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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23:16 作者: 玉寺人
「你做飯了嘛,我就刷唄。」陸鹿笑了笑:「你看起來心情有點不好。」
但她卻不問他為什麼心情不好。
俞九西無聲地嘆了口氣:「我沒有----唔,這樣吧,還是我來。」
說好一人一天的,得守規矩。
「不,你休息吧。」陸鹿堅持著攔住他,自己戴上塑膠手套:「你手上的傷口最好別沾水。」
俞九西怔了下,有些恍惚的低頭笑了笑。
「老婆。」他俯身在陸鹿耳邊嘟囔了句:「蠻貼心的嘛。」
說完不待陸鹿反應,便已經轉身離開了餐桌旁。
女孩兒看著他的背影,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自從那天『和好』之後,在除了床上以外的場合中,他還是第一次和以前一樣……紳士的耍流氓。
只是戲謔完陸鹿的俞九西在客廳沙發坐下,眼睛裡的情緒漸漸沉靜下來,還是肉眼可見的低氣壓。
很明顯的,不開心。
他腦子裡總是不自覺的飄過陸灼對他說的那些話。
在俞九西提到鄭囂這個人後,陸灼很敏銳的就反應過來前因後果,皺著眉喃喃道:「他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他去找我姐了?姐夫,你和我姐因為這個不開心了麼?」
他很敏銳,和他的姐姐一樣。
俞九西緘口不語,把幻想的空間留給陸灼一個人。
而少年是個聰明人,不自覺越想越多的同時竟然已經能大致猜測出來他們的吵架原因了。
「你和我姐結婚才兩個月左右,鄭囂就回來了。」
陸灼念叨完這句話後,恍然大悟的爆了句粗口:「靠,我姐不會是因為這個跟你結婚的吧?她傻不傻啊?」
就算想擺脫鄭囂找避風港,也沒有這麼慌不擇路的吧?
俞九西清雋的眉宇之間暗了暗,聲音也不自覺的降低幾分溫度:「究竟是怎麼回事?」
「呃,姐夫,你千萬別誤會,我姐不喜歡鄭囂,你別因為這雜碎和她吵架。」陸灼急急的解釋幾句,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恨意:「那姓鄭的,對我姐是單方面的糾纏。」
「我姐上高中的時候,差點被他侵犯到。」
……
聽到這句話之後,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有些消音般的空白了。
指尖剛剛被刀切到的傷口在隱隱作痛,後知後覺的,玻璃杯都拿不住。
『嘩啦』一下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怎麼了?」正在刷碗的陸鹿聽到聲音,探頭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一地的玻璃碎片和水漬。
「手疼。」俞九西目光空洞地看著女孩兒纖細柔軟的身影,聲音有些委屈:「不小心摔了。」
「九哥。」陸鹿覺得有些好笑,走過來低頭瞧了瞧他:「你怎麼忽然和小孩似的?」
就,還怪可愛的。
俞九西沒說話,趁機把陸鹿抱到自己的膝蓋上----然後磨磨蹭蹭的抓起女孩的右手揉捏著。
他撫摸著她柔軟的掌心,那皮膚光滑,柔和,沒有傷口,膚色也潔白如玉,仔細看的話,只有一點點的輕微痕跡。
從虎口的位置到掌心一小條疤痕,淡到幾乎都看不出來。
他只是指尖被銳器上了一小道口子都會疼,那當年的陸鹿抓起刀卻不小心傷到自己的時候,她會有多疼?
即便那樣,她也把手中捍衛自己的武器抓的很用力。
陸鹿早已不記得當年受過的傷了,見到俞九西低頭盯著自己的手,還很疑惑:「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俞九西輕聲應,低頭親了親她的掌心。
他垂下的眼睛裡划過一絲冷色,宛若暗夜峭壁里行走的孤狼。
-
第二天,陸鹿從上班開始眼皮就跳的厲害。
和重新遇到鄭囂的那天一樣,右眼皮跳災的跳,沒有原因的心神不寧,一上午幹什麼都不太在線,也就沒接什麼病人。
陸鹿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總是有些情緒化。
直到中午吃了飯之後才好了些,在茶水間排隊等著接熱水的時候,一旁的陳姐還同她說笑:「小鹿,你這結婚之後怎麼還瘦了?不都說新婚蜜月養人麼?」
聞言,陸鹿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其實陳姐說的沒錯的----新婚蜜月確實養人,她當時也破天荒的重了幾斤。
只是蜜月之所以被稱為蜜月期,就是因為是有期限的。
陸鹿敷衍的笑笑,沒說話,排隊等待的茶水間裡只有機器的聲音,『嗡嗡』的,和她口袋裡的手機形成相得益彰的二重奏。
她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手機一直在響,拿出來瞧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便有些疑惑地接了起來:「餵?」
「你好,請問是陸鹿麼?」電話對面是一道很公式化的女聲,就想一台冰冷的儀器:「俞九西是你什麼人?」
「他,」陸鹿一愣:「他是我先生,有事麼?」
「哦,那既然是夫妻,你就來警察局一趟吧。」對面的警察顯然很忙,說的言簡意賅:「他把人給打了,打得還挺狠。」
「你過來一趟,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