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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53:03 作者: 鹿溪山
    她努力忽視伏冷霖,腦中思緒飛轉,尋找脫身的辦法。

    離柳白配出對症的藥物時間不會太久,她如今希望他們藥物研究得快點,能救許多人的性命,又希望他們研究得慢點,讓她有足夠的時間脫身。

    伏冷霖:「有琢磨一些無用把戲的時間,不如再多看兩眼你的小情郎,可惜他看上去並不能分辨出你的真假,不知是他識人的眼力不好,還是說並未太過真心。」

    同仁堂門口,大家都在收拾東西,柳白又餵了顆丹藥給姚珂卉的蠱蟲,一旁的「花燃」和湛塵離得極近,幾乎是貼著身子在說話。

    花燃努力克制怒火,伏冷霖在故意激怒她,她不能讓他如願。

    但還是抵不過心頭火起,在心中給湛塵狠狠記上一筆!

    花燃被困在房間裡,看著眾人在同仁堂內忙碌,她嘗試擺脫伏冷霖的控制但沒能成功。

    十年前伏冷霖的修為已經十分深厚,這十年來她實力飛漲,但依舊打不過伏冷霖,他像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橫越在她面前。

    同仁堂里,眾人埋頭研製治療的藥物,姚珂卉的蠱蟲在吃下大量柳白做出的丹藥後,從純黑的模樣一點點蛻變成晶瑩剔透的白色。

    這隻蠱蟲是一隻半截拇指長的千足蟲,密密麻麻的雙腳連在肢體兩邊。

    柳白小心割下它的一隻腳,將這個幾乎難以用肉眼看見的蟲足碾成粉末混入一杯水中。

    同仁堂里躺著不少病患,這些人已經病重到無法行走,基本上每過一兩天就要將屍體搬出去火化。

    這些人大多已經被親屬放棄,這也方便柳白等人在他們身上進行新藥嘗試。

    若順其自然他們活不過三天,要是藥物試驗成功,說不定還可以撿回一條命。

    柳白將混著蟲足粉末的清水餵給一個病患,對方臉頰像是初升的太陽紅艷艷一片,溫度高得嚇人,臉頰表面的皮膚浮腫,若是用力一些都能將他臉上表層的皮撕下一片。

    對方已經陷入昏迷,但求生的意志還在,艱難吞咽著清水,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仿佛不是在喝水而是在遭受什麼酷刑。

    眾人將病患圍住,觀察著他身上的變化,眼睛一眨不眨。

    一杯水下肚,患者歸於平靜,身上沒有任何明顯的改變,還是一副在閻王門前遊蕩的模樣。

    麥青:「怎麼沒反應?」

    柳白:「藥水剛下肚,又不是仙丹,哪有這麼快見效,再等等看吧。」

    眾人也無心再去做其他事情,所有能嘗試的方式都試過一遍,最終成敗在此一舉,若是還不能成功,他們只能先回藥谷搬救兵。

    夢蓬萊和風陵渡的規矩是兩者互不干預,也不知藥谷會不會出手涉及到這樣多的凡人的因果中。

    時間一點點流逝,夏瑾檸最先頂不住,她懷著身孕,無法太過操勞,先去休息。

    第二個忍不住的人是麥青,他又不是真醫修,就是個半吊子水貨,看也看不明白。

    被柳白這個醫痴帶回藥谷後,藥穀穀主還是看在他比藥谷其他人聰明點,能做些雜事才把他留下收為弟子。

    藥谷都是不通俗世的呆子,除了治病什麼都不會,麥青接了個爛攤子,也沒想過真走醫道,他的道是活一天算一天。

    此時站在這看半天,實在無聊,他遭不住提前離開,留下四個痴心醫道的人。

    下午麥青睡得正香時,被破門而入的魚冬扣住肩膀使勁搖晃。

    魚冬:「小師弟!小師弟你快醒醒!我們的藥成功了,病人已經好轉,我們真的能治好這個疫病,大家有救了!」

    麥青被晃得頭暈,腦漿都快搖勻,還沒清醒過來便被魚冬薅下床,拉著他往安置病人的房間走去。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麥青整理被扯亂的衣衫。

    魚冬眼睛發紅,聲音哽咽,「五天了,這五天裡死了多少人,現在終於看見希望。」

    麥青沉默,即使他見過無數死人,也不曾見過風陵渡這樣慘烈的場面,大家像是被困在一個巨大的牢籠里,每天都有人在不停死去。

    是誰的丈夫妻兒、是誰的兄弟姐妹、又是誰的父親母親……啜泣終日不散,淚水與陰雨融合,泡在坑坑窪窪的土坑上。

    麥青:「我這幾日和湛塵鑽研陣法,或許今日就可以嘗試在潮州布下,擋去天上的陰雨,再用靈石布下一個陣中陣,讓靈力滋潤土地,田裡的莊稼可以重新長起來。」

    魚冬:「湛塵道友還做這個事?他不是與花燃白日都出門去嗎?」

    「白天出門,晚上有空啊。」麥青翻了個白眼。

    「我陣法造詣一般,要不是我們之中我懂一點陣法,他也不至於每日逮著我薅。」

    魚冬:「我看他態度一直很冷淡,還以為他對風陵渡的事都漠不關心,看來是我誤會他了。」

    麥青搖頭,「你可沒有誤會他,他可不就是個冷心冷肺的,在乎的估計也只有花燃的人和事,若不是看花燃為此擔憂,估計風陵渡的人死光他也能冷眼看著,他這兩天還莫名其妙地越來越暴躁,不知道是不是待煩了。」

    魚冬:「這就是佛道嗎?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

    「佛道?你可別逗我了。」麥青嗤笑,言語辛辣。

    「佛可不是這個樣子,更何況他不是已經淨光寺的佛子,淨光寺的人最是護短,被淨光寺除名,可見他到底做了多大的錯事,且與佛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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