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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0:29:44 作者: 籬音之下
    胡小文越是壓低聲音就越能聽到她的恐懼與害怕。

    程玉銘也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抖,雞皮疙瘩爬滿身。

    他又氣又怕道:「你幹什麼,嚇我一跳你知不知道?」

    胡小文更往程玉銘的身邊擠了擠,「可是我真的怕,葉美雲他們一家五口都是鬼啊,我之前還和他們吵架,萬一……萬一她要吃了我咋辦?」

    程玉銘也被胡小文說的心裡發毛,呵斥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之前不都已經和你說過很多遍了,讓你不要去招惹他們嗎?你為什麼不聽?」

    胡小文也委屈啊,「我也不知道啊,我以為他們還和以前一樣,只是這次因為太生氣了才這樣,過兩天就好了呢,誰知道他們都是鬼啊!」

    「當家的,你說我到底該咋辦啊?」

    程玉銘心道你問我我問誰去,甚至恨不能離胡小文這個蠢貨遠遠的,但是他也清楚不可能。

    程玉銘壓抑著火氣以及和胡小文同款的害怕道:「要不然,你明天和他們道個歉。」

    「我現在哪還敢往他們身邊湊。」胡小文拒絕。

    程玉銘又開始罵她做事情不過腦子,總是給他惹事兒。

    程建功聽得直發笑,踢起地上的泥巴塊對著程玉銘他們的房子的門倏然彈過去。

    深寂的夜裡,這種動靜格外的響亮,加上屋裡的兩人還在發抖,更是被嚇得如同兩隻小雞一樣戰戰兢兢地擠在一起。

    好一會兒後,程玉銘沒再聽到動靜,才試探小聲開口道:「誰啊?」

    回答他的是無盡的黑夜。

    胡小文驚慌道:「會不會是耗子?還是……還是……」

    程玉銘連忙訓斥胡小文不要胡說,然後又繼續和胡小文說剛才的話題。

    另一邊,忽然壞心眼的程建功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三個孩子睡的香,但是葉美雲卻警覺地睜開眼。

    見到是他,又重新閉上。

    程建功就對著她說剛才發生的事,只得到葉美雲一個「無所謂」的背影。

    「閉嘴!」葉美雲嫌棄道。

    程建功笑笑,無聲地在程定坤的身邊躺下。

    接下來的時間就過得特別的快。

    或者說,直到今晚這一刻,他們才算是掰扯清楚了之前的一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當程知仁幾個不再敢招惹他們,程玉銘和胡小文他們也躲著程靜淞一家都之後,他們的日子就鬆快了起來,心情也自然跟著變好,便覺得時間過得快。

    分家後的第一天,葉美雲繼續上山,剛剛引氣入體的程定坤也想進去看看,便提出跟著葉美雲一起。

    正好葉美雲和程建功之前也擔心過程定坤會莽,就答應這幾天會一直帶著他。

    程靜淞繼續和程建功一起燒磚,程斯年就在一邊干點邊邊角角的活。

    沒辦法,誰讓程斯年真的什麼也不會幹,總是容易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

    上午,他們成功搭好了一個小窯,做了點磚坯。

    程靜淞興致上來還捏了幾個碗勺,想要試試燒出來是什麼樣。

    考慮到時間的關係,不論是窯還是磚坯都放在太陽底下曬著。

    下午的時候,村裡面通知說要上工。

    程建功和葉美雲沒有去,倒是徐如月捨不得那點工分,按照以往的慣例出門了,碰見有人問她為什麼程建功他們不出來上工,她就說他們的病還沒好。

    程建功這兩天光著腦袋在外面跑了幾趟,很多人都看見了她腦袋上還包著紗布,就信了,還紛紛衝著徐如月說讓她一定要給程建功好好養一養。

    徐如月一一應了。

    還有一些好信的人打聽她家裡分家一事的,徐如月就說:「過不下去了唄,反正我們家的事你們也不是不清楚,都這樣了,誰還願意和他們一起過,沒得繼續被他們禍害,這次是運氣好,但是萬一那天真的有事,那就是五條人命,我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這輩子也就沒指望了。」

    徐如月只有程建功這麼一個親兒子,這話說到很多人的心坎裡面去了。

    徐如月是本地人,本來這裡的人心多少也偏向她,加上在外面為人處事都挺好的,而程知仁他們這次的事情辦得確實不地道,這些人就都圍著說她早就該分家之類的話,然後幫著罵程知仁他們幾句。

    徐如月就聽的十分開心。

    接著又有人好奇程玉銘也鬧著分家的事,徐如月依舊說:「這話咋好說,畢竟人家才是親父子,不過老二家的覺得他爹太偏心,就鬧著非要分,就分了。」

    「程知仁能同意?」豎著耳朵聽八卦的人不信。

    徐如月就說:「那自然不同意啊,可老二硬要分,反正最後鬧得挺難看的。」

    她們又問怎麼個難看法,徐如月就說:「還能咋鬧,撕破臉了啊,老二說老東西不答應分家就是讓他們養著老大一家,你們也知道我們家以前的情況,以前是我和建功他們一家養著他們,現在我們分了家,那可不就剩下老二一家上工幹活的,老二哪能讓老大一家占便宜,那程玉衡這些年賺的工資可是一分都不交公中的。」

    其他人咋舌。

    她們之前也聽徐如月這樣罵過,但那會兒就當熱鬧看,並不太信,這時候又聽見她這麼說,實在沒忍住問道:「真一分都不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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