄭囂離開。」
「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
「好,我可以保證。」
幾句話過後,鄭凌峰的面色勃然大變,不敢置信的看著俞九西,以全無之前老謀深算的運籌帷幄。
「你,」他皺著眉問:「你和陸鹿是什麼關係?」
呵,難為他了,還會記得陸鹿的名字。
「您才是什麼關係?」俞九西冷笑,桌底下的修長手指不自覺地攥緊:「她是我的妻子,貴公子去死皮賴臉的糾纏,甚至還傷到我妻子的肩膀算是什麼意思?」
「您親口承諾過不會讓貴公子再出現在我妻子面前,說過的話不作數了麼?」
一提到陸鹿,鄭凌峰總歸是有些心虛的,畢竟他自詡為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家兒子會幹出非法囚禁這種爛事兒。
最關鍵的是,他回來又去找陸鹿了,這件事兒自己完全不知道。
更不知道的是,陸鹿那姑娘居然已經結婚了,丈夫還是自家都惹不起的俞家少爺。
這緣分兜兜轉轉的,真奇妙。
再倒退回十年,鄭凌峰都不敢相信自己在面對一個青年的時候會屈服,但沒辦法,青年拿捏著他那不爭氣的兒子的軟肋。
人這一輩子,總歸有些兒女債要還的。
而鄭凌峰不得不承認,他對鄭囂是太放縱了。
「抱歉。」他抿了抿唇,誠懇地道歉:「我不知道…不知道陸鹿那丫頭在林瀾。」
「對你們夫妻之間的打擾,實在是有些抱歉。」
「如果有什麼賠償和要求的話……」
「鄭先生,有時候『抱歉』這兩個字真的很輕飄飄,彌補不了給當事人的傷害。」俞九西一掀眼皮,情緒很涼:「我妻子厭惡貴公子遠不止螻蟻那麼嚴重,螻蟻可以無視,但癩□□不可以。」
「您知道我為什麼晾了您八天麼?」
「因為我妻子一看到鄭囂,就會想起那八天被囚禁的黑暗時光。」
「心理陰影,您賠不了。」
鄭囂越聽心裡越涼,臉色蒼白,氣的渾身都若篩糠。
但鄭凌峰此刻除了無視他的任何情緒,並不能做別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氣,沉默片刻直白的問:「俞先生,您想要什麼答案?直說吧。」
此刻再多的虛與委蛇都沒什麼意義了,他們這次對話本身就是針鋒相對的,現在矛盾都□□裸的展現出來,再無遮蔽,自然也不用互相試探故作溫和了。
現在,鄭凌峰只想知道俞九西的『條件』是什麼。
「答案?很簡單,鄭先生履行您的諾言就好了。」俞九西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手機:「不要讓鄭囂再出現在我的妻子眼前。」
「鄭先生,我知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老子有本事,就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給後輩,幻想著他『清清白白』……」
就比如鄭囂劣跡斑斑,但鄭凌峰使盡渾身解數也不能讓他身上有污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