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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行程結束，裴溪聞把路靈送回了羊角巷。

    裴溪聞把車停在巷口，陪著路靈走路進去。

    虞鎮的空氣好，到了晚上，月光皎潔，星星閃亮，在帝都裴溪聞很難見到這麼多星星。

    他們並肩踩在石板路上，兩人一時間都未言語。

    路靈難得的安靜。

    到了樓下，她轉過身，打算和裴溪聞告別。

    視野一暗，路靈下意識閉眼。

    微涼的手指觸碰上她的皮膚，捻去一絲不知從何處沾到的絮絲。

    一天時間下來，她的馬尾有些鬆散，額頭兩角落下一些碎發，裴溪聞將它們撥了撥，為她掖到耳後。

    他做這一切都無比自然。

    就像是虞清寺里牽著她的手走下山路。

    也像是古玩市場裡為了她和商販因為兩塊錢討價還價，就是因為他說的一句「我姑娘喜歡」。

    還像是池塘邊摘菜濕了鞋，他背著她一路走回車裡。

    路靈本來是不打算向裴溪聞要一個關係的說法，可他做的這些，實在是令人多想。

    他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裴先生……」

    他忽說：「以後別叫裴先生了，怪生分的。」

    路靈愣了愣。

    裴溪聞這才問她：「你想說什麼?」

    「我想問……」路靈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而後抬起眼，「裴溪聞，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

    裴溪聞低眸凝視著她，片刻後意味深長地笑了。

    「你覺得是什麼關係?」

    「我……我們都那個過了，還能有別的關係嗎?」

    她說這話時，長長的睫毛撲閃著，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就又垂下了眼不敢正眼瞧他。

    這樣的曖昧對於她而言大概不是什麼稀鬆平常。

    「阿靈。」

    他忽然這樣喚她，路靈一怔，眼睫倏地一抬。

    而後她的下巴被挑起，他垂眼俯身，低頭吻了下來，是和第一次一樣的吻，但卻又不一樣。

    因為在離開的那一瞬，他將她的下唇輕輕含了一下。

    一陣電流酥麻地過了全身。

    他緩緩分開，鼻尖碰著她，很輕地笑了下，笑意溫柔。

    「都這樣了，那不就是了?」

    作者有話說：

    大家看好了，這種男人一般都是渣男，看見了趕緊跑千萬別回頭!我會來解決他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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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寵著

    和裴溪聞的關係確定得有些快，聽到他的答覆後，路靈雙頰微微泛紅，嘴角的弧度有些抑制不住。

    小姑娘的雀躍都表現在臉上，裴溪聞見著，也笑了。

    「才見我幾面就喜歡我了?」

    他直言不諱地道出她的心思，路靈舔了下剛才被他吻過的唇瓣。

    「那你不也是?」

    她說這話時視線抬了起來，漂亮的棕瞳里清澈見底。

    男女之情對於裴溪聞來說只算得上是無聊之餘的消遣，他對人的情感，有興趣，有心動，但真說喜歡，沒一個談得上。

    到了他這個歲數，事業更重要，而婚姻一般都會由家裡安排，他只負責娶家族想讓他娶的女人就行，所以他從未認認真真愛上過誰，畢竟愛上了也是麻煩。

    所以忽然聽聞路靈的這句反問，裴溪聞覺得怪有意思的，他都多久沒聽女人問過他是不是喜歡她們了。

    但大概因為路靈足夠吸引人，讓他有足夠的興趣，所以面對這樣的反問，他也算樂於回答。

    「是啊。」他低嘆，復又碰了下她的唇，不知有幾分真心，「你多招人喜歡。」

    路靈被裴溪聞的幾句甜言蜜語哄得暈頭轉向，她主動環住裴溪聞的腰，裴溪聞也順勢摟著她的後背將人攬入懷中。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下相擁的人也很美。

    抱了一會兒，路靈說要上樓了。

    裴溪聞竟生出一些不舍，但他也沒多要求什麼，放路靈回了家去，並叮囑她好好休息。

    走到樓梯口，路靈轉回身問他：「明天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裴溪聞站在月色下，身形挺拔，氣質矜貴，連地上的影子都比常人好看得多。

    「明天約了朋友吃飯，空了再玩。」他說。

    「啊，好吧。」路靈有些小小的失落。

    裴溪聞又哄著她，「明天忙完我來找你。」

    聞言，路靈又肉眼可見地開心了起來。

    真像個小孩子。

    送路靈回家後，裴溪聞獨自開車返回玫瑰園。

    車窗半降，晚風灌入車內，帶來自然的涼爽，車裡放著輕緩的鋼琴曲，裴溪聞姿態閒適地開著車。

    前幾天和莫青含出去玩，莫青含總會叫上那戲院的姑娘，名字倒是好聽，叫瓷煙。

    莫青含讓瓷煙陪著裴溪聞玩，瓷煙也照顧得周到，但裴溪聞卻始終對這姑娘提不起興趣，美是美，但少了分靈氣，就感覺這人不是活的，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